我对你, 除了讥讽还有祝福
文/耳宝
凌晨三点,陈一桥打电话将辗转反侧的我吵醒。她说她有话要同我说,有很多话,让我做好彻夜不睡的准备。
我睡眼惺忪,意识混沌,趿着拖鞋,梦游般走到客厅坐下来。
陈一桥声音低沉:“我要结婚了。”处于半睡半醒的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气若游丝地说:“怀孕了?”
“我说我要结婚了,你这混蛋!”陈一桥永远这样,总易被我一句话激怒,然后咆哮。
“结个婚而已又不是二婚有必要搞得这么特殊,半夜打电话通知?”昨天发着高烧的我,已经快被酒鬼室友折磨崩溃了。
显然这句又把她激怒了,继续咆哮:“嘴不贱会死吗,会不会?我———我现在不想活了。”
听到这句,我打了个寒颤。
她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下来:“我没怀孕,也没被人抛弃,也没小三插足,总之,没有任何不幸的事发生,我今天领证了,跟关维中,现在心里很乱。”
我突然有种眩晕感,太阳穴突突的像要爆炸,我想骂她,想大嘴巴子抽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出奇冷静:“陈一桥,你牛逼,全世界你最牛逼,恭喜你。”
果不其然,我听到她的哭声,从嘤嘤松松到嚎啕大哭中间只用了10秒过度,我太了解她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做看客就要有看客的职业操守。劝不听的死女人,视感情如命的死女人,就继续作死好了。
陈一桥,要是换了别人,我只会翻白眼鄙视的吐口水,可是一想起高中,你给我洗碗,给我叠被子,大冬天的给我洗衣服,嫌我脖子长熬了一个星期挑灯给我织了条紫色围巾,我就没办法不管你。你漂亮,成绩好,追你的人排黄河边上了都,你说你也不知道为啥,就喜欢我这冷冰冰的死模样,还有关维中那个花心,猥琐的贱人。
“哭够了没,我不喜欢言情剧,也不喜欢苦情戏,我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心中有多恨,话到嘴边总是这么冰冷。
“我现在后悔了,我只敢跟你说,看在你有时也找我哭诉的份上别这么对我行吗?我知道关维中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你瞧不上关维中,可是我就是爱他,我就是想嫁给他,我根本没办法接受别人。我跟你不一样,你永远都那样,一副无所谓,随遇而安的嘴脸。我不同,我17岁遇到关维中,纠缠这么多年,我没办法爱别人,可是我很怕,我怕我一辈子被他毁了。”在这漆黑的夜里,陈一桥的声音颤抖着,心也颤抖着。
之后是很久很久很久的沉默,沉默的我都快睡着了。
“没事,毁不了。他顶多不爱你,倒不会打你骂你。婚姻嘛,久了也没得爱不爱了。你想要的,总会想尽办法得到,得到了就够了,遂你愿了。”像我这种心肠硬的人,习惯了一针见血,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况且我也不想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记忆中,陈一桥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安慰亦或更难听的话,时断时续的是陈一桥的哭声,一觉醒来,仿佛梦一场。
最好的青春,陈一桥一直纠结、游离在这个背叛她无数次人模狗样的男人身上。每每找我哭诉,我像她至亲至爱的人一般,陪伴她左右,却总是甩给她冷冷的话语。于我而言,何尝心不痛,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让我没办法虚情假意。
我有时会瞧不起她,有时却又羡慕她。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爱的这么热烈,这么偏执。纵使受到伤害,轰轰烈烈潇潇洒洒一回也并无遗憾。
陈一桥,我对你除了讥讽,还有祝福,你这个偏执的傻女人!
还有,别半夜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