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日记丨《 心流的声音 》
阿斯汤加串联体式停在下犬里完成五个标准呼吸已经没有那么难熬了,四柱上来的时候也已经可以一个吸气毫不费力,手腕不痛,似乎就失去牵扯体式的注意力,最近总开始跑神。明明是一个人,在静悄悄的清晨挥舞,可是心里却仿佛装了一群人,有无数的声音喊着要不要停下来,睡会觉,聊会天,看看网红,发发牢骚。
各种奇奇怪怪噪音的干扰,白白的浪费错过了很多个原本应该只属于岁月静好的垫子上的时光。
其实仔细想一想,多少人短暂的一生,不都是毁在无数这种没有丝毫必要的心流里;待白驹过隙的一生走完,才发现,除了嫉妒,怨恨,抱怨,攀比,和浪费生命之外,没有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我想,世界上唯一能和时间做对抗的,就是让心静下来。让心完全静下来的方法,应该有很多种,比如科研,绘画,书法,音乐,攀岩,体育等等;可是,对于我来说,唯一能和时间做对抗的,只有念书,瑜伽和写字。
其实,无论我们走过了多少岁月,时间不会有任何变化,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始终不曾有一丝紊乱的按照自己的节拍在专属的季节按照秩序一点点流走,再慢慢的回来。等春天的嫩芽开始吐绿,迎春花绽放,说明一个季节开始了;可是,一千年前,一万年前大自然的春天,在时间上也别无二致,并没有改变。
或者,这便是时间的残酷之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变,但是人心和年轮的生长,一波又一波的春夏秋冬和新陈代谢,都在悄悄的发生。人就是那片树叶,那朵花,从吐绿到生长,从绽放到枯萎消失,都在毫无觉察之间进行,人,一不小心就老了。这是自然的铁律。一千年,两千年,五千年,一万年,一直如此。
看起来没有变化的时间让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巨树,让我们从婴儿变成了老人。阿斯汤加也一样,下犬结束了,是上犬;战士一结束了,是战士二;站立结束了,是坐立;前屈结束了,是扭转;扭转结束了,是倒立。
似乎每天都是同一套体式,从来没有变,就像清晨到黄昏;就像春天到冬天;可是随着日积月累,呼吸已经从三个到五个了,每一个体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力量加强了,柔韧改变了,平衡的连心境都安详了,注意力更集中了,身体的协调性更好了,再高难的体式也变得不费吹灰之力了。
最重要的是,心态改变了。时间如花朵一般,再也没有那么多无聊的忧伤,琐碎,和人是人非来干扰自己,打断自己,沦陷自己。
所以,我也只能说:“ 对于我来讲,能够与错误和无聊对抗的,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能是瑜伽和写字了。”
有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去做,去坚持,我想,面对着的每一个早上和晚上,都使内心里绽放一首快乐的歌谣吧,在垫子上和笔记本里的我,把每一个日子都编织成锦,任谁是谁非也不能打扰我了。
善妒的人,和是非的人,是可怜的;她们心里眼里好像自私到全世界只有自己,只能围绕自己,但是她们在精神上是一种完全乞讨的状态,她们从来也没有想过在这人世间做一件有意义的,关于付出的事情。
这种人很可怜,却不值得被可怜。
最近一直在读罗马帝国衰亡史,“ 罗马帝国衰亡史,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壮观和最惊人的一幕。各种不同的原因与累积的结果,同许多人类历史上最有趣的事件,相互交织在一起。在独裁体制下,帝国的命运系于皇帝一人,其素质的良窳经常影响帝国的发展。贤明的皇帝固然带来安定繁荣,奠定罗马和平时代;他们均以才治国,以德服人,才造成罗马帝国的盛世。”
“ 罗马的建国似乎隐藏着狼性与机敏,隐藏着狼的嗜杀,迅捷与彪悍。但是在这样血性的基础上,罗马依然极度仰慕希腊文化,努力学习希腊城邦文明的优雅与崇高。并且保持自己本质上务实,实事求是的人格特质,建立国家秩序。”
所以,一个人要多听听心流的声音,心流声音的好坏会左右一个人一生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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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一个人,就像叔本华说的:“ 很多人都把自己的视觉边界,当成是世界的边界。” 有些人不理解我,以为我是一个喜欢活在过去日子里的人,以为我想的很多,以为我孤僻。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恰恰相反。如果时光真的倒流,我会选择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以及做人方式,不会毫无底线的退让,不会隐忍,委曲求全;但是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攻击性,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好好的活一次,不值得的人和事学会放手,不牵强,不讨好,不解释,不分辨;任人世纷扰,再不为所动,只好好瑜伽,安心写字,保持内心丰盈不枯竭;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挥手过去。
必定,人这一生时间有限,光阴有限,知己一个也难求;既然已经这样,不如接受现实,在活着的时候别白来人间一场,别空把时间浪费消耗在无所谓的人和事的身上。
也许,在瑜伽垫上,在某一个脉动的某一个体式里,我曾经这样认真执着过;体验过那样一份来自内心深处深沉的快乐和严格的自律,愿意有一个为之付出的目标和可以在今生达到的目的地。
在瑜伽垫上,我可以完成一份心流的挑战,能够将产生的焦虑和怨愤降低到最低,能够摒除杂念,心灵澄静;甚至在技巧的提高和目标的上调的过程之中,感受到岁月的痕迹,成长的乐趣。
这个心流的过程就是和世界,和时间,以及和外界声音相对抗的过程;一遍遍练习,一篇篇写字,当心流里的杂念降到最低,一切纷扰念头都销声匿迹,只剩下自己和当前的事物,就不会去向生活的苦难,不公;也再也没有忧伤的时间可以流过。
喜欢读书也好,喜欢跳舞也好,喜欢登山也好,喜欢做一餐饭也好;只有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心中没有任何声音干扰,什么也不想,只去专心的做一件事情,就会觉着活力畅流无阻;甚至因为专注,会觉着自己和自己正在所做的事情是可以完全一体的;而这个时候,会觉着自己已经脱离了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种和心灵的互动里,不仅不会觉着疲惫,反而觉着越来越轻松自在且精力旺盛。
阿斯汤加的神秘就在于此,你唯一要征服的,是自己的内心。
那就是我所要的,真正的生活。在现实生活里,可以从容的站在风花雪月的窗前,迎着人世刀光剑影从容镇定,只是单纯微笑着,在极其狭小的垫子空间上腾挪穿越,完成一个山高海俊的人生;然后,将内心的悲喜吐哺在洁白的纸页上;从此,人生有了目的地,也有了不会左右我情绪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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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多年以前早已不复存在,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过去了,结束了,不必回味,也不必悼念。年轻时那样仓皇恐惧过的时刻会逐渐消失,人,不能选择如何生,如何死,却可以选择如何活着。
就好像现在每一个清晨或者午后,我可以在玻璃窗前就这样缓缓的挥舞一招一式,安静的体会一个吸气和一个吐气;随着心流的方向,来到静谧的去处,体验身体上每一丝每一毫的改变,就像光阴早已经和我打好了招呼,告诉我每一分每一秒的变迁。
铺开垫子,就是打开的我的心的流动,准备好了和时间做相濡以沫的陪伴。然后,窗户很亮,阳光很远,我抬起手臂仰着头,聚精会神一呼一吸,一前倾一后弯;去一点点完成,一点点走过。
那也是描绘生命的样子,是绘画,是写字,是活着,真真正正的活着。
等到体式结束了,心境沉稳了,内心充盈了,眼神明亮了;我将瑜伽垫仔仔细细卷起来放到一角,打开书页纸张,重新欣赏回味的时候;我帮助自己完成了一份井然的内心秩序,克服了一次心魔;又送给了自己一份珍贵的礼物,这份礼物比什么都珍贵,就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和幸福心流的体验。
越练习越觉得,世间所有一切的安排都有其深刻的意义。初学习时不能领会,只能有一点模糊的揣测;要一天天坐下来,练习下来,安静下来,细细的将体式重新走过一次;只有这样,仿若将人生也重新走过了一次。让自己一点点从迷糊和模糊的水底里清晰的浮上来,那实在需要一颗安静清醒又宽容智慧的心。
所以,坐在瑜伽垫上的我,时刻心存感激,看起来是用一段珍贵的时间去玩一场体力的角逐游戏,其实是一场猜心和谈心的游戏。可以独自一人去完成千军万马波澜壮阔的人生,也可以只此一人就是千古绝句甚至是旷世风景。
那是因为,我愿意时时去留意一下心流的声音,它们若带我走向一个内心澄澈的琉璃世界,我将面带微笑的前进;它们若带我走进了一条阴暗,狭窄,恶意滋生的小胡同,我将马上抛弃它,去念书,跑步,听音乐,写字,或者再确定一个更高的目标去完成。
四柱不是已经很简单了吗?上犬下犬不是不费吹灰之力了吗?那就 ... 玩穿越吧!或者,先写字吧。总有其他更高的目标,一级序列结束,还有二级,三级,四级呢,目标遥遥无期,总可以用一生去完成的。
瑜伽和写字,都是我极爱的事情,不过,在做这两件事情的时候,其实是在完成同一件事,就是专注,听心流的声音。只有这样,每当我坐在垫子上,才有一种神圣的仪式感,才愿意:合掌为诚挚的敬礼,微笑如清莲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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