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龛世-江世宁个人向】红绳之约
【铜钱龛世】衍生,cp向摇光(私设)x江世宁,he 全篇胡扯,随便看看就好w
【铜钱龛世】原作木苏里
前世
01.
“静姝的感情啊,过于顺利了。谁知道那个男人真是波斯人。”
“他和静姝留下了这个孩子,就没再回来过。摇光长这样大,做父母的连一面都不曾见过。”年迈的老妇拈着一块方帕,唏嘘长叹,浑浊的双目噙满了老泪,“她一点也不像个做姐姐的……”
“大伯母。”江世静没说什么,伸手为她拭去了凝在眼角的泪。
老妇再支撑不住,头埋在了江世静肩上:“世静,大伯母该如何是好?摇光是我孙儿,是若妍的亲外甥啊……”
江世静拍抚着老妇的背,轻言细语哄道:“大伯母放心吧,我和方承会想办法。”
“且先在我这里住着吧,他和阿宁两个做做伴也好。”江世静想了片刻又道,“若妍若泉下有知,该是比您更难过吧。”
……
眼前这位少年名唤摇光,乃是北斗之柄,世人以为祥瑞。却不知这位摇光,是同祥瑞一点边也沾不上的。江世宁局促的撇撇嘴,心道倒霉。
摇光像个当铺掌柜般,拦住了正往里屋走的江世宁,伸手抬起了人的下巴,左一下右一下的轻轻搬弄着。半晌,扬唇赞道:“江家公子实乃一副好皮相!明日我叫下人送上三颗上好的夜明珠,人我就要了!”
这是二人每日必行的一出戏码。当然,这是摇光单方面的主意。他欺负江世宁脾性温软,便日日择机堵着他。但也不逾矩,只当是消磨消磨这于他来说徒劳流逝的时光。
江世宁抿抿唇,偏头同他揩油的手较着劲。他正在脑内搜刮着合适的词,既不能太过不雅,又要恰到好处的表达出不满。
于是,在摇光眼里,这位唇红齿白的少年像个委屈包一样,下巴拗着他的手,蹙着眉头,我见犹怜。他方欲放过江世宁,便见后者朱唇一动,两个字掷地有声:“泼皮。”
“你少欺负我没文化,泼皮分明说的是非礼小姑娘的人。”摇光上前半步离他更近,略略垂首,鼻尖都快贴上了他的,“我可不能被你这样白白污了清白。”
摇光的眉眼很好看,鼻梁也高挺,分明的棱角能看出三分异域的风韵。他年纪比江世宁小上三岁,个子却窜的很高。眼下他贴着江世宁微垂着头,距离近的连他双凤眼上浓密的眼睫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世宁下意识的朝后一仰,差点跌了过去,摇光骤然一惊,伸手揽了过去:“喂。小心点儿。”
“……谢谢。”江世宁站定,不情不愿的道了声谢,扭了扭被摇光紧握着的手腕,“放开吧。”
“不行。还有帐没算完呢。”摇光轻轻一用力,把瘦得似张纸的江家公子拽到身前,伸手扣上他束得严整的发,低下头在他额上轻吻一记,“好,这便算清了!”
言罢,他松开了人,拂袖正欲离去,徒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江世宁。
怕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江世宁才出手,拎着广袖对着额头狠狠擦着,口里念道:“真是个泼皮。”
“所以说我不能白挨骂啊。”摇光不知何时坐上了他身边院墙的墙头,笑道,“江小公子。”他边说边熟练的跳了下来,向着他摊开手心,低给了江世宁一朵初绽的品红色小花。
“咳。你可知,”江世宁正色道,“你小姨同我姐姐是故交,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小舅舅。”
摇光忙道:“哎,别别别,还给自己抬上辈儿了。你不知道世静姐叫我唤她姐姐?说叫姨母就给她叫老了。”
“……贫嘴。”三言两语给江世宁说的哑口无言,他拈着小花收进了衣袋,迈开步子正欲离开,“花很漂亮,多谢了。”
02.
江世静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生怕惊扰了熟睡的方承。谁知榻上的人并没有睡着,撑着胳膊笑看着自导自演的女人。
“我猜大伯母要摇光充军。”方承一手轻点着枕边,“你护着摇光,跟她闹了点不愉快?”
闻言,江世静把被子拉到了下颌处,向方承处靠了靠:“我自然要护。摇光是若妍家唯一的香火了。”
方承了然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可摇光是怎么想的呢?”
“他想!”江世静猛的从被窝里抽出手握住方承的手指,“断不可在他面前提一个字!不然明天这小子就要自己去征兵处。你信不信!”
后来真被江世静一语成谶,摇光确实去边境充了军。
寒冬腊月,风声迢递。偶有几丝风卷着河岸捎来的细沙贴在摇光的大氅上,他吸了吸鼻子,两手相对不住的搓着,还不忘催促着同行的人:“你快回去吧。这天冷的你仔细着了凉。”
“我不谙国事。”江世宁倏然拽住了摇光的衣袖,慢慢道,“可我知人在沙场,必是九死一生。杀伐大事本不可控,但我希望你是那个‘一生’。”
闻言,摇光愣在了原地。
“摇光,保重。我会等你。”江世宁顺势握住了广袖里那只冻僵了的手,“不论久长。”
“……小公子,这就没意思了。”摇光过了良久才反握上去,重重一捏,引得江世宁吃痛轻呼,“放心,我会带着大礼回来的。”
闻言,江世宁忍俊不禁:“人回来就行,我要你的大礼干什么。”
“有大用处,”摇光凑上去耳语道,“是娶你的聘礼。”
江世宁一掌拍上大氅:“贫嘴!”
03.
“你可听闻了?西境沦陷,死伤全被送回户籍。所有将士除军籍,铁牌上交……”市井茶楼最是鱼龙混杂,无话不谈。从他们嘴里永远不知真为何物,却还是让江世宁狠狠打了个趔趄。
“啊?这也太狠了。”
“狠什么……总比客死他乡好啊。”
季夏的卧龙镇仍阴雨连绵,走在街头定要带把纸伞。空气中潮湿的味道让江世宁很不舒服。他还未进门便收了伞,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江世静越过陈嫂仓皇的奔了出来,拉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屋里拽:“摇光回来了……”
“什么?”江世宁不顾身上脏污,衣着也没换先一步推开了西屋的门,“摇光!”
江世静哽咽道:“嘘,别吵他。”
“你……”江世宁顿觉不对,大步跨向了摇光的塌边,泪便涌了上来。
榻上的少年还是那张好看的脸,只下颌多了道细小的血口,却好像流去了全身的血色,了无生气。
摇光稠密的眼睫动了动,开口仍是疏懒的嗓音,却不住的颤抖:“小公子,我回来了……”
“骗子……”江世宁道,“骗子!”
“回来的路上我做了一个梦。”摇光低着嗓音道,“我梦见了地府的阎王。同他做了个大买卖。”
“……什么买卖?”江世宁用带着雨汽的广袖揩着泪,双眼被揩的通红。
“忘了。反正他答应我,帮我守住一个魂魄,令其百岁无忧。”
江世宁哽咽着:“贫嘴。”
“对了,大礼。”摇光眼神一扬,看向塌边柜的一根长长的红绳,“听闻世间……有一个红绳之约。死后入了轮回,前尘尽忘……如有所念人,便在腕上系上红绳。下一世便可寻……”
“不许说死。”江世宁拈起红绳递到摇光眼前,“你不会死,你忘了我家是干什么的了?”
他越说越急,涌出的泪滴在了摇光苍白的面颊。
“我是异国人的儿子,自生来本就是戴罪之身……”摇光吃力的扬了扬唇,示意江世宁给自己腕间戴上红绳,“死有何惜……只是从前总吵着要用三颗夜明珠娶你……便是不能了……”
“住口……”
“对不起……”摇光看着腕间的绳,“这绳长可绕三圈,三生三世我都能……”
寻到你。
“我困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江世宁没走。他卧在塌边,听着摇光时而局促时而平稳的呼吸睡着了。
可第二天,塌上的人却再也没醒过来。
今生.
01.
高二的开学典礼总爱以夏末格外躁动的蝉鸣作陪,更让人们的烦躁多了几分。
江宁以文科最高的成绩荣登校榜,他的大名旁赫然是理科状元的大名,薛遥。
校榜上二人的版面大的仿佛一个放大了十倍的……合照。明明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
江宁驻足在校榜前许久,盯着理科状元的照片和信息。照片上的人甚是好看,深邃的眼里含着一枚耀眼的光点。他看的如此入神,被身后乍起的声音吓出一个激灵。“好看吗,我的照片?”
站在他身后的赫然是理科状元本尊,他卷着校服的衣袖,抬手揉了揉乱蓬蓬的发顶。
江宁倏然睁大了眼睛。
那人的腕间缠着一根和他一模一样的红绳。
甚至红绳相系处的切口和他的也有着相对的弧度。
“自己的照片这么大一张放在这儿,居然看别人照片看得那么认真。干嘛,要不要联系方式?”
“……自作多情。”江宁盯着红绳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荒唐得可笑,便转身走开了。
02.
“阿宁,周末和姐姐去游乐园吧!方诚哥哥给的票噢。”江静敲开江宁房间的门,夺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举起手里的票晃了三晃。
“不去,周末有约会。”江宁捞起手机继续发着消息,头也不抬。
江静兴趣恹恹地把四张票扔到了他的桌子上:“哎,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了!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把票用了吧,我下周要出差去不了了。”
“四张?”江宁瞟了眼落到了胳膊肘上的游乐园门票,拿过一张看了起来,“四张的话,我问问他去吗。”
“谁?你女朋友?”江静扶着门边探了个头问道。
江宁不置可否,码好门票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目送走了满脸问号的江静,江宁拿起手机给薛遥发了条消息:“女朋友,周末跟我姐姐姐夫出去玩吗?”
“这就见家长了?不是,你叫我什么?”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