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少年欺压民女,天道好轮回,苍天来收命

2019-05-31  本文已影响0人  韦一同说

长乐三年,随着一声啼哭,西宁县的孙大牛在自家破茅草屋里迎来了第四个女儿,这也是他最后一个孩子,因为当产婆终于把她从妻子肚里拽出来时,妻子的叫喊声也停止了。

孙大牛有七个孩子,生病死了一个,淹死了一个,还剩五个,两儿三女。妻子生头胎的时候,比较痛苦,孙大牛能够理解。生老二、老三,慢慢变得顺利,老五更是上了个茅房就跑出来了,孙大牛从粪坑捞出他时,满脸的屎尿。

所以孙大牛想不明白,怎么第七个娃儿反而弄得妻子难产了?

这个女子克死了她妈,孙大牛认定是个霉虫,给她取了个孙梅的名字。

孙大牛重男轻女,弄到吃的总是先满足两个儿子,如果有剩,再给女儿吃,而三个女儿里,孙梅又是最不受他待见的,没被饿死打死也算奇迹。

孙梅长到十六岁时,就被孙大牛匆忙托媒婆嫁了,他怕把这条霉虫养久了会折自己的寿。

夫家姓陈,说是嫁,其实是卖,对方是个傻子,二十多岁的人,智商只有七八岁,成天跟在一群小孩屁股后面玩。又傻又穷,也只有孙大牛愿意把女儿卖过来。

但对孙梅来说,这是件好事。至少在夫家,公公婆婆把她当人看,每天有热饭吃,不会再挨打。而那个丈夫,她把他当成弟弟,也还相处和谐。

当然,公婆也是有私心的,一来,他们想让孙梅给陈家留个种,二来,是希望等自己百年归山后,儿子有人照顾,不至于沦落成叫花子。

孙梅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倒是把傻子老公照看得很好,公婆看在眼里,嘴上也不好催得太紧。

以前在家里,孙梅瘦得皮包骨头,纯粹是“吊着命”在活,到了夫家,身子慢慢得到休养,迎来了一个发育高峰,凹凸有致,很是匀称,那脸蛋也渐显出几分姿色。

孙梅“长开”了,变美了,她的公婆却不高兴了,因为街坊都开始为孙梅抱不平,说她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嫁了一个傻男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风言风语越传越厉害,好面子的公公气得一命呜呼。婆婆打起悲情牌,让孙梅可怜他们母子,不要起异心,孙梅应道:“娘,我不会离开陈谋。”

陈谋,是孙梅那不中用男人的名字。

公婆平日里靠卖饼为生,公公去世后,孙梅跟着打下手,学会了这门手艺。公公的死对婆婆影响很大,过度悲痛伤了身体,孙梅能独当一面后,就让她在家休息并守着陈谋,自己一人外出做饼、卖饼。

一日,街上锣鼓喧天,孙梅知道是有大人物经过,和众人一样,都低头跪在街边。

稍许,一队兵士从远处而来,后面跟着顶轿子,轿子由四人抬着,轿子后又是一队兵士。

从孙梅的摊位前过时,轿子突然停了,帘子被拉开,一个脸颊上有颗黑痣的兵士忙上前问:“老爷有何吩咐?”

“什么东西这么香?”

兵士四下看了看:“老爷,有家饼子铺。”

“买一个尝尝。”

“这饼子铺是谁的?”兵士高喊。

孙梅起身,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说:“奴家的。”

“赶紧包一个热乎的。”兵士说完,丢下一粒碎银。

孙梅慌忙动手,几丝头发被风吹着飘到面前,她随手拂了一下,包好饼,两手递给兵士,这个时候,她的头方才抬了起来。

殊不知,孙梅捡饼、包饼时,轿里人一直盯着,当她未施粉黛的脸庞轻启,那对目光竟看得呆了。

队列随着锣鼓声远去,孙梅听人说,轿里坐的老爷是都指挥使司,手握重兵。

这以后,那名黑痣兵士经常到孙梅的摊上买饼,眼尖的人发现,有几次兵士买完饼后,孙梅的收摊时间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去向不知。

一年后,孙梅诞下一子,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个精灵鬼,全然不似他爹陈谋那般傻气,孙梅为其取名为陈果。

这一年,黑痣兵士被叫到都指挥使司营账中,二人谈了一宿,内容无人知晓。

陈果的出生让孙梅婆婆脸上笑开了花,人生重新燃起希望,身子骨也恢复了硬朗,全权负责起照看儿子和孙子的重任。孙梅仍旧独自在外卖饼,当然,仍旧偶尔提前收摊。

孙梅赚回家的钱越来越多,把丈夫和儿子都养得白白胖胖的。有钱人在外都硬气,陈果也俨然成了当地的孩子王,派头十足。

老太太常年在家,听不见外面的传言,等她听到的时候,陈果已经七岁了。传言是这样的:陈果不是陈谋的儿子。有好事女子为了印证此事,故意挑逗陈谋,发现他压根不懂男女之事。

老太太气急之下,准备一碗清水,取一利刃割破儿子、孙子手指,来了个滴血验亲。结果,毫不相融。老太喷出一口鲜血,追随先夫而去。

孙梅自知在西宁待不下去,带着陈果去了隔壁的昭承县,走之前,给傻夫陈谋留了一大罐银子。

到了昭承县,孙梅为了和过去告别,给陈果改了名字,让其随母姓,全名孙小果。没什么文化的孙梅还给自己改了个“孙墨雨”的名字,听起来蛮像个文化人。

孙墨雨不再卖饼了,经人介绍,到县衙谋了份轻松差事。自从孙墨雨进了官府上班,孙小果的胆子更大了,虽然是个外来人员,却是把好些本地的孩童打得满地找牙。而每当对方报官,孙墨雨总能替儿子稳妥解决。

韶华易逝,孙墨雨独自把孙小果抚养到了17岁。

这一年是元熙七年,昭承县衙新来了一位年轻的捕头。他是从军营转来的,他的履历上写着,他从一名普通兵士升到千户只用了短短十几年时间,事业如日中天,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到一个小县衙当差。

孙墨雨认出,新捕头竟是当年经常来买饼的黑痣兵士,他叫李奇勇。或许是因为故人相见的惊喜,或许是因为爱情,42岁的孙墨雨和32岁的李奇勇感情急速发展,很快结为夫妻。

有了个当捕头的爹,孙小果的后台更硬了,横着走路已是常事。

李奇勇这个继父很称职,完全把孙小果当亲儿子来疼,为了让孙小果有个好的发展,他通过自己在军营的关系,把孙小果送去,托人好生培养。

元熙九年,预备兵士孙小果,与同伴逛街时,见一民女姿色颇佳,强行将其拖入草丛,轮奸之。

光天化日下,如此作恶,自是民怨沸腾。李奇勇有心救子,也不好做得太明显,让孙小果在牢房关了一阵子后,这才以孙小果染病为由,悄然将其接出。为了不惹人注目,孙小果也离开了昭承县。

元熙十二年,因病免于处罚的孙小果兽欲上头,再度凌辱了一民女,且手段极为残暴。这次是在同德县,李奇勇这个昭承县捕头的手似乎有些遮不住。

奇怪的是,同德县的捕快们抓了他去,却迟迟不敢办他,案件也被压了下来。直到有良知的捕快悄然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形成了比上次更汹涌的民意,上面看这阵势,如果不严办孙小果,只怕会激起民愤。

得,那先办吧。

元熙十三年,罪行累累的孙小果被判处斩立决,他娘和继父也因包庇、伪造证据等罪名,一个被关进了牢房,一个被撤掉了捕头的职务。

不得不说,这样的处理结果,还是令民众满意的。只是民间有个疑问,李奇勇一直在军营和地方衙门供职,不可能不知道孙小果两次犯的都是重罪,怎么知法犯法,执意想要捞他呢?这样一个继父,真是比亲爹还亲啊!

元熙十九年,昭承县民众发现,消失了六年的李奇勇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的官位是县丞,比之前捕头的级别还高。

元熙二十七年,在孙小果出生的西宁县,新开了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姿色上等,经常有人为她们争风吃醋,但老妈子后台很硬,无人敢在里面闹事。只有常客清楚,老妈子是个幌子,真正的老板是一个叫李子辰的男人。

坊间传言,这个李子辰和当年被斩首的孙小果长得有些相似。却也仅仅是传言而已,没人敢去证实。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两年后,李子辰自己把名字改成了孙小果。但就是这样,仍无人敢指认他就是那个被处死的孙小果。

又过了五年,年号已改成宣泰,圣上对地痞流氓、街头恶霸深恶痛绝,开展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打击运动,并将近身侍卫们派向各府州进行督导。

在这场运动中,孙小果又犯事了,被逮个正着。朝廷的钦差大臣听到了坊间传闻,调阅了当地的卷宗,确定此孙小果就是彼孙小果,当年他被判处斩立决后,在孙墨雨和李奇勇的活动下,再次金蝉脱壳。

钦差大惊,上报朝廷。由此,被斩杀的死刑犯复活人间的事传遍了全国,汹涌的民意达到了新的高度,人们纷纷要求朝廷给个说法。

当地衙门扛不住了,孙小果进了牢房,孙墨雨进了牢房,李奇勇也进了牢房。这一次,他们还能金蝉脱壳吗?

应该是不能了。

是夜,近郊一处大院,漆红色木门被一个老头敲响,小厮打开门,叫了声:“佟管家。”

“把门关上。”管家闪身进门时,叮嘱道。

他一路小跑着到了正屋,两个丫环正服侍老爷洗脚。老爷头发大片花白,两眼有些突出,脸上有道刀伤,是年轻时打仗留下的。

见到管家进来,老爷遣走了丫环,探长着脖子,迫切地问:“怎么样?”

管家摇头:“老爷啊,当今圣上明察秋毫,少爷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啊。”

话毕,老爷尤如被取了骨架,瘫软在太师椅上……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