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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这里过年要磕头,我也曾觉得很丢人

2018-02-21  本文已影响644人  如此青梨

“妈,要是我以后找的对象,他们那里没有过年磕头的习俗怎么办?”

“那就不磕。”她顿了一下又说,“哪有过年不给爸妈磕头的?!”

“很多,我身边好多人家里都没有这个习俗......”

图片来源于微博上截图 坐标:山东 临沂 最南角的郯城 过年有磕头习俗

01 面对磕头习俗你会是什么态度?

过年在家里复习武志红老师的心理学课程,期间推出了一周的春节特刊,其中一篇《春节习俗变动的背后》中提到“磕头见节”习俗的变迁,以及微博上人们在讨论这一习俗时的不同反应。

作为一个过年磕头的长期执行者,我也忍不住翻开微博看看全国各地是如何看待这一“陋习”的。有无所谓的、有支持的、有嘲笑的、有赶紧撇开关系的,有黑山东人的,可谓众生百态。对于那些赶紧撇开关系的,武志红老师的一句点评很有意思,他说:“这种回复,是觉得有这个陋习会带给自己羞耻感,所以赶紧澄清,我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我所在的集体,是没有这个让人脸红的陋习的。”

看完这些回复我自己会心一笑,刚才说我是这个习俗的长期执行者,这些心理变化,我都曾经历过。

02  磕头往事

大年初一的早晨吃饭前第一件事就是要给爸妈磕头拜年,今年的春节,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在家,磕头场面就冷清了些。

过年给长辈磕头这件事情从我记事起就存在。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过年都在乡下老家过,所有的亲戚差不多都在一个村子里。大年初一的早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组团挨家挨户地去长辈家拜年。小时候跟着大人到了亲戚家,大人们磕头小孩子也就跟着,遇到和大人同辈的,就让孩子们独自磕头拜年。那时候的小孩子还没有现在孩子这么有个人主见和想法,并不觉得磕头是件让人尴尬的事,跪下磕个头,然后大人们要么给糖要么给个五块十块的,感觉就是热热闹闹,图个喜庆。

后来长大后上了学,看到新世界了,学了点新知识了,再回来看这“陋习”,怎么都觉得哪里不舒服,感觉磕个头就是要了命似的,倍觉难受。和同学们聊起来,也会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还有这“陋习”。

其实有一两年,爸妈说不用磕头了,不要这个老古董了。不过忘记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习俗还是继续延续下来。大概是因为,“有些事情,总也需要些仪式感。”

小时候的春节,有满堂嬉笑唠嗑的亲戚家人、有此起彼伏的鞭炮、有贴春联的白面浆糊、有抹一下便沾红了双手的红春联、有小孩子总想争相跳起来撕掉的门钱子、有熬着各种年夜饭的炊烟、有堂前摆满了饺子汤圆水果零食酒水菜品和点着的檀香的祭祀台子、有成群结队磕头拜年的人群......后来,离开了乡下,这些仪式感一点点减少,比如奶奶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摆祭祀的台子,再不会望着缕缕微烟发呆。虽然吃喝玩乐有了越来越多的花样,却总也少了那些能让人念及故人的仪式感。

给长辈磕头这个“陋习”,虽然陈旧,却仪式感十足,大概就因为它独有的涵义,便在夹缝中留了下来。

03  集体意识到个人选择

在武志红老师看来,磕头见节是一种集体意识,磕头背后的羞耻感和愤怒等,已经成了无意识的内容,不被我碰触和觉知了。这个习俗的功能主要有两点,一是认认一家子,一是给男性晚辈树立等级感(对长辈的尊重,对个人的贬低)。

而如今这个习俗的衰败也意味着,原本因为村子生存环境恶劣而凝聚在一起的家族这个层级的集体的瓦解,当社会保障体系越来越发达,法律相对趋于完善,个人可以依赖于更大的集体,而不必依赖于家族这个集体了,这就导致了个人自由空间,或者说个人能量空间的扩大,个人也更愿意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交际,于是很多传统的习俗开始变化。

不论是集体意识还是个人空间,从跟随到尴尬再到接受,磕头这个习俗其实也见证着我的成长。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是一群人在离别席上,回顾着往昔种种,彼此相互望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千言万语尽在酒里,而后一饮而尽,这一饮好像千言万语都吐了出来。忘记哪一年开始,磕头对于我来说便有了类似这般感受。

我自从离家去上学到毕业工作,每年回家的次数寥寥。有一年回家过年,那时看着奶奶虚弱无力的身子,看着爸妈日渐老去的背影,感觉所有的祝福的话语都变得苍白。越是成熟之后,想起从前年少无知时说出去的那些伤害他们的话语与行径,越发觉得长辈们的不容易。所以这一跪,是感恩父母一年又一年的不离不弃,是祈福他们平平安安的虔诚,是乞求原谅这一年因自己的不懂事带给他们的担忧,是愧疚于在他们逐渐老去日子里的长久缺席……

我不知道这个习俗还会持续多久,但知道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也没有什么羞愧的,不过是一种无声的表达。

仪式有很多种,恰巧是这一种而已。

你那里怎么给长辈拜年呢?有没有难忘难舍的过年习俗?

(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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