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六月的散文诗

        曲阜师范大学翻译学院 顾英凡

有人说，每个人的18岁，都是一段无法复制的记忆。而六月，便是这场大梦的分界线。

你还记得吗？

一半属于高中，一半属于大学；

美到我们不舍得忘记。

一月份的迷茫，二月份的黑白颠倒；

三月份的百天倒计时，四月份的结业考；

五月份的体育高考，六月份的高考疯狂。

七月份的同学聚会旅游，

八月份的离别惆怅，

九月份的期待与忙碌，

十月份的别扭与陌生，

十一月份的习惯，

十二月份的淡然。

是六月，冲向举杯祝福的人群，像风一般地拨开纪念册。闷热的空气中，我们走散在哪儿？那个汗水泪水分别释放交杂的六月，你们之间距离了几个夏天？

海滨城市，潮湿气候，云很淡，风把曾经记忆里夏天的闷热冲散了。阳光炽烈耀眼。

我们几个走在路上，畅想着一个月后到来的暑假，畅想着，回家后把驾照考出来，一定要少吃免得又胖，叫上爸妈去一去十年前没看够的北京，体育课怎么才能考过啊......

遮阳伞，防晒霜的味道，橘子汽水的酸甜，冰镇西瓜的清凉。

突然她说，今年暑假不知道我们班还聚不聚会啊。

于是我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就在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我们挤在那个燥热的教室，每天下午来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水龙头洗脸。没有防晒，脸上黝黑；不敢喝汽水，怕闹肚子......

一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个自己吗？现在，穿上“大人”的衣服，我为了什么事拼命了多少呢？甚至还是，都不如当年的自己？我还敢正视她吗，然后对她说，这是你3年的成果，你攥着这个成果，没有想象中那么珍惜，却也长大了不少......

今年六月，我们穿着学士服，认真斟酌着校园的每一处景，假装把它框在手指间。就像四年前刚走进时一样，仿佛第一次见到一般，第一次是对父母说，这一次是对好朋友说：你看这个景好好看啊。

一瞬间，仿佛和父母又远了一些。四年前的那年毕业，我从考场走出，校门口是黑压压的人群，我急速搜索，在一堆汗流浃背却双眼发亮的人里锁定了她热切的目光，我笑着加快了步伐，没有来得及，也因为人多没有多大的空间，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那个校门。

坐在车上，我们聊着晚上吃什么“好的”庆祝一下。无意中瞥见路边为考生送水的帐篷猛然变成了各职业院校的招生地。

四年后的毕业，我们在测评了四年的这座城市甄选出一个最想去的地方，然后拍照告诉爸妈，我们今天毕业聚餐了。

的确，父母不会一直把你放在眼中，但他们会望着你的奔向四处的背影，告诉你大胆去，注意安全。

也许，你找到了一种勇敢，你尝试遍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的足迹踏在各个角落，你学会了很多本领，你俨然变成了某个范围里的明星人物，你变得不胆怯不畏惧，甚至敢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请别忘了被那个六月分开的自己，那之前的由于各种害怕的心悸与紧张感，压迫下的某些冲动，我们控制不了的某些事。也许现在我们有了各种方法与途径去实现，我们不在那么顾虑。但是，是那些经历，那个不成熟的自己，带我们走到了这里。

六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