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东江湖山里人家睡房里的米桶

2020-07-11  本文已影响0人  张读立

大米对人类贡献,翻阅历史,总会不经意地联想到生存范畴,人类延续到今天,大米是不可或缺的生命源泉,至少作为一个人口和农业大国来说;东江湖山里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青黄不接的年代里,只为获得生存温饱,一次到农村朋友家,谈到米桶,朋友目不识丁的母亲,用一种归纳总结的语言表述了米桶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秋收时仓厫和米桶盈满,这一年生活就不用发愁了。”,多么朴实而接地气的一句话,让我顿悟了很久一段时间。

山里人大部分家庭有米桶,这种米桶可盛一百公斤大米,口径七八十公分,底部五六十公分,高六七十公分,桶壁厚实,扎两道篾箍,摆放在入睡房的门框边,桶用木盖盖住;阿婆家没有这个用具,一年四季把大米碾回来直接存放在米箩里,摆在睡房门旁,米箩旁的米箩装着碎米和糠粉,竹量米筒不知经历多少岁月,乌红发亮,加上米糠灰尘,如穿上一层雾纱,静静地呆在米箩中;秋天山中有些野果半成熟而碰巧邂逅,会摘回家藏在米箩或糠箩中沤熟,隔日想起这件事会在箩里小心翼翼地寻找,野果多时还会记下藏的数目,打个标记以便箩中到处找寻,孩提时对这种事件感觉莫名欣喜。

入夏后有种昆虫会在米桶生存,首先是肉肉的爬行蠕动,长到两粒米大小长短,便会结茧,过些时日,破茧成蛾,嬗变甲壳虫,褐色比米小,比芝麻大,只因头部鼻子前有一把长叉,书名称“米象”,东江湖山里人叫它“米厫虫”,小时候抓几只放入碗中,它们会用前叉相互残杀,直到一方死亡,后来才知道这种米象属雄性,而雌性没有前叉;不久前到朋友家玩,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木匠,家中陈列着一对椭圆形米桶,看上去十分美观雅致,两道箍用铁条焊制,高度六七十公分,两个成年人免免强强能围住,上面一半固定盖,另一半封盖呈半圆形,直径的横截面有两根隼,关米桶时把两根隼插入固定盖下,再盖米桶门,门扣还上了锁,烟火把米桶熏的黝黑苍老,仿佛上了一道岁月油漆,朋友说两只米桶能盛八百斤大米。

上世纪国营粮站有专门的米仓,米仓设米闸,用块铁片作闸阀,要多少米打开闸门,那时随父母吃国家粮,每月订购粮食要从闸阀中取出,背到学校读寄宿;自己成家后,先买了个能装百十斤的瓦缸,口径和底部一样大,外表刷了一层墨色的釉,装入大米,一眼看上去缸更黑,米更白,配了一个木盖,摆在厨房顺手能舀到的地方。如今超市所带来的方便,买一次一二十斤,把米桶忘了,你家还在用米桶或米缸吗?

纵观各个朝代,漕运有专人管理运作,这就是天下粮仓,国家储备就是米桶,米桶就像当年的粮折子,数量多少牵动着全家人的温饱,生活里柴米油盐,从短期来说可缺柴油盐,而米一天不可缺,饿了米桶也就饿了人,天下没米何来天下,解决了吃饭问题,才谈生存,稳定,发展;才谈科学,技术,强大;现而今物质的繁多,大家已找不到北,认真地吃餐饭都是种无上的享受,米桶作为生活器皿所承载的使命是一个时代的标识,负载着一个家庭生存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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