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公敌（十二）
这老鸨身高六尺。但奇怪的是，身处这怡红院之中，她便有如鱼儿入水，鸟儿浮空一般，精神振奋，光彩照人。能神奇地让人不再过多的在意她鲸鱼般的身材。
至少马许张三人正对着她友善的笑脸，便觉得这人比她的外表可爱地多。
而贺江也反应过来刚才出了很大的丑，和三人一起连恳切地说道：“多谢解围。”
老鸨大叫道：“这位少爷什么话？您是性情中人，刚才话虽是粗鲁了点，但男人女人的，不就那么点事儿么？”说完她热情地一左一右揽住贺江和张双虎的手臂，可观的身形简直要把两人都埋住。
所幸来两人足够高大，才勉强露出半边身体，马瑞杰站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位大娘说的实在话。只不知道大娘如何认得我们四人？”
老鸨娇笑道：“许爷您谦逊了。四位少爷可是我们鄂州的风云人物——谁不知道四位少爷年轻有为，更是武当三丰老神仙厢中的四位奇才呢？即使是我等风尘中人，对四位的风采，也是心仪已久。今日得见，奴家一颗心，激动的砰砰乱跳呢。”
四人在山上连个武当三代都打不过，第一次听到别人如此赞誉，不由哈哈大笑。
贺江对着这老鸨，看着她扭动着幼象般的身躯朝自己四人媚眼狂抛，感觉第一次进妓院而不断沸腾灼烧的血液居然似乎在退烧。
看着首若无其事地和赵大娘打情骂俏的马张许三人，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三个哥们除了无耻，定力上也十分让人钦佩。
老鸨自然也不会冷落了一开始有些不在状态的贺江，她热情地抽出一条手臂一拍贺江那相对她而言似乎一折就断的腰，笑道：“四位小哥哥随奴家到楼上的雅间去！”
又换了四个身材高挑的姑娘上来服侍。依次报上名来，乃是小梅、小兰、小竹、小菊。
四位女子都是颇有姿色，可惜扮装妖冶。贺江不由大失所望。听这老鸨嘴里的意思，这四位已经是怡红院头等的姑娘了。但和他想象中惊绝貌艳，蒙着面纱，姿容绝顶，气质冷清的青楼奇女子相差的何止千万？
四女自动投怀送报，吃吃浪笑，给四人夹菜喂酒。贺张许三人对身边的姑娘撕咬不止，一边放开大吃大喝。贺江身边的姑娘怕客人不满，也急切地扑入他怀中，伸手往他脸上摸去。浓重的香粉味呛的贺江打了个喷嚏。他的五感皆因修炼九阳神功而敏锐。此时鼻翼轻鼓，居然闻到了香粉味掩盖住的狐臭。
贺江强振精神，双手压住跨下那一处尴尬中的要害，用人耳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兄弟们，不是吧？这些庸脂俗粉，你们仨也消受的下？怎么受的了？世家千金大家闺秀，才应是我辈所求啊。”
他看到四人中最老成的张双虎嘴角微动。赶紧凝神静听，听他道：“做人要脚踏实地。老子腰中有点银子，到这等地方找个女人随便推倒，也就行了。老子又懒得结婚生子，干嘛要平白招惹那些金贵又清白的女人？那些人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就能配的上的。你不喜欢这些便宜的女人，可以到雅间去听曲儿。不过那里的姑娘虽然长的比这些还要好看点，却全都是看得，听得，却用不得。”接着听他大声道：“快给老子喂酒！伺候地老子舒服，晚上老子请你出去吃个饭。”
他怀中女人依言夹了一块鸡屁股，放到张双虎嘴里。又包了满满的一口酒，唇对唇给他度入。贺江正要反驳张双虎，忽然怀里女人的嘴唇凑来，狠狠地喂了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将他嘴角渗下的残酒尽数吸入口中，然后很风骚地浪笑。
还不等贺江哀叹自己竟然被一个风尘女子轻薄了，忽然坐在他对面已经小有几分内力的马瑞杰一下拨翻了半桌饭菜，一头醉倒在桌子上。
这……难道是？
许瑞光刚想起以前在酒楼当伙计的时候听说书人讲到过的江湖故事，一阵强烈的不适就从四肢百骸心肺头脑齐齐袭来。
他捂住自己的咽喉喘息道：“弟兄们，这……这酒有点不对-……呃……”
剩下的半桌饭菜也被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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