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刘亮程散文（一）

前段时间，江伯乐给我们推荐了刘亮程老师的散文集。我看的是《一个人的村庄》，说实话我对乡村生活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我去理解刘老师的文字，继而被感动和治愈。

刘亮程老师的文字，是有深度、有思想的。没有人生经历的人，无法理解。他的文字里有着对生命的解读，很多内容我能明白，有感受，但我无法来形容和表达。所以，我只能把自己能够写的，想写的尽力分享，与大家交流。

比如这篇《我改变的事物》，这篇散文的内容很简单，说刘老师是个“闲锤子”，常常扛一把铁锨，像个无事的人，在村外的野地上闲转。他喜欢一个人在荒野上转悠，看哪不顺眼了，就挖两锨。

在他的不经意间，他改变了许多周围的事物。他会花一晌午工夫，把一个土包铲平，或在一片平地上无辜地挖一个大坑。这个举动看似很无聊吧。但是他确确实实地改变了许多事物。

几年后当我再经过这片荒地，就会发现我劳动过的地上有了些变化，以往长在土包上的杂草现在下来了，和平地上的草挤在一起，再显不出谁高谁低。而我挖的那个大坑里，深陷着一窝子墨绿。这时我内心的激动别人是无法体会的——我改变了一小片野草的布局和长势。就因为那么几锨，这片荒野的一个部位发生变化了，每个夏天都落到土包上的雨，从此再找不到这个土包。

每个冬天也会有一些雪花迟落地一会儿——我挖的这个坑增大了天空和大地间的距离。对于跑过这片荒野的一头驴来说，这点变化算不了什么，它在荒野上随便撒泡尿也会冲出一个不小的坑来。而对于世代生存在这里的一只小虫，这点变化可谓地覆天翻，有些小虫一辈子都走不了几米，在它的领地随便挖走一锨土，它都会永远迷失。

我有个朋友说她情绪不高，感觉今天好像做了一堆毫无意义的事情。我突然就想到了刘亮程老师的这段文字。有意义，这三个字怎么去定义。如果你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确实没意思，但之于村庄里的一只小虫，乃至一草一木，刘老师的一举一动都是有着别样的意义。

就像东野圭吾《犯罪嫌疑人X的献身》里的石神，当他正打算自杀时，是隔壁新来的邻居来敲门，自我介绍说她们刚搬来隔壁，以后请多关照。在那一瞬间，石神被打动了，他突然有了活着的意义，他打算一直守护着她们母女俩。所以，是否有意义，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定义。也许你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就挽救了一个人，而你还茫然不知。

刘亮程老师继续介绍他的闲事：

我把一棵树上的麻雀赶到另一棵树上，把一条渠里的水引进另一条渠。我相信我的每个行为都不同寻常地充满意义。我是一个平常的人，住在这样一个小村庄里，注定要闲逛一辈子。我得给自己找点闲事，找个理由活下去。

人就是这样的，来到这个世界，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有了活着的目标，遇到再难的事情，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只是你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想做什么？你得自己去找。

最后，刘老师总结了一下：

多少年后当眼前的一切成为结局，时间改变了我，改变了村里的一切。整个老掉的一代人，坐在黄昏里感叹岁月流逝、沧桑巨变。没人知道有些东西是被我改变的。在时间经过这个小村庄的时候，我帮了时间的忙，让该变的一切都有了变迁。我老的时候，我会说：我是在时光中老的。

这段话说什么呢，我不是非常理解，毕竟我还没有老，没有走到迟暮。我还处在心里杂乱地想抓去什么的阶段。

虽然我开始明白时光易逝，人总会变老。只是没有到那一天，就不会真正地明白失去两个字的意义。但是我明白，如果人终究会变老，那么就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去做点什么。

即使我不会像保尔柯察金那样在临终的时候说，“我已把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最壮丽的事业”。那起码，我也会说，我是在时光中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