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手至尊（一）

    伺此後，九霄宮就成了風雲會館的人們議論最多的話題。

    江湖不再平靜。

    但九霄宮的殺手們卻都在強迫自己平靜心情:袁懷莊、杜聖心留在了活色生香館，選擇了酒。

    在活色生香館，他們又多了一個道友——孫靜觀。此刻他們相對而坐:相同的身份、相同的無奈、相同的豪情——原來彼此之間是那麼熟悉與了解。

    豪情，讓他們需要酒。

    而酒，讓他們忘卻煩惱。

    這一刻，世界上平靜的。

    可這一刻之後，他們始終是要回到殘酷的現實:殺手，永遠難以見到明天。

    誰不幻想明天，期待明天？

    但是殺手，無法換來明天的美好:殺手的明天，是末路。

    美夢在幻想中被壓抑，無法表達也抓不住。但是現在，袁懷莊面前卻出現了曾經的美夢——秦芳華。

    秦芳華出現在活色生香館的時候，身邊依然是超凡脫俗的夜聖雅陪伴。現在的秦芳華不僅與夜聖雅有說有笑，而且還可以和很多人有說有笑。

    卻唯獨不會看袁懷莊一眼！

    是的，現在的秦芳華已經變了，變得令袁懷莊陌生甚至反感。而袁懷莊，也沒有忘記她上次說的話:只要你離開。

    所以，袁懷莊只是遠遠地看著: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靠近。他真的已經沒什麼可說——陌生人。

    但意外的是，秦芳華據居然面帶虛假微笑地走到袁懷莊面前:“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對嗎？既然殺手至尊要你殺我，那你就去殺了他吧。”

    袁懷莊不解:“他讓我殺妳，妳又讓我殺他？”

    “不殺他，就殺我！”秦芳華的語氣瞬間冰冷，“不殺我就殺他！除此之外，你別無選擇！”

    是的，袁懷莊沒有選擇:不殺死任何一個，就會失去一切。但是殺死其中任何一個，自己都有機會成為殺手至尊。

    成為殺手至尊，就能擁有一切！

    可是對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又怎能下得了手呢？

    ——還是殺掉殺手至尊，更直接！

    因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朝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走。何況他也確實想看看殺手至尊面具下的真面目？

    一個月時間，過得很快。

    今天初五，袁懷莊重返九霄宮。但是心情卻已經不同了:曾經最能產生動力的東西。現在卻已毫無意義。

    袁懷莊的腳步很慢，慢慢走向黑暗。

    黑暗中忽然一亮，出現了一個人——那是已經失去了自由的秦芳華。

    只見秦芳華抬頭看了一眼袁懷莊，卻沒有說話。

    但說話的卻是大家都看不見人的殺手至尊:“恨天劍，如果你依然不想殺她，或著想留住她的性命。那就一切聽我指令。”

    雖然之前被她傷透了心，但是現在面對著她袁懷莊心情依然緊張:“你是怎麼抓住她的？”

    “很簡單。”殺手至尊語聲平靜得毫無任何情緒波瀾，“保護她的那個人不在她身邊了。”

    袁懷莊有些激動:“你把夜先生怎麼樣了？”

    “也沒有咋麼樣，只不過他不知道秦芳華在這裡。”

    袁懷莊很想去救秦芳華，可是他剛邁出腳就發現自己一步踏空了。

    他掉進了坑裡，並落在了九霄宮聚集殺手的大廳裡，因為這大廳與坑底本就是同一個地方。

  他爬了起來，卻見其他殺手都已聚集於此。他們似是在等袁懷莊出現:一個月，大家都有了變化:杜聖心雙眼已被溪溪治好，溪溪已真心對待杜聖心，譚心少爺也多了份雄心壯志，珍珠小姐已變得更加冷靜，似乎只有老闆孫靜觀一如往昔。

    殺手至尊穩坐最高處，紋絲不動。他臉上那驚怖的銀色面具更見威嚴:“今天，恨天劍、菊花刺、碎心人、少爺、老闆、小姐會在此比武，最終勝出些就是下任殺手至尊！”

    “恨天劍，你只有成為殺手至尊，才可以救活秦芳華！”

    但譚心卻忽然問:“如果我們不希望秦芳華活著呢？”

    殺手至尊的回答也是乾淨利落:“那你們可以聯手對付袁懷莊！”

    只見殺手至尊淡淡的語聲剛剛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袁懷莊身上——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袁懷莊也知道他們一定會出手的，而且絕不會手下留情:適者生存，是殺手唯一的生存方式！所以，他決定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