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旱麓25·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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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一上班看到明早语文加了一个早自习，我就一直在寻思怎么跑完明早既定的10公里。

每周二、四、六和日每天运动10公里，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坚持的习惯，虽然时间并不太久，最多三星期多天，但多多少少业已成了习惯，想轻而易举打破，并不容易。

如果五点半出去，先做核酸采样再跑步，搞不好回来已近七点，别说还得洗澡，就是直接去学校也已经晚了。可以四点半开始跑，五点半跑回来不耽误去街角核酸采样。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得四点钟起床——我有早起后蹲半小时马桶的习惯，这习惯养成的时间也不长，但持续起来似乎从未中断过。

最热衷跑步那会儿，也不是没在四点半跑出去过。记得那时候是冬天，被熄了路灯的大街黑咕隆咚的，想看清楚路面就得举着手电筒。想想那个时候为了能让自己的体重大踏步逃离200斤，还真没少起早，没少冒着严寒被人戏称是“分不清被窝和大街哪一个才温暖的人”。

但如今，也很久没有为了跑步锻炼而挖空心思和殚精竭虑、疲于奔命了，往往时机合适就跑几回，而一旦时间来不及，索性不去跑，甚至连续一个星期不去跑步，也顶多暗暗为自己纳罕几句“明天，要是再不跑，恐怕疯长的肉会更多”的话而已，至于到了明天是否果真回去跑，那只能到了明天再做打算。前段时间线上教学闹得凶的时候，就连蹲守在电脑前屁股都不曾离开半步都有忙不完的防控事物，就更别说会有时间跑步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临近放晚学的时候，正在校门口值班的我忽然发现，自己一天来的步数竟然没能超过一万步，才七千多一点……哎？何不利用晚上，带晚饭后消化食之后跑一跑呢？这主意不错，既完成了学习强国该有的一万步，又提前完成了明天既定的跑步量——聪明的时候总是有的。

果然，饭后一个多小时，我还真就跑出去了。

尽管大街上行人和车辆都还不少，但明显得，洋溢着跟早晨不太一样的气氛。早晚跑步，我都遇见过熟人，只不过早晨的熟人基本都行色匆匆，仿佛都在急着去做某事。而晚上遇见的熟人，往往神情悠闲，步履缓慢，几乎差不多大概可以从酒店出来，正逍遥着回家的模样，恁你想说再多的话，也会很愿意陪伴。

我则照例没有时间，简单打声招呼、摆摆手之后，继续向前，继续摆臂迈腿踏着180的节奏挥汗如雨。我喜欢痛快流汗的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就正冒出一条条雪山融化后自然形成的溪流，淙淙和缓。

我跑十公里的路线基本恒定，不过存在正跑和反跑的区别。正常情况下当然都是正着跑（逆时针），而做核酸采样的周二和周六这两天，则在采样之后反着跑（顺时针）。正跑和反跑的路程几乎一模一样，但配速有很大差别，用不少细究也是明白的：反跑只健走一公里，而正着跑则有两公里健走，平均速度当然会被严重扯住后腿了。

忽然顿悟：

早晨跑步，越跑人越多；

而夜跑，跑着跑着，人就越来越少。

早晨跑步，越跑天越亮；

而夜跑，跑着跑着，世界越来越静。

早晨跑步，越跑越精神；

而夜跑，跑着跑着，总想睡觉情景。

早晨跑步，如人之少年；

而夜跑，跑着跑着，老之将至暮年。

2022年5月30日2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