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3.19

2021.3.19

今早上学前，大娃告诉我：“我这次数学只考了79.5。”然后便上学去了，留下了内心汹涌澎湃的我。

成绩于孩子的意义，多少有点像金钱于男人的意义。它是底气、是竞争力的衡量值，就算真有佛性非常的孩子，估计也是不得不佛性——那是经过多少痛的领悟后的自我妥协自我保护。想到这，我有了一刻的顿悟。都说水滴石穿，其实水滴也未必就能石穿，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哪天水堵住了呢？哪天石头被挖走了呢？哪天水源枯了呢？石穿，多少还是讲点因缘际会的，多少还是千载难逢的，不然就不值得这个成语的意义了。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石穿是极小概率事件，那水还滴不滴呢？自然是滴的，水本来就是滴的，穿不穿石那是人世的评价，于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们从小看了太多努力后成功的故事，后来理所当然认为努力了就一定会成功。实在是太天真太傻，如果努力了如果就一定会成功，那么这些故事还有什么值得一写的意义？想到这，我似乎又顿悟了一些：既然活着，努力是一种常态，也是我们希望的常态，那么对结果的希冀便不用过多描绘，所有的收获可能就成为另一种意味的馈赠。即便可能糟糕到从世俗的角度看一无所获，但起码消磨了一段时光，有了时光，有了努力，自然就有了故事，有了温暖人心的东西。活到这把岁数，想想，想要的，无非是就算风吹雨打，我也自向阳而生。

我又想到了西西佛斯，世人都说那是个残酷的惩罚。我竟狂妄到认为那是执着于意义的人类的执念。如果西西佛斯是个无欲于无欲的神，那么这个不断重复下滚的石头，是不是就跟他一样，就是一个简单的本能的存在而已呢？

想到这，关于孩子的79.5，其实能意味什么呢？如果他还是向阳面对，并努力的，那么我就应该风淡云轻说声：“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