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悲情英雄,如果他不死的话,铁木真将很难成为成吉思汗
“铁木真安答,蒙古的天空上不能有两个太阳,杀了我吧!”
当札木合亲口对自己三次结拜的安答铁木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一口将马奶酒喝干净,而后微笑着看着铁木真,回忆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当两个人还是天真少年的时候,为了猎物而结拜为安答。当被铁木真亲手射死的弟弟别克帖儿嘲笑铁木真就不能找到比札答阑遗腹子更好的安答的时候,铁木真再次与札木合结拜。当面对蔑儿乞仇人的时候,已经成为草原巴特尔的两个人第三次结拜。但这以后呢?安答的情分再也没有了。
札木合嫉妒这个生在黄金家族乞颜部的安答,而他所处的札答阑部被视为遗腹子,强烈的自卑让札木合变得冷酷无情,为了得到草原和名望他不惜与铁木真绝交,并且多次要置铁木真于死地。
虽然那个时候的铁木真远没有札木合强大,但札木合依然失败了,他败在自己狭隘的心胸还有欲望和残暴,在十三翼之战后,当他用七十口大锅活活煮死70个赤那思战俘的时候,长生天就不再保佑他了,他的失败也被注定了。
同祖的根源,再加上小时候的童年友谊,曾让他们坚定了共同征服草原的梦想。不过,在群雄争霸草原的时代,铁木真与扎木合之间不可能保持长久的友谊,更不可能有共同成事的基础。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也正如札木合所说,草原上不可能有两个太阳。
铁木真的义父克烈部的王汗曾经对铁木真说过:“我的儿子铁木真你要牢记,你的好安答札木合是一只草原黑狼,他贪婪的想要吞掉所有猎物,你不能不提防着他。他的心胸如乌云背后的月亮一样,时明时暗,当你不如他的时候,他或许会帮你,但当你比他强大的时候,他就会想法除掉你!”
王汗并没有说错,札木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许他起初并没有想要除掉铁木真的心,但当他听到铁木真正式成为乞颜部大汗的时候,他的心开始不安稳了,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借口跟自己的安答决裂。
札木合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的死为他换来了机会。他的弟弟岱察儿如同卑劣盗马贼一样,在草原上抢夺别人的马匹,当他抢夺了铁木真家臣拙赤答儿马匹之后,被拙赤答儿用箭射死。
札木合以此为借口与铁木真决裂,并且联络草原十三部攻打铁木真的领地,这其中包括即扎答阑、泰赤乌、亦乞剌思、兀鲁兀惕、那牙勒、鲁剌思、巴阿邻、豁罗剌思、弘吉剌、合答斤、撒勒只兀、朵儿边、塔塔儿、乃蛮等氏族三万众向铁木真进军。
铁木真向妹夫不秃的父亲告急,从古列鲁克出发也集中了十三翼三万骑兵会战于答阑巴勒主惕地方(今蒙古温都尔罕西北地带)。这一战,便是著名的十三翼之战。
这个时候的铁木真并不是札木合的对手,他的部族被打散,他的兄弟也不知去向,唯有少数人跟随他逃入斡难河畔的峡谷之中。任谁也没有想到,在铁木真最艰难的时候,许多听闻他大名的人来到这里,自愿臣服在铁木真的脚下。这其中包括札木合的族兄豁尔赤,以及契丹贵族耶律阿海等。而后无数草原勇士和亡命徒来到铁木真的身边,他的那可儿如木华黎、者勒蔑、速不台、博尔忽、忽必来等等都回到他的身边。
而札木合却因为过于残暴使得自己不得人心,没有人在愿意跟随这位“古儿汗”一同放牧。壮大后的铁木真选择与世仇金国人联盟,用金国人的力量帮助自己剿灭草原诸部,最终札答阑部也成为他打击的目标。
在铁木真与王汗大军的攻打下,札答阑部不堪一击,札木合带着随从逃之夭夭。此后的日子里,他如同一只草原孤狼,一边躲着追兵,一边想着如何夺回自己的牧场。他找过蔑儿乞部残余,要求合盟,但是差点被杀。他企图离间王汗与儿子桑坤的关系,但是没有得逞。他逃到乃蛮部,用花言巧语迷惑太阳汗和屈出律太子打击铁木真,但是都没有成功。
最终,走投无路的札木合被自己的随从捆缚到了铁木真面前,恼怒的铁木真将这些押送札木合的人全部处死。他并不想杀掉札木合,只希望他远离草原,但偏偏还是被人带到自己面前。
铁木真念他们年少时的友谊,又念扎木合在强大时也没有谋杀自己,他愿与扎木合修好,但扎木合却拒绝了。当两个曾经的安答各自拿出小时候相互赠与对方的结拜之物之时,两人才发现对方谁也没有忘记曾经的友谊。
扎木合说:“天下已非汝莫属,友伴有如我者,于汝又有何益哉?我二人之间,已不可复为友矣,天上无两个太阳也”。
最终,札木合在祝福了铁木真之后,选择了从容赴死,一代草原英雄就此落幕。也许,札木合不死,而死的是铁木真的话,也许成吉思汗这个称号便归他所有。虽然札木合是个失败者,但是不论蒙古草原还是中原历史对他的评价都非常高。
很快,铁木真成为了成吉思汗,而札木合的名字也从草原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