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新剑胆琴心——（十六）顾长风
那穿官服的男子收回了兵刃，往院中一站，看着许凌飞，“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空明大师的弟子？”
许凌飞道：“第一，在棺木之前，你一直很小心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悲伤之色溢于言表。而且你对尸体很是尊重。第二、刚才化解我内力的哪一掌乃是少林波若掌，而少林高僧中精通波若掌的正是达摩堂首座空明大师。第三，江湖之上使流星锤的不少，但是锤形或金瓜，或狼牙，想这般好似一个拳头形状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但是你的两个锤上一个写少林，一个写觉慧，想来这是大人没有还俗之前的法名了。”
那穿官服的男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许凌飞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是见识不凡。而铁流星上的字乃是蝇头小楷，刚才在那么快的攻击速度之下你还能看清楚，说明你是专门训练过眼力的，你若不是擅长弓箭便是暗器高手。“
许凌飞道，“班门弄斧，到让大人谬赞了。在下许凌飞见过大人。”
那穿官服的男子道：“你既知道我之前的法名，自然也知道我是谁了。本官顾长风，世袭锦衣卫千户，年轻时曾在少林寺学艺十年，现任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俭事。你刚才说我若是空明大师的弟子，便有要事相告，现在你可有话告诉本官吗？”
许凌飞冷静思考了一下，目前除了把事情告诉顾长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便把当日何九霄留给他的密信拿了出来。‘’此信乃是天山剑派九弟子何九霄留给在下的，他说他要见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希望通过这位前辈把信给到锦衣卫北镇抚司，因为这位前辈的弟子乃是锦衣卫中的一位大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前辈应当是空明大师，这位大官就是大人了。所以这封信中的内容和空明大师的死因应当有很大关系。”
顾长风听罢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前前后后还有这许多事情，难怪很少下山的师傅会送信约自己来洛阳相会了。虽说这许凌飞看起来颇为可信，但是顾长风还是很小心地带上了特制的手套，才把许凌飞递过来的密信接在手里。检查完信封有无问题之后，屏住呼吸小心打开，看到无恙，这才认真读了起来，只是读信的时候一直小心着许凌飞的一举一动，他若是偷袭，绝对不会奏效。
顾长风看罢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信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许凌飞。
许凌飞没有想到顾长风看过之后的反应如此平淡，“大人可是不信？或是明哲保身不想趟这趟浑水。”
顾长风道，“我只是觉得家师若是因此事被暗算，真的死的很冤。因为这封信里的内容毫无价值。这里面所有的证据都在西北，如果肃王真有反心，而且当地的锦衣卫也被肃王收买，那么只要上面派人去查，一定什么也查不出来，反倒打草惊蛇。这最关键的大量够买硫磺之事又没有明确的证据。你觉得这封信给我有什么用？
许凌飞从没想到按江湖逻辑很清楚的事情，居然在官场变得这么复杂。那么这么说来，何九霄这次冒险岂不是毫无意义。
顾长风看许凌飞的样子，知道这种结果这个年轻人恐怕很难接受，问道‘你和这个天山派的何九霄是什么关系，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
许凌飞道，“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只是江湖义气之交。我只是觉得肃王一旦谋反，难免战乱，到时候只怕不知有多少百姓无辜遭受战火之苦。我等习武之人，只要义所当为之事自然不能退缩。”
顾长风鼓掌道：“好，说的好！许少侠既然有如此担当，那么我便把话说透一些。这大量购买硫磺之事，不是没有证据，只是还没有找到证据。长途贩运，穿州过府，要想查总能查的到。但是不能官府查，官府一查，肃王府找个替死鬼不认账，就白费辛苦了。所以一旦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我们就可以抓人，此事许少侠若能办到，我自然愿意将此事彻查到底，搬倒肃王。”
许凌飞斩钉截铁道，“好，这个事情许某可以去做。”
顾长风拿出一个令牌来，交给许凌飞，“一旦查到线索，持此物找当地驿站驿丞相都可以迅速联系到我。”
许凌飞道，“大人既将此事交付给我，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洛阳方四海院外，原本与此事没有任何干系，只因在下之前在方府暂住，才引起了对方的怀疑。目前方府被围，还希望大人能帮忙解了方府的困境。”
顾长风道，“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且放心，锦衣卫的人明日一早就会撤走。不过家师的死因不明，这事情我还是要仔细查的，方家在洛阳毕竟根基深厚，说不得我得找方四海好好聊聊。”
许凌飞突然发现跟这些当官的人的沟通，还真是费事，这话里话外的，都得让你琢磨。他不想继续纠缠此事，想来以方四海这么多年的经营，不管是人脉还是跟人打交道的能力，都用不着自己担心的。许凌飞便转换话题道，“听仵作分析，空明大师的死似乎很是蹊跷？”
顾长风道，“颈部后面哪一针，很有可能是天山无极宫的摄魂大法。”
许凌飞道，“摄魂大法很厉害吗？”
顾长风道，“十九年前，襄阳王王妃在天鹰峡以摄魂大法，一个人杀死杀伤近百名武林高手。三年前在天山脚下，一个蒙面人用摄魂大法杀死了四大门派二十名高手，那一次仅家师一人生还。此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你放心，此事我会去调查，你只需要去查硫磺的事情即可。”
许凌飞一抱拳道，“既如此，那么我先行一步，这就去查访线索。空明大师身死，何九霄失踪，大人若是找到了何九霄，不管生死希望能告知我。”
顾长风道，“好！只要有消息，我会安排人找你的。”
许凌飞转身离开，直奔西方去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