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5)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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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是何去选择的,是一家中餐厅。何去平时很少饮酒,此次却叫了一瓶茅台,说是特意为郑翌铭叫的。二人推杯换盏,几杯酒后氛围开始轻松起来。
郑翌铭道:“你以后还是经常回回家,爸妈还有何萤都很想念你。”
何去听到这话,放下筷子,盯着郑翌铭说:“亲情对我而言太奢侈了。”
郑翌铭眉头一皱,道:“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你当然不会明白。”何去说,“你有幸福完满的家庭,自然不会明白。”
郑翌铭低头看着桌面,想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你在我们家这些年,我们对你不好吗,生活的不快乐吗?要是我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尽可以提出来。”
“不,干爹干妈包括你对我都很好,是因为我爸妈的事。”
郑翌铭叹了口气,道:“干爹干妈他们都失踪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
何去苦笑了一声,道:“好了,不谈我的事情了。这一次又遇到了什么大案子,才请得到你出马。”
“还记得我有个同学叫龙飞吗?他请我以顾问身份协助他。”
“龙哥,他也来了?”
郑翌铭点了点头,道:“这次到我们青市来当刑侦队长。我本来交他一起来吃饭的,顺便见见你,但他要去查案,所以就没来成。”
“是林依华的案子吧?”
“没错。你和林依华熟吗?听说你们公司和珈华贸易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见过一次,谈不上熟。”
“觉得她人怎么样?”
“实在没什么印象。”何去说,“龙哥连饭都不吃,是去哪里查案了?”
“不远,就前面的新月花城。等会儿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吧。”
何去点了点头,说好。
对何去这位异性兄弟,郑翌铭实在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心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总感觉他有很重的心思。郑翌铭曾经试图和他敞开心扉的谈一谈,但终究聊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里的事从来不和人交流,包括他的亲妹妹何萤。他的孤僻让郑国强夫妇一度认为这孩子有心理疾病,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给他疏导治疗,但没有任何效果。最后,所有人都没有了主意,只能任由他去。
何去跟着郑翌铭走进龙飞的办公室,龙飞冲上来正要和郑翌铭说到花店追查到线索的事情,但他看到何去便将话咽了回去。
“小老弟,好多年没见过了,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听说你在外企任职,真正儿八经的白领精英了”
何去笑了一下,回道:“龙哥说笑了,哪比得了你这年少有为的警界明星。”
龙飞看了一眼郑翌铭,显得欲言又止。
何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说:“好啦,龙哥我已经见过了,你们聊案子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龙飞回道:“好好好,那就不留你了,等案子破了一起吃饭。”
“有机会再说吧。”说完,何去向办公室外走去。
“他就这样,一贯臭脸,你别介意。”郑翌铭对龙飞道,“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龙飞将信和那张订单记录递给郑翌铭,让他自己看。
“我怎么觉得何先民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谁说过。”龙飞说。
郑翌铭将信看完,又看了一眼订单记录,说:“何先民是何去那消失了十八年的父亲,我的好干爹。”
龙飞打了个响指,道:“我说怎么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他。可是又不对呀,他都消失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在青市?”
“大惊小怪的,中国这么大,重名的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是就是他。你查过全国有多少个人是这个名字吗?”
“查了,总共2368人,青市户口的有6个,你干爹是龙吟市户口吧,巧得很,那里只有他一个。”
“这上面不有电话吗,打过去一问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对不起,此路不通。卡是没有实名制的,而且已经关机。”何去道,“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他打电话订花,随便在路边找一个陌生小孩儿去送的定金,而且花到现在也没人去取。”
郑翌铭点点头,道:“如此看来,错不了。我看这样吧,让我们的兄弟们加加班,去查查林依华的熟人中有没有一个叫何先民的。”
“这工作不是早就做了,没有啊。”
“所以要重新做,这次只问何先民这人。”
“好吧,我现在就安排。”说着,龙飞抄起电话。
待龙飞挂了电话,郑翌铭补充道:“这个工作是要做,但是别抱太大希望,很大可能那人胡编乱造的名字,恰好是何先民三字。如果我是凶手,我就不会留自己的真名。”
“明白,查案吗,哪有不做无用功的。”
夜已深,郑翌铭还坐在龙飞的办公室里思考案情。他想起何先民来,他是12岁那年的夏天第一次见到他的和干妈柳云。那年放暑假,母亲柳诗眉带他去龙吟市看父亲。到了之后,郑国强告诉他为他认了一位干爹。第二天,郑国强便带着他们娘俩去拜访了何家。在郑翌铭的印象中,何先民一副书生形象,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儒雅。何先民的身世其实挺可怜,他父亲是大知识分子,在政治运动中被打成了“右派”,由于受不了屈辱就自杀了。自杀那年何先民才12岁,从此经历磨难,好在后来他凭借自己的努力顺利考上大学。他1986年毕业于S大学文学院,然而不知何故,他没有留在大城市发展,而是在1987年回到老家,之后在一所高中担任老师。一年后,和柳云结婚,第二年有了何去何从兄妹俩。何先民见到郑翌铭第一眼,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儿,因为郑翌铭小时候长得很清秀,一副女儿相,甚至连名字都有些女性化,他原名叫郑露。何先民道:“男孩儿长相太过俊美,只怕福禄不厚。”郑国强问有什么解决办法,何先民建议改个男性化的名字,这样或许能有改观。郑国强夫妇知道何先民有家学渊源,便建议由他来改。何先民沉吟半刻,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郑翌铭”三个大字,郑国强夫妇都很中意这个名字,开心的说就是他了。那个暑假,何先民每天带着郑翌铭到处玩,给他买好吃好喝的。郑国强夫妇平时都有自己的工作,很少这样陪伴郑翌铭,两个月的接触,郑翌铭对何先民产生了父子般的感情。暑假结束,要离开的时候,郑翌铭哭闹着不愿意离开。
那是郑翌铭第一次见到何先民,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第二年暑假,他想再去的时候,父母说没有时间接送他,便只好作罢。过了几个月,冬天来临的时候,何去何从兄妹便来到了他家。郑翌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多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也挺好。待年龄稍长,他从他们兄妹口中得知原来干爹干妈都失踪了,他听闻后震惊不已。多年来,郑翌铭时常想起何先民,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何先民对他的好却桩桩件件刻在他的心间。这一次何先民的名字出现,不知道为何郑翌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认为何先民离自己很近。但何先民成了林依华案的嫌疑人,这让郑翌铭感到心情很复杂。“也许是搞错了吧。”郑翌铭在心里说。
龙飞走进办公室,郑翌铭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住处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公安局招待所最好的房间。”龙飞说。
“调查有进展吗?”
“目前还没有,已经这么晚,有回报也只能等明天了,早点去睡吧。”
“明天尽快找到去花店送定金的那个小男孩儿,我有事情要向他求证。”
“好,目前已经在查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郑翌铭点点头,起身向会议室外走去。出了办公大楼,郑翌铭说先不去睡觉,他要回家去取一件东西。龙飞担心他的安全,说陪他一起去。龙飞取了车,载郑翌铭向政法大学方向开去。
车到了楼下,郑翌铭抬头看自己家的房间窗户,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想来是何萤还没有睡觉。郑翌铭让龙飞在车里等自己,然后独自上楼。他开门,没有开客厅的灯,轻手轻脚走进房间。他看到何萤已经斜靠在床上睡着了,手里抱着一张照片,郑翌铭走进看到那是他和何萤的合影。郑翌铭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郑何两家的何萤。那正那年暑假,郑翌铭见到何先民的那次拍下的。他走到床边,俯身轻吻何萤的额头,随后关掉床头灯,走出了房间。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留下。”郑翌铭坐进车里,龙飞对他说。
“你还在下面等着,我怎么可能留下。”
“我没事啊,在车里将就一夜就是。”
“少废话,快开车。”
龙飞发动车辆,驶进了重重夜幕。车上,郑翌铭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窗外其实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怎么,心情不好?”龙飞问。
郑翌铭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知怎么的,我感觉我的干爹何先民就在我身边。”
“嗨,白天你不是说了吗,重名的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他。”
“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是今天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已经嘱咐下面的人了,明天早上不要打搅你,你可以晚点起床。”
郑翌铭笑了笑,说:“我又不是女人,哪那么娇贵,那么容易累,也许是我太想自己这个干爹了吧。”
“理解。”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郑翌铭早早起床,去到龙飞办公室,没想到龙飞已经到了。“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啦。”郑翌铭说。
龙飞将一张照片递给郑翌铭,郑翌铭接过,那上面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龙飞说:“找到了,是一对儿工人夫妻的孩子,家住新月花城附近。他说6月20号下午他在路边玩耍,一个叔叔叫住他,给他100块钱,让他把一包东西送到新月花城收银台。”
“有没有问他那人的年纪?”
“问了,但小孩子说不太清楚。小孩子嘛,哪记得那么清楚。”
郑翌铭点点头,说:“倒也是。一起去吃点早饭吧,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见他。”
龙飞打了个哈欠,说好。
他们二人在早餐摊上吃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同样在吃早餐的张鑫。
“龙队,郑老师,真是巧啊。”
“调回来的监控,查的怎么样了?”龙飞问。
“数据都出来了,人和车都在核实。”
“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把这个工作做完。”
“好的,龙队。”
吃完早餐,二人驱车前往新月花城附近。由于接到了通知,那对工人夫妻俩都留在了家里,孩子也没有去上学。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陈设很简单。龙飞和郑翌铭的进入让房间显得更加逼仄,夫妻俩找了两把小塑料凳请他们坐下。郑翌铭看了一眼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也正盯着他看。
“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惹麻烦了。”孩子的母亲说。
“没有,我们来找孩子,只是想问他两个问题。”龙飞道。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浩浩,过来,把知道的都告诉两位叔叔,知道吗?”
小男孩儿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龙飞和郑翌铭面前。郑翌铭从兜里拿出那张泛黄的旧照片,指着上面的何先民说:“你告诉叔叔,那天让你往花店送东西的人是这个人吗?”
小男孩儿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郑翌铭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他继续问:“你是不是不记得他的脸了?”
小男孩儿说:“那个叔叔是带着口罩,蒙着脸的。”
“什么?蒙着脸的?”龙飞和郑翌铭都感觉有些惊讶。
小男孩儿使劲的点了点头。
龙飞和郑翌铭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
“好了,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先走了,”龙飞说,“耽误你们工作了,实在不好意思。”
“不耽误,以后要想起什么还要找他,你们提前打我们电话就是,我的手机你们都有的。”小男孩儿的母亲道。
出了门,郑翌铭立马就说:“虽然我们没查出什么,但说明了一点,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这个订花之人果然有问题。”
“没错,大白天的带着口罩,很不正常嘛。”
郑翌铭突然停下,转身对龙飞说:“赶紧联系交管局调出案发当天下午新月花城附近的监控资料,说不定能找到那人。”
“好,我现在就安排张志他们去做这个工作。”
“还有,查何先民这个人的工作要赶紧抓紧。”
龙飞点了点头,跟在郑翌铭身后边下楼,边拨打电话。二人走出小区的时候,马路对面拐角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龙飞的车在公安局大院刚刚停下,就见到一辆黑色的路虎以极快的速度开进了大院,之后一个漂移在龙飞警车旁的停车位上停下。车主从车上下来,那是一个带着大墨镜的中年男人,国字脸,大肚腩。龙飞和副驾驶上的郑翌铭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他是谁?”郑翌铭问。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罗山,林依华的前夫。”
“你怎么知道的?”
龙飞说:“前年他公司有一个女员工在出租屋被谋杀,那案子我有参与,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两年不见,他还是这么高调。”
“他来干什么?”
“我让他来的。”
郑翌铭点了点头,旋即明白了。
龙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觉得对于何先民的调查,你可以不用参加了。”
郑翌铭疑惑不解,惊讶的问:“什么意思?”
“我怕你感情用事。”
“你查到什么了?”
“你干爹何先民真的和林依华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同一般。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回避。”
郑翌铭摇了摇头,道:“我认为我不需要回避,我比你们更希望找到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该相信我。”
“我问你,你干爹哪所大学毕业的?”郑翌铭问。
“S大学文学院。”
“哪一届的?”
“86届。”
“那就错不了了,林依华的档案你也看过,我仔细想想吧。”
郑翌铭像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回忆林依华的档案,档案上现实林依华是S大学外国语学院的,86届。
“那又怎么样,他们只是校友而已。”
“没那么简单,等会儿我让你旁听对罗山的询问。”
郑翌铭不知道龙飞到底掌握了什么,只能点点头。
事情得得从前一晚说起,龙飞正想躺下睡觉,这时一名手下打来电话,有何先民的相关消息。龙飞让他立马回局里,自己在办公室等他。龙飞重新穿衣,开车回到公安局。那名警察将一份问询记录递给龙飞,被问询人是罗山。上面写道:
问:你知不知道你前妻林依华有一个熟人叫何先民?
答:不太清楚,不过他大学时候谈过一个穷男朋友好像是姓何。
问:你再仔细想想,最好能想起他的名字。
答: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何先民。
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答:这还用问吗,他们俩都是S大学的,肯定是在一起读书时认识的咯。
龙飞看完,将那张纸翻到背面,问:“就这么点?”
那名警察叹了口气,道:“这老油条很不老实,还没问完,就说时间太晚了,要睡觉,把我们轰走了。”
“你去把何先民和林依华的完整档案拿来,我要看。”
“哪个何先民?”
“龙吟市广田县户籍的那个。”
他说了一声好,然后转身离开。
“对了,”龙飞叫住她,“尽快联系到林依华的大学同学核实他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叫何先民。”
办公室里只剩下龙飞一人,他揉了揉太阳穴。连轴转了快48小时了,他感到头痛欲裂。先前那名警察回来,将两个文件夹递给他,“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完整档案,我现在就去核实林依华那个男朋友的身份。”说完,他离开办公室。
档案上记载的清清楚楚,郑翌铭的干爹何先民和林华是大学同学。
凌晨4点,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龙飞被电话吵醒,他立马接听。
“龙队,核实了,林依华大学时的男朋友确实叫何先民,S大学文学院毕业。”
“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另外,你明天让罗山到局里来一趟,我要亲自会会他。”
接待室里,龙飞和罗山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方形桌子。龙飞的左手边坐着负责记录的警察,右手边坐着龙飞。
“你和林依华什么时候结婚的?”龙飞问。
“1987年。”
“什么时候离的婚?”
“97年,对,97年。”
“为什么离婚?”
罗山玩世不恭的玩弄着手指道:“她嫌我浑身铜臭味,天天就知道钱,没文化没品位。是啊,我现在也是这样,啥都没有,就是钱多……”
龙飞瞪了他一眼,他连忙闭上嘴。
龙飞继续问:“既然她这么看不上你,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还结婚生子?”
“他爸和我爸都是经商的,当年他家的生意遇到了困难,他爸求到我爸,让我爸帮帮他。当时我正追求林依华,我爸就说让她嫁给我,然后就帮他爸渡过危机。”
邢志国摇了摇头,道:“林依华同意了?”
“同意个屁呀。他爸为了保住家业求了她好久,她才勉强同意。不过,这女人可是真够犟的,结婚当晚连床都不让我上,我用强才……”
“闭嘴!”龙飞怒斥道,打断了他的话。
罗山吓了一跳,连忙圆滑的嘿嘿一笑,将尴尬掩饰过去。
龙飞看了一眼郑翌铭,郑翌铭正面无表情的听着。
龙飞继续问道:“她和他前男友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我觉得挺对不起那小子的,当时他们还谈着,是她爸强行把他们拆散。我们婚礼当天,那小子还去闹过婚礼现场,结果被保安架着扔了出去。”
“你们结婚后,他们之间还有往来吗?”
“一开始有,后来就没有了。我们结婚后,他又找过几次林依华,林依华也见他,这把我彻底惹毛了,哪个男人愿意被戴绿帽子啊,是吧?我就请了几个道上的人威胁他,限他24小时滚出青市,不然打断他的腿。”
龙飞想了一下,继续问道:“他当时也在青市?”
“他毕业后就来了这里,当是他还有一份工作,好像是在南城一家工厂里当董事长秘书。你还别说,他真的挺有才的,工作一年就能混到那么高的位置。”
“那他真的离开了?”
“当然,林依华怕我找他麻烦答应我不再见他,我还三天两头的让人收拾他,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老家是哪里人你知道吗?”
梁家勤摇头,说:“不知道,我关心他哪里人干吗?”
龙飞觉得这人虽然看上去让人讨厌,但优点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还算老实,对他的厌恶就没那么强烈了。
龙飞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先回去了。”
郑翌铭跟在龙飞后面回到办公室,龙飞将一个文件夹递给郑翌铭。那里面是林依华大学同学的问询记录和从S大学调取到的林依华和何先民的学籍档案。
郑翌铭看完,长吐了一口气,将资料扔回办公桌上。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郑翌铭道,“难不成你怀疑我干爹因情杀人?”
“这难道没有可能吗?当年他们那么相爱,但林依华却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尽管林依华这边事出有因,但因爱生恨,并非不可能。”
“可是这么多年林依华都好好的……”
“说不定他是在等待机会。”
“好吧,但我不相信。罗山也说了,林依华和他结婚后,我干爹和林依华便断了联系。而且,那么些年里,我干爹有完整幸福的家庭,他怎么可能干出因情杀人这种糊涂事,而且他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
龙飞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郑翌铭问:“新月花城附近的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嗨,还别说那人真是个高手,他是打黑到的新月花城附近,在监控盲区下车。我们沿着黑的来时的路线查,竟然查丢了。监控盲区上的车,监控盲区下的车,全程连个脸都没露。”
“黑车司机对他的长相有什么描述?”
“带着口罩,看不出来。”
郑翌铭皱了皱眉,想了一下,道:“看来,此路不通。”
两人隔着办公桌坐着,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郑翌铭抬头看了一眼龙飞,道:“我有个想法,想去一趟龙吟市。”
“我陪你去。”
郑翌铭点了点头,道:“去之前,我要回一趟家,问我爸妈一些事情。”
龙诶说:“好,我给你半天时间,今晚8点我们出发去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