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才是完美_读《基因传：众生之源》

首例基因编辑婴儿出生，引起轩然大波。基因，众生之源，当人类获得操纵它的能力，会化身上帝还是魔鬼?读过这本书，或许就会有答案。

01完美与不完美的化身

从孟德尔的豌豆园开始，人类接触到遗传的秘密，但距离了解基因，还有漫长的路途要走。一代又一代科学家苦思冥想，当双螺旋结构跃然眼前，造物主的神奇令人惊叹！不过是四个碱基对，便造出这大千世界，纷繁复杂变幻万千，全都蕴藏于这简单的结构中。完美！太完美！

然而，世上并无完美之事。变异，基因的这一特性仿佛印证了一条宇宙真理：唯一不变的是一切都在变。在复制的过程中总会出错，这是造物主留下的缺陷吗?不！这才是基因最可贵之处。

“自然变异是生物体的某种重要储备，这种财富甚至比生物体自身的责任还重要。如果没有变异发生就不会存在丰富的遗传多样性，那么生物体可能终将彻底失去进化能力。”作者这样写道。

“自然界中没有永恒的现状。”通过人工诱变研究果蝇基因突变的穆勒已然认识到，“一切都处于调整或再调整的过程中，否则生物界最终将会走向灭亡。”

02基因本身并无优劣

穆勒开启了人工操纵基因的道路，是否预示着我们可以通过改变基因去创造更完美的世界?答案是否定的，基因本身并无优劣之分，既然无法评判优劣，又何来“更完美”之说?

免疫艾滋病，这是首例基因编辑婴儿所要达成的目标。一种可怕的疾病，让实验者将那个基因片段评判为“劣”，于是暴力删除。

然而，疾病是什么？

“疾病是个体遗传因素与所处环境之间失衡导致的特定缺陷，其中涉及个体突变、周边环境、生存目标以及成功终点。最终导致疾病的不是突变，而是众多因素之间的错配。”

疾病，不过是一种错配而已。就算是完全由基因突变导致的疾病都不是基因的错，更何况是一种外源性疾病。环境并非一成不变，基因的优劣根本无从评判。

“无论是从道德还是从生物学角度出发，变异都没有优越性可言，因此每种变异只是多少去适应某种特定的环境而已。”

03试图接近上帝的人终将变成魔鬼

谦虚是一种美德，有人把知识比做一个圆圈，圆圈外面的部分就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知道得越多，圆圈越大，越能感受到我们的“无知”。

然而，总有一些自负的人，掌握了寥寥的知识，便以为了解了真理，把自己放在了造物主的位置。就是这样的人，让基因学说成为了历史上最危险的思想之一。

“一种穷凶极恶的种族主义在欧洲迅速蔓延，竭尽所能夸大个体差异甚至将其妖魔化。”

这段历史我们并不陌生：希特勒，纳粹。将正常的差异视为基因的优劣，制造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种族灭绝”惨案，成为人类历史上抹不去的伤痛。

“优生学不可能超越社会平等而实现。社会平等才是开展优生学的先决条件。如果没有社会平等作为保障，那么优生学将不可避免地误入歧途，尽管流浪、贫困、异端、酗酒以及智障等问题只是社会不公的体现，但是它们还是会被当成遗传病来看待。”

今天的谨慎是过去的惨痛教训换来的，必须要承认的是，“生物体的物理或精神属性与遗传之间的关系要远比预期的复杂。”

04接受不完美

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珍惜多样性，接受不完美，这才是我们对待基因应有的态度。最可怕的疾病——癌症也教会我们这一课，摆脱死亡束缚的细胞迎来了永生，却带来了毁灭。

“追求青春永驻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虽然此类基因可以让细胞摆脱死亡与年龄的束缚，但是它们也会将其命运引向永生化与无限增殖的泥潭。”

正如作者所说：

“不完美不仅是我们的天堂，还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