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为何而挥动?
手中的剑,为何而挥动?
手中的剑,为何而挥动?那一年,春尚早,鱼正肥,酒正香,蝴蝶也扇动翅膀散布芬芳。
那一年,王也提了一柄长剑,偷了一壶老酒,就下了江湖。
江湖里有刀有剑,有酒有肉,有离有别,有情有恨,于是王也常常大醉。
王记酒铺
晴
风继续吹,晴日下的大漠,风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吹的黄沙漫天飞舞,吹的酒铺的小旗瑟瑟发抖,王也倚在最里面的破桌板上,也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他已在这里待了三天,这对王也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
这三天里,他既没有掉进阴沟里,也没有钻进哪个小姑娘的闺房,最糟糕的也就是昨天在酒铺后面的马厩里睡了一夜。所幸酒铺老板对他也还不错,热水澡已经洗完,酒也已送来,王也打算休息一下,他的头简直痛的要命,不喝点酒,他简直睁不开眼睛。
午时已到。
行人都已落下了脚,酒铺里的八张方桌顿时座无虚席,但是没有一个人坐到他的面前,行走江湖,谁都知道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不要去招惹一个酒鬼。
酒菜上来,大家觥筹交错,你一言我一语,其实谁也没有听到对方说的是什么,酒喝到肚子里,就已足够,酒这东西对于江湖人来说真的是绝佳良药。
登登登
远处响起马蹄声,三人三马急匆匆赶了过来,一位俏丽女子,两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马一停,三人下马,两个中年人守在酒铺外一动不动,那位女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扫了一眼当下喝酒的客人,就径直往王也的面前走去,冲着王也恶狠狠喊道:“你个混蛋以为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就找不到你了?”
听到这声音,看到这个人,王也的头更大了。
“你别瞎说,我怎会躲你,再说你可是出了名的狗鼻子,谁能躲过你的鼻子?”王也无奈笑道,这二人说话的语气可并不太客气。
“哼哼!”
大眼睛一屁股坐下,冷嘲道:“你这浑身的酒气,离了三里远我就闻到了,还用找?”
“呵呵,厉害厉害!”
王也拍起了手掌,突然抱住头:“哎呀,今个儿这酒怎的这般厉害,才喝两口就醉了。”
话未说完他就倒下,不一会儿居然发出了呼噜的声音。
谁知那大眼睛却丝毫不在意,就那么坐在那里,盯着王也,眼里冒出火光,仿佛一只吃人的野兽,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大眼睛眼里的火光早已烧完,取而代之的却是温柔的烛光。
“啊~~”
王也也装不下去了,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故作意外道:“哎呀,你还在这里呢,不好意思,不想我的酒量怎的变得这么差了。”
大眼睛没有说话,还是默默的盯着他。
王也不自在起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也不再理面前的女子,自斟自酌起来,不知不觉一会儿一壶酒已经见了底。
“老板,再来一壶,不,两壶。”王也喊道。
没有酒来!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参与这桌的事情,外面那两位中年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却也只能守在外面,那么这个大眼睛姑娘能是普通人吗?
王也不开心了。
“你跟我回去吧。”大眼睛忽然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弱弱的说。
“回哪儿?”
“你就真的不想回去吗,你在外面又吃不好,穿不暖的?”大眼睛叹气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无酒卧枕眠。”王也笑了笑,尖声唱道。
“你,你,,,”大眼睛语塞。
“你回去吧,莫再寻我。”王也的目光突然冷了下来,沉声道。
“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呐,妹妹我从江南不远千里,一路跋涉追到关外,才找到你,路上得罪了不少人,你就这么放心妹妹自己回去吗?”大眼睛开始示弱。
王也瞥了一眼外面的中年男人,不由得讥道:“有金枪银刀两位跟在你身边,谁敢欺负你?”
“你真的不回去?”
王也点了点头。
“去你大爷的吧,”大眼睛突然拍桌而起,怒道:“以后你就是饿死,我也不会管你的死活的。”说完愤愤离开,三人三马,来的快,走的也快,眨眼间就消失在黄沙中。
王也却抱拳笑道:“再见了您嘞!”
酒喝的尽兴,这里发生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人们忘记了。
醉了以后就没有知觉了,王也也不例外,甚至连大漠十三煞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
“谁是这里的老板?”领头的声音很亮,手中的刀更亮。
酒铺的老板自然是清醒的,他正准备从门后爬出来,却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回道:“我是我是,我在呢。”
说话却不是王也是谁?
只见王也摇摇晃晃的在桌子上站起来,指着十三煞说:“你们是谁,酒已没了!”
酒铺老板面色苍白,大吃一惊,心里不由为他揪了一口气,想把他拉下来却又不敢动。
“嘿嘿,酒没了没事,钱还在就行。”领头的冷笑道,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一个浪子,哪里有钱,嗝,,,恩,你们是要救济救济我吗?”王也一个踉跄突然摔了个狗啃泥。
“嘿,动手!”
领头的目光一冷,其他人纷纷怒目圆睁,手中的刀仿佛更亮了。
两个人走过去用力踢在王也的肚子上,痛的他翻了个身,喃喃道:“你们别闹,别闹。”
“切,原来是个酒鬼,别管他,赶快找钱。”
“嘿,这还躲了一个呢?”
酒铺老板被发现了,他已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没用的家伙,杀了算了。”一个黑胡子一脸的嘲弄,举刀就砍,刀在半空却听砰的一声,鬼头刀咔嚓一声断为两半。
“谁!”
“是谁!”
十三煞惊了,一下子退到酒铺外,仿佛受了惊的兔子。
“哎,你们呐,欺负欺负我也就算了,”王也慢慢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解开了蛇皮袋里的长剑,幽幽道:“可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太不应该了。”
说到不应该的时候,他已拔剑,出剑,所有人只见到剑光一闪,等他话说完的时候,剑光也已消失,一切突然间静了下来。
大漠十三煞都觉得脸上有点痒,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原来那一瞬间,那一剑,竟然一共刺伤了十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条血红色的剑痕,大小,位置,甚至连深度,似乎都相差无几。
这是何等的一剑?
谁能想到,这样锐利的一剑,竟然会是一个酒鬼用出来的?
十三煞的腿已软了,纷纷跪下,不敢再动。
“哎,你们呐!”
王也叹了口气,却又再次躺倒在泥泞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风未停,心已止。
“老板!”王也喃喃道,用一种醉鬼的语气吼道:
“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