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时空神》第十二卷 第八章 二龙斗智
云清对常渊三人直言不讳：“体育中心那里即将弹尽粮绝，我就算留在那里，也不能改变战局。好在我的几个助手已经足够支撑场面，可以暂时多守几天。如今只有尽快找齐碎宝石，让方成恢复力量，在人民的支持下反攻理想大厦，才能力挽狂澜，还我们朗朗乾坤。”
常渊知道云清所说有理，也就不好请云清离开。云清这时又问：“常渊，你似乎早就猜到东西不在体育中心，为什么还要赶到那里去呢？”
常渊：（苦笑回答）说实话，我的思路比较混乱。听说黑衣人重兵包围体育中心，您又派人到处找我们，我总觉得如果不来不合适。但我来了之后，大概了解到，您找我是为了弄清我在做什么，可是黑衣人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包围体育中心，我还是没弄明白。对了，那个金龙，您知道他的情况吗？
云清：他原来是理想大厦的后勤顾问，后勤物资的调配全部由他负责。方成对他是十分倚重，谁能想到，墨狮一来，他居然当了叛徒。
芳羽：（疑惑不解）你们服务程序，按道理说不应该有善恶之别啊，逆转弹对你们也不起作用吧？为什么有人能坚守本心，有人却叛变投敌？
云清：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方成打造服务程序时，不是单纯地打造机器人。我们往往融入了某个历史人物、文学人物、现实人物的性格。方成自以为打造这么一个环境，可以充分发挥我们能力优势，并能有效控制住某些人的道德缺陷。可是他从来没想过，环境也可能会因为外敌入侵而发生变化，结果变化一来，情况就完全失控。正义者始终正义，邪恶者本性暴露无遗。可惜，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知谁本性如何，否则也能有所防范。
韩鑫：（一时错愕）您的意思是，我们的本性是来自这世界之外的别人？
云清：确实如此。
常渊：原来如此。对了，云清顾问，别人都管方成叫老大，你却直呼其名，这是为什么？
云清：（微微一笑）我融入的性格，来自方成比较敬佩的一个历史人物，他对我一向很尊敬，我也拿他当子侄看待。所以我对他的称呼，与别人也有所不同。好了，言归正传吧，你究竟想到了什么，我们应该去哪里？
常渊：其实具体去哪里我不知道，我也是想出来再扫听一下，这七彩世界既然要打造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那么如何确保理想大厦能公平执行秩序？
韩鑫：这个我知道，靠“聚英会”。
芳羽：聚英会？这是什么？
云清：这是方成设计的一个组织，从每个社区到理想大厦中设立了不同级别的聚英会，形成一个独特的系统。这个系统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七彩世界各项规则的执行，成员都是没有劣迹的普通用户代表，市民、劳动者、奋斗者、成功者都有，保持相同的比例。对于理想大厦的每一个重大决议，都需要取得聚英会绝大部分成员认可才能实施。
芳羽：（恍然大悟）常渊，你是认为这个“民”指的是这里，难道那个“民”的意思……
常渊：（露出招牌般的微笑）人民当家作主，以人民监督行政的公平正义，这应该才是“民”的含义。
云清：（忽然浓眉紧皱）可是听来体育中心避难的民众说，聚英会总部已经被黑衣人改成了重要据点，难道我们要闯进去吗？
常渊：韩鑫会易容术，我们可以改变身份先去看一看。
于是，在常渊的建议下，四人化妆成黑衣人，前往那重要据点。到达那地方，黑衣人防卫森严，进出必须要有特殊证件，四个人就算打扮成黑衣人模样，也根本混不进去。
就在常渊等不知所措的时候，云清却嘱咐三人跟紧自己，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此时，按照云清的要求，他头顶被韩鑫赋予黄级成功者“文长”字样，级别当然不低。门口的守卫不过是黄级赚钱者（劳动者级别），与云清的假等级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因此，面对装模作样的云清，他们不得不点头哈腰，
不过，黑衣守卫们也算是尽忠职守，不见特殊证件就是不让云清他们进去，只是语气上不敢太无礼。云清冷哼一声：“我们是奉金龙的命令来这里办事的，如果有什么差错，是我去向金龙交待，还是你们去交待？”
金龙是黑衣人四头目之首，地位非同凡响，但是云清敢直呼其名，表明他们关系非常。被云清这么一吓唬，守卫们当即踌躇起来，只能好说歹说请云清四人稍等，他们向上级请示。
在岗哨亭，不知守卫联系了谁，出来就毕恭毕敬地放他们进去，再也不敢半点阻拦。云清这番操作，让常渊目瞪口呆，不由向体育顾问请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云清则神秘告知：“山人自有妙计。”
在黑衣人的这座基地里，似乎没有人级别比云清更高，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阻拦得罪他们。常渊也越来越有感觉，这次应该是没有找错地方，只是不知道具体碎宝石藏在哪里。
云清对这里似乎是熟门熟路，他明明只是理想大厦负责体育的服务程序，为什么会对聚英会总部的地形如此熟悉？常渊三人心中不由充满疑问，这只能说明云清要么参与过此处的建设，要么是这里的常客。
不知不觉中，在云清的引路下，他们走入一间大厅，这里到处都是屏幕，还有不少操纵台，黑衣人们都在操纵台紧张忙碌着。屏幕里显现出的是各处黑衣人战斗的境况。看清屏幕里的内容，云清等才知道，原来抵抗者至少还有十几大处，几十小处，虽然都被黑衣人包围，但黑衣人却连一处都啃不下。
目睹各处奋力抵抗的情景，常渊不由对逆转局势充满信心。所谓众志成城，只要能将这些抵抗者凝聚起来，那将是墨狮见之也要心惊胆战的磅礴力量。
突然间，常渊有感于心，他偷偷走进一个角落。注意到他的举动，同伴们都知道常渊有所发现，便自觉打起掩护，防止被人注意到常渊的异常。
常渊如同在博物馆中般，双手撑地，红光立即沿着地面铺开。这一举动随即引起黑衣人的注意，因为他们对红光具有特别的敏感性，突然间脚下出现了如此“恐怖”的光芒，一个个好像踩入岩浆般惨叫着纷纷跳到椅子上。
不过这番惊吓也不过瞬间，因为当赤光瞬间铺满整间大厅的地面后，又迅速缩回，最终凝为一颗棕色的碎宝石从地面浮起，常渊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以闪耀红光的手掌紧紧攥住。
当常渊将宝石收入囊中时，他注意到同伴们都紧张起来，他透过同伴间的缝隙对外望去，只见大厅内所有黑衣人都或举枪、或持匕首对准这里。很显然，常渊这番举动，成功将他们四个假黑衣人暴露了出来。
就在四人要以寡击众大战一番时，却听到黑衣人中传来了拍手声，接着一个人缓缓现身，他居然就是金龙。常渊虽然没见过金龙，但看到对方的龙面具，加上早已听到过的对方名字，自然能猜出对方身份。
金龙：没想到跳跳转转，与“民”字相关的碎宝石，竟然在我的指挥中枢。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常渊先生能否为我解惑？
常渊：在这种事情上，我一向好为人师，当然可以对你解释清楚。这个“民”字，代表的是人民当家作主，是要以人民的力量来监督行政，但这种监督并非一种单纯的少数服从多数，而是专业者做专业事，只是必须寻求到明事理的广大人民支持，不可一意孤行。我所了解到的聚英会恰巧具有一举三得的作用，监督行政、集思广益、沟通民众。刚才云清顾问告诉我，这个大厅以前就是联络各个基层“聚英会”分部的在线会议大厅，只不过被你们改造成了指挥中心而已。但你们的占领是暂时的，这大厅迟早会还原成聚英会，重新发挥出它在七彩世界的作用。我相信正因如此，碎宝石才会藏在此处。
金龙：（冷笑）或许这屋子将来真会如你所愿，可惜你看不到了。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现在就送你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芳羽：凭什么，就凭你们人多吗？
金龙：是啊，就凭我们人多，你们还能如何？还想创造什么奇迹吗？奇迹不是你们这些华而不实的理想主义者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创造出来的，还是现实一点吧！
芳羽：我看不现实的是你吧？
金龙：（顿感不快）你什么意思？
芳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要因为自己做不到，就以为我们也做不到。
话音未落，金龙慌忙侧身闪避，而其他黑衣人都倒了下去。原来，他们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脚底红光之下时，却没发现除金龙外，每个人身后都霎时出现一根隐形幻羽。金龙则是由于他刚刚进入大厅，所以本来并没有为他准备隐形幻羽，芳羽突然向他攻击，他只顾自己躲避，无法挽救部下们的命运。
大厅内人数优势顿时逆转，四比一的局势显然对金龙不利。他万万没想到，常渊与芳羽比想象得刚要麻烦。
常渊从同伴们身后走出，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宝剑。另外他随手发出红光，却不是打向敌人，而是将大厅厅门封锁，再多的黑衣人暂时也别想来救他们的头目。
金龙见状不慌，猛然发出能量，被击中的四人顿时好像中了定身术，动弹不得。但金龙这种能力是有缺陷的，那就是必须维持住这种定身能量，定住别人的同时，他自己也无法进行其他行动，否则能量输出一断，效果将会全部失去。更让他心中懊恼的是，他即便定住了常渊，也不能令那红光门消失，无法让部下进来帮助他消灭对手们。
常渊注意到了金龙此招的弊病，冷笑着开始浑身充溢红光，看来要突破金龙的定身光，也不算什么难事。
忽然，常渊心中大惊，因为身边有人可以动了。那人虽然不是金龙，但如果不是金龙有意放过，他又怎么可以动？那人缓缓走到常渊面前，竟然直接伸手去掏常渊口袋里的那两块碎宝石，而常渊这时惊愕看清，那人原来是云清。
金龙：（发出狞笑）没想到吧，你们这些不切实际的家伙。我的本领不止是定身，还有催眠。当我进体育中心见云清时，就已经将他催眠了。此后我故意继续围攻体育中心，又故意与云清演戏，放他的人出去找你们，就是诱使你们去体育中心带走云清。我很清楚，就算我知道碎宝石在哪里，没有你，我们也拿不到。所以我就是等待着你拿到碎宝石的这一刻。
常渊：（咬牙切齿）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等我把碎宝石都拿齐了再动手？
金龙：因为那太冒险。墨狮老大只拿到两颗碎宝石，如果等你拿到三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现在我们拥有了四颗，你就算找到了最后一颗，也翻不了什么风浪。
常渊：好，真是好计谋。与其等待没有把握的五块碎宝石全部出现，不如先抢了大半碎宝石，让我就算继续寻找下去也再没什么意义。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金龙：是呀，杀人诛心确实很好玩。而且我知道，像你这种人，只要活着，就永远不会务实，即便明知毫无意义也会固执地走自己的路。所以你这样的人，还是杀了好。云清，动手！
云清应了声“好”，没有拿碎宝石的另一只手上转眼出现了一把菜刀，就如同常渊变化出赤光宝剑般。但紧接着，那菜刀就飞到了金龙面额上，龙面具顿时碎裂，露出金龙不可置信的眼神，金龙随即与他的面具一同消失。
红光门外的黑衣人们目睹金龙之死，又见常渊等人恢复了正常，顿时吓得纷纷逃走，全部失去了留下与常渊他们一战的勇气。常渊三人愕然看着笑吟吟的云清，云清又将刚才掏出的碎宝石放回了常渊口袋。
面对同伴们不解的眼神，云清微微一笑：“金龙这家伙不知道我融入的是什么人的本性，他的催眠术无法操纵信仰坚定的意志。像他这种人是无法理解信仰者的高尚与坚毅，自私自利终究是要不得的。我假装上当，是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为我们提供便利条件，方便找到第四颗碎宝石。”
常渊：怪不得我们可以畅通无阻，原来是金龙以为你还在他控制之下，才会放我们进来。
云清：另外，其实我也一直关注着现实世界的情况，我猜到了“民”字的意义一定跟“聚英会”有关。我利用金龙的自以为是，让我的人成功突围出来，联络各处，而占领这里也是重要的一步，很快就会有附近的人聚集到这里。只要控制了此处，我们就可以用这里的设备将散落各处的抵抗者联合起来。如今，金龙已死，他是围剿各处抵抗者的总指挥，群贼无首，我们便有了机会。常渊，不管你是否找到第五颗碎宝石，方成实力是否恢复，我都会组织大家进行反击，夺取理想大厦，人民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不过我没有信心能以最小代价战胜那个什么墨狮，希望你看到我反攻信号后，可以及时回来支援我们。
常渊：（一时激动不已）没想到，云清顾问已经计划得这么周详。您放心，等到你们发起总攻时，我一定来助阵，并争取带方成过来。
众人定好了信号等具体事务，常渊、芳羽、韩鑫便走上了寻找最后一块碎宝石的道路。当他们离开这被收复的“聚英会”总部时，已经恢复原状的四人看到不少抵抗者纷纷来到此处，而引导他们的人都是从体育中心突围出来者，看来云清确实下了一盘大棋。
这时，芳羽与韩鑫忍不住问常渊下一步要去什么地方？其实常渊也没想好，毕竟现在只剩下一个“和”字，还未能破解。常渊略作思索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前面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和’字应该就是指‘和谐’。韩鑫，在七彩世界中有什么可以代表和谐的机构或者地方吗？”
韩鑫苦思冥想一番，终于有了答案：“既然说那个‘民’字与聚英会相关，那么‘和’字代表的和谐，或许就与‘调解局’有关。这个调解局是专门负责调解民间矛盾的，任何人要打官司之前，调解局都会主动先行去调和矛盾，争取避开官司，而且成功率不低。有了调解局的存在，七彩世界确实和谐了许多。”
听韩鑫如此说，常渊与芳羽也都觉得靠谱，当即就决定前往调解局总部。
与聚英会总部不同，调解局已经被黑衣人多次扫荡，似乎他们之前就对调解局怀有深深怨气。由于七彩世界中，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服务程序，遇害后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常渊三人只看见遍地狼藉，却不能确定在黑衣人的袭击中，是否有人遇害。
常渊里里外外搜查了整个建筑，却感应不到半点碎宝石能量，难道说是他们又扑空一场，没有找对地方？无奈之下，三人正打算离开，却发现他们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包围，不知道他们是早已埋伏于此处，还是刚刚赶到。
三人慌忙又退回屋内，透过被砸烂的窗户观察着外面的动向。常渊与芳羽注意到这些黑衣人居然个个有枪，装备之精良远远超过了聚英会总部的敌人。奇怪，金龙是组织黑衣人围攻抵抗者的总指挥，他直属部下的装备怎么还不如这里的包围者？
就在常渊三人心存疑虑之时，黑衣人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即便强如常渊与芳羽，看清之后也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宿敌——墨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