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散文哲思

黄仙

2020-12-25  本文已影响0人  五分清醒

      小时候,我们村是有两个诊所的,我们都习惯去离家近的黄仙家。那时我体弱多病,每年跑黄仙家好多次,特别是冬天。那时家里穷,妈妈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我和弟弟的咳嗽声,每次开始咳嗽就会吓得半死,害怕妈妈知道后的责骂和巴掌。所以就会憋着不敢咳嗽,然后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看能不能出个汗就好了,除非最后藏不住了,那就只能任打任骂了。

      黄仙家不仅开着诊所,还经营着小卖部,不生病时,那是孩子们的天堂。夏天如果有个二角钱,我们是肯定很愿意冒着烈日走上二十三分钟的路,跑到黄仙家买个冰棍,现在冰淇淋味道种类繁多,都没有使我们忘记那个味道,属于我们那一群人的童年快乐。

      小时不懂事,每次打完屁股针,妈妈是肯定会给我们买点零食,那就不得了了,跟过年似的,完全忘记了疼痛,破涕为笑。待长大了一些,知道生病和零食的连带关系,每次都会以生病为契机,装虚弱,借机让妈妈给我们买好吃的,一包小熊饼干,一袋白象方便面或一盒威化饼干都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没钱买零食,所以嘴就更馋了。我还因嘴馋闹过一个笑话,说舅舅去看我和弟弟的时候,我们和妈妈在山上干农活,舅舅就去接我们回家。到家门的时候,我拦在门口,问舅舅有没给我们买吃的,没买就不让他进家门。那时,大概只有舅舅会来看我们宝贝我们,再没钱也会给我们买些好吃的。最后,舅舅在门后面拿出吃的,才得以进门。我和弟弟就会躲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平分战利品,每次分完后,我都会留着慢慢吃,弟弟则会狼吞虎咽的吃掉,然后来抢我的。这个笑话直到我嫁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人后,才得以销声匿迹。

      小时候的医生都带着一种神秘和恐怖的色彩,每次黄仙给我扎针,我从不敢直视他,仿佛如果他感受到我眼神里的不敬,就会多给我扎几针。到后面长大一些了,我才发现,他有一只手是手掌整个往前延伸形成一个像山峰一样的手指,我一直以为那是和魔法师的魔法棒一样。直到过了很久,才突然意识到他是个残疾人,顿生佩服,那时周遭满是农民,商人都高人一等,更何况还同时兼顾做一个医生呢,听说还是被人领养的,有如此成就,大家暗地里都很羡慕。只记得他扎针很痛,不知道是否和技术有关,但现在很多四肢健全的女护士,扎针也很痛。可我们的整个童年,都是他在保驾护航,我们才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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