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
七零后的童年,是一杯陈年的酒,穿透悠悠岁月,散发迷人的清香。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七岁的骆宾王,看到池塘里几只戏水的白鹅,应客人的要求,即兴写下了这首诗。生动活泼的语气,细致入微的观察,无不显现出神童的过人之处。七零后的童年,进入小学必备的诗词,便有骆宾王的这首《咏鹅》。
七零后的童年,有《花仙子》,《聪明的一休》、《黑猫警长》这些动画片一路陪伴,从不孤单。小时候,总想着 快点长大,再也不用整日被家长和老师约束,有更多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个时候没有CD,没有电脑,没有平板,没有看不完的电视。很多人家里没有电视机,好听的歌曲都是跟着收音机学会。是否还记得童年的暑假?搬起小板凳,等待小喇叭广播的那些日子?
七零后的童年,上学自己走,放学自己回家,家长从来不接送。每天,和小伙伴们结伴同行、穿过长满庄稼的乡间小路,去别的村子上学。下雨了,脱下外套,盖住书包。宁肯自己淋湿、也要把心爱的书包保护起来。
写完作业就去地里干活,五分钱的冰棍,就是最可口的零食。一本本的连环画、被翻烂了,还读得津津有味。一角钱一根的铅笔,一直用到捏不住还舍不得丢掉。
是否还记得?跳房子,丢沙包,跳皮筋,是每个人最爱的游戏。那时候,最羡慕一休,坐在那儿冥思苦想几分钟,就能想出一条妙计。
那时候的小村庄,还没有柏油马路,但是有一条小河从村旁流过,河坝上柳树成荫,雨后还会长出很多可爱的蘑菇。还有随处可见的小池塘,每当夜幕降临,青蛙便开始了鸣唱。
春天,小伙伴们折下嫩嫩的柳枝,做成柳哨。再用几根柳枝编成草帽、花篮。柳哨声此起彼伏,声音高低错落,粗一点的柳枝做成的柳梢,声音低沉有力,细一点的柳枝做成的柳梢,声音又高又亮。
有几个调皮的,会同时吹响三四个柳梢。那声音,别具特色,与众不同。手巧的姐妹,用柳枝做成花篮,编成草帽。然后四处采集野花,装满小花篮。
夏天,柳树洒下浓浓的绿荫。河边有几棵弯弯的柳树,弯成天然的弧度,刚好可以坐在树干上,把脚丫放进清凉的池水,听着蝉鸣、吹着微风、凉爽惬意。暑假的中午,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总会趁着父母午睡,悄悄溜出家门,抢占这几棵柳树,享受树荫下的清凉。
都在夏天的傍晚,捉过金蝉。那时候的金蝉,还没有现在这么金贵。有时候,大家会用镊子把藏在洞里的金蝉夹出来。有时候,会等到黄昏时分,把趴在树干上的金蝉轻轻拿下来,放进罐头瓶。
回家前,大家在一起清点战利品、看谁捉得最多。更多的时候,静静地观察金蝉蜕变的过程,看它一点点伸出透明的翅膀、一点点变黑,从柔嫩变得坚强,然后扇扇翅膀,飞走了,不知去了何方。
很多时候,大家只喜欢捉金蝉,捉到了,反而不忍心伤害它们。任它们自由蜕变、第二天清晨,让它自由飞走----
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在夏天雨后采集白色的蘑菇,有点类似于现在市场上卖的双孢菇。那些野生的蘑菇,一夜之间钻出地面,在草丛中探出头,身上还带着露珠。
最美味的水果便是夏天的西瓜。那时候,在村子里买西瓜,不用钱,用家里的麦子交换。每当村里响起卖西瓜的吆喝声,小伙伴们就一起催着大人前去挑西瓜。
记忆深处的西瓜,无比香甜。绿黑色的西瓜皮、黄色的瓜瓤,西瓜籽个头也比现在大。那时候没有冰箱,大家会用新打上来的井水,给西瓜降温。
大人们总舍不得吃,一个西瓜会被我们这些孩子吃掉一大半。吃完西瓜,我们会把西瓜籽洗干净,放到窗台上晒,一中午就晒干了。中午吃西瓜,下午吃瓜子,一点也不浪费。
七零后的童年记忆里,有各种精美的贴画。有时候,为了集齐贴画,会偷偷省下吃饭的钱。手写的贺卡,图案精美,里面祝福的话语仔细斟酌,那些稚嫩的笔迹如今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那些情谊永远不会褪色的。
夏天帮着收麦。那时候没有收割机,割麦子全用镰刀。大人们一大早便去地里割麦子,农村的孩子懂事,体谅父母,早早起床烧水、做好饭,然后打包,走在安静的乡间小路上,给父母送饭去。
忙碌了一早上的大人,匆忙吃几口饭,又开始了紧张的收麦工作。割好的麦子被运到打麦场,孩子们也跟着忙起来。有一本手写的歌词本。从广播里听到好听的歌曲,看电视时听到的歌曲,孩子们会悄悄写下歌词,然后跟着旋律,无师自通便学会了一首新歌。那时候的童年,有多少现在的孩子想都想不到的乐趣?
那时候,家里都不宽裕,夏天买冰棍都要精打细算。那时候,可以换洗的衣服不多,大家都早早地学会了自己洗衣服,从不用妈妈督促。那时候,一年四季,都有很多和大自然接触的机会。广阔的田野,是最好的乐园。背诵过很多似懂非懂的诗词。那时太小,只是机械地背诵: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如今,长大后的我们,也从当年的儿童步入不惑之年。离别故乡的游子,近乡情怯,也很怕被当做外地的客人,被人问从哪里来?
光阴易逝,改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童心。七零后的记忆里,永远都有故乡的蛙鸣阵阵、柳哨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