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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朗本子雨后宰头羊 向子君夜话析梦缘

2024-04-19  本文已影响0人  禾笛

春播结束,有一段空档期,尽管很短暂,只够喘口气,但对村里人来说就像是双休日。

大雁还没有飞过天空。但是,远山的颜色开始变得柔和,起晨雾,升暮霭。河滩里的树梢萌出了绿意。清风拂面,土星味里有一股淡淡的芬芳……

夜里刚下过一场透雪,次日放晴,大地上的水汽开始蒸发,像炊烟,一团团升起,在明媚的阳光里显得生机勃勃。

陔门滩里有好多人在款闲。

村子里的里长乃是最基层的官员,由于村里一般都有大户,有的村里还住着望族、豪门,以至于皇亲国戚,里长着实不好评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硬起来皇亲国戚也不在话下,软下来了小门小户也不搭理。

朗家水的村子里,朗本文履行里长之责。平日里也没人提起来,交粮纳捐,杂役出工之类的都是定例。

在等级威严的社会体系里被忽略了。只是在需要有人出面牵头办事的时候派上用场。

朗家水正在变得异样。向子君的加入,和军营里有了一丝瓜葛,战马嘶鸣,刀枪剑戟。

村里有了将军府,来往的人也复杂了。

本文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作为,最起码要最大限度的阻止黄兴彪之类的人常来常往。

未雨绸缪!

本推的亲事黄了。李招娃心里有了一丝活络。想起改范儿的话,开始相信缘分,开始做梦,也许自己和本推真是合适的一对呢……。

李招娃暂且打消了给本推张罗亲事的念头。反正有她兜底,量这小子也打不了光棍。

倒是爱儿,那西坡里的沈家还在纠缠着。也不光明正大的来求亲,展氏偷个空空就给封氏老太太上板。就怕把老太太搞磨转了,把爱儿许给人家,到那时李招娃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是婆婆,爱儿是人家闺女。

任长佬也是,时不时地就来朗家水了。理所应当地在朗本武家里,和展氏大鸣大放地在一起出谋划策,名义上是为沈家保媒,只怕暗地里夹带私活儿。

朗本武自从鬼城豪赌,知道赵安翔乃是灵魂出窍之人。成天地打听赵安翔今儿赌博了,明儿打猎了。恐怕有个闪失。这厮对阴阳行里又起了兴致,欲学得一些法术,好搭救赵安翔。把本介生前的典籍都拿了去,整天阴阳八卦,河图龟背的研习。逮着个事情就要做法,时而起卦,时而占卜。哪有心思顾及家里还有个人老珠黄的娘子呢撒。

展氏本就有些水性,任长佬每次来都小恩小惠地奉承。“吃惯的嘴,跑惯的腿”。长此以往,水到渠成乃是早晚的事情。

撇开展氏不说,家里还有两个丫头,任长佬那老胡儿也是没有底线的下家,一旦展氏沦陷了……。

这不引狼入室么。

当务之急,李招娃想拜托夏儿妈妈在沐王府基地给爱儿介绍一个当兵的对象。名花有主,尘埃落定。

今儿趁着雨后闲暇,本子和本推二人商议,想把羊圈里一头豁耳子大羯羊拉出来宰了。

李招娃等人听了,自是愿意。

原来这豁耳子乃是一头新满口的四岁羯羊,在羊群里比较拔翠,欺弱霸小倒也罢了,领着羊群专往庄稼地里跑。

不服管教,早晚让狼吃的货,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先宰了吃肉。

羊把式都是屠羊高手,本子找来本推搭手,三下五除二就宰令干了。羊肉一分为二,弟兄两家一人一半。头蹄心肝肺本推家拿了,羊血和肠肚本子家留下了。

本子放下屠刀,拿了干粮就赶着羊群出山去了,杀了头羊,心里竟莫名的愉悦。

李招娃吩咐本推仔细收拾羊头,自己拿了心肝和带镶板子的一条前腿给刘芳和夏儿送去了。

既到了刘芳家,正赶上沐王府基地的工匠来了,开始在后院规划盖房子的事。夏儿和刘芳都在忙碌着,也没有闲工夫坐下来扯沫。说了几句闲话,又来到华阳春家的院子里,着意看了小羚羊。

就告辞了。

夏儿和刘芳送到巷子口。

李招娃因问夏儿说:“干妈她老人家身体可好!有一阵子没来了。”

夏儿笑答道:“好着呢,时不时地就差人来了。送东送西的,生怕把我们饿着了。”

“如今春暖花开了,来咱们河道里散散心才是呢!”李招娃笑道,“我家湾湾底下园子里的韭菜芽芽都一拃高了。还有两只热羊羔子快够毛了。”

想想吧,羊羔肉臊子的长面,酸汤上面飘几许韭菜叶儿……。

“现在乱七八糟的。”刘芳指着门前堆放的建材说,“咋来呢撒!”

李招娃听了一时无语,眨了眨眼睛。

“李姐姐有事吗?”夏儿觉察出了一丝异样,笑问道。

因李招娃家事繁忙,平日里不会有闲心串门子,今儿又是送肉,又是许诺滴,怕是有事相求呢。

“没事!”李招娃讪笑着,欲言又止。

“都自己人,有事就说撒!”夏儿鼓励道。

“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李招娃就把想请夏儿妈妈给爱儿保媒的事情说了。

“干妈是知根知底的人,又德隆望尊的,想请老人家在你们马营基地给爱儿那丫头介绍一个对象,老大不小的了。”

刘芳和夏儿听了,都说:“好事嘛!”

“既然爱儿妹妹想找一个军人做女婿,我们都是军属,这事好办,求之不得呢,我们也留意着,保准找个如意郎君!”夏儿又许诺道。

“那就费心了。”李招娃说,“当兵的就行,只要人好。”

“最起码也得是个军官,才能配上爱儿妹妹。”刘芳也附和道。

夏儿忽然想起了乔逸,上次听刘芳说起过,原是楚王府的文员,现如今在向子君麾下做了参军,估摸着此人独自一人留在北方,大概率也是单身。

因说:“我倒想起了一个人,也不知合适不?”

夏儿说完,看着刘芳,似乎在寻求答案,又像是在卖关子。

刘芳很干脆地回答道:“你不说,谁知道合适不。”

夏儿尚在犹豫中……

刘芳就好奇地追问:“谁啊?”

夏儿就笑着说:“就是那个楚王府的文员嘛。”又思索着问刘芳:“叫个什么名字来着?”

这不说的是乔逸么!

刘芳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心想:“上次在向子君跟前已经说过了,请乔逸来家里做客,虽然说的含蓄,但意图已经很明确了。向子君当时也答应了。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有兑现。现在夏儿又要把乔逸介绍给爱儿。这夫妻二人真把我当老妈子了。”

霎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因李招娃在场,也没有发作,默默地说一句:“我哪里知道!”一转身回去了。

夏儿和李招娃二人目睹刘芳的身影进了陔门楼子,相视一笑。

夏儿就接着刚才的话把儿对李招娃说:“名字我倒是想不起来了,明儿让子君打问一下情况。”

“嗯!”李招娃讪笑着答应一声,也没有当真,就告辞了。

夏儿知道刘芳生气了,赶紧来到院子里,正赶上刘芳训斥几个收拾后院的杂役。

“箩儿簸萁地都给我规整好了!”

“芳儿姐姐!这些事就让他们做好了。”夏儿拽住刘芳的胳膊,把她拉到北厢房。

刘芳坐到炕沿子上余怒未消。又后悔自己一时失态。

“芳儿姐姐!”夏儿摇着刘芳的胳膊肘,“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刘芳没好气地问道。

“乔逸,乔逸呀!”

“我就知道你是假装忘记了!”刘芳说着就在夏儿鼻子上刮了一下。

警告夏儿:“不许把他介绍给爱儿!”说完破涕为笑了。

“知道了!”夏儿有些调皮。

又讨好着问:“芳儿姐姐,你和乔逸是啥时候认识的?”

“就那次他来咱们家……。”刘芳忽然感觉那是梦里的经历,就没有往下说。

“哪次呀?”夏儿追问道,“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芳听了没有立即回答她。

夏儿就继续说:“我问过子君,乔逸自来到蒿子川,天天都在军营里,根本就没有来过朗家水。咋可能来咱们家呢!”

夏儿说完,俩人都沉默着。

“在梦里!”半晌,刘芳默默说了一句,“在梦里来过。”说完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夏儿笑了,这不是不想聊天的节凑嘛?如此说来,让人如何接话茬呢。信还是不信,夏儿只好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是梦里见过!”

刘芳就把那天梦里喝酒打牌的情景述说了一遍。

夏儿听了惊奇不已。她确定刘芳说的是真心话。因为那天她和向子君从李招娃家回来,刘芳尚在睡梦里哭泣呢。

晚上就寝后,夏儿把刘芳在梦里见过乔逸的事情给向子君说了。

“一般来说梦里的人物有两种。”向子君说,长者的口吻。夏儿调整出舒服的睡姿,脸颊紧紧依偎在向子君的嘴边,听他往下说。

就文化程度而言,向子君远远不及夏儿。

毕竟向子君做的梦比她多一些。

“一种是比较熟悉的人,家人,朋友,认识的人,有名有姓。”

“嗯!”夏儿表示赞同。

“另一种就是陌生人,可能做梦的时候知道他的名字,醒来就想不起来了。”

“奥!”

“像芳儿这样把梦里的陌生人的名字记住了,而且这名字恰巧和现实中的人对上了……”

向子君就想展开了往下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种可能性。

“哪天把乔逸请到家里来做客吧。”夏儿不想听下去,就弱弱地提醒道,“你不是答应过她嘛。”

向子君面露赧色,因说:“军营里正在筹备西安州的驻地,等忙过这一阵子吧。”

夏儿没有吱声。

向子君就继续说:“乔逸的情况我也打问清楚了,军籍出身,单身,今年二十六了,和芳儿年纪相仿。倒是很好的一对呢!”

“只是。”向子君说着就出了转折,“依芳儿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好在乔逸跟前提,要是不答应,还会多心。要是冒昧的邀到家里来,芳儿看上了,这不成了单相思……”

向子君说着,夏儿半天没有回应,再一看,夏儿已经睡着了……(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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