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的第二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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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去年7月在新疆看到的赛里木湖,被称为“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
今天要去的白沙山白沙湖,则号称“帕米尔高原的蓝眼泪”。
美丽而珍贵的水,总是被叫做眼泪。
人们似乎更偏爱用悲剧的眼光看世界。
因为要去看白沙湖,上午先到喀什古城艾提尕尔清真寺旁边的派出所办边境证,然后小转一圈。
葫芦、车轮、地毯在招摇,像美人的临去秋波那一转。小巷的确是随手可以“出片”的地方,无需刻意,率真的阳光,鲜艳的门扉,曲折的小巷,仿佛走进宁静的旧日时光。
午餐后奔白沙湖而去。
路在帕米尔高原之上。
在地图上随机找到一个点划射线,向西是阿富汗,西北是塔吉克斯坦,西南是巴基斯坦,往南,则直达印度。
最先迎接我们的,是从雪山奔腾而来的溪水,沁凉响亮。
与刚刚融化的雪水相比,两边的山太老了。它们沉默着,所有的语言都褶进深深的褶皱里。
溪边各种颜色的石头,白色红色黄色绿色黑色,是山的碎片。
山还是完整而巨大的石头,壁立千仞,连绵不绝。
世界在这里散发出雄性的荷尔蒙,原始的,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雪则是温柔的,轻轻地覆盖在这威严之上。
白沙湖被深情地揽在山的怀抱中。
44平方公里的高原平湖,此刻荡漾着清凉的青绿。
10余座山岗组成的白沙山蜿蜒十多公里,千万年的风,把冬日枯水时的白沙在岸边堆积成山,如今轻纱一样挂在的白沙湖边的白沙山上,白沙山、白沙湖,像一出戏剧的结局,铺陈在风中。
这出戏的剧本,则来自《山海经》:“又北三百五十里,曰白沙山,广员三百里,尽沙也,无草木鸟兽。鲔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是多白玉”。译成现代语就是:(狐岐山)再往北三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白沙山。这座山方圆三百里,整个山都是由沙堆成的。山上没有鸟兽,也不生长草木。鲔水就发源于这座山的山顶,并潜入沙里,至山下流出地面。鲔水中有很多白色玉石。
天地之间,白沙山、白沙湖只是一对璧人,依偎在“百神居所”的昆仑山中。
在《山海经》中,“昆仑”犹言“混沌”,天地四时从昆仑而出,华夏的文明,从这里开启创世。西王母与黄帝的传说,抟成于天地开辟之初的混沌中。
人类童年时代的原型已然消失,“混沌”却依然留在此处。山的沉默,人的单纯,我到此刻才似乎看懂。
白沙山、白沙湖是低调的,如同藏在历史深处的一个故事,在大开大阖的背景中,时光亦如群山,连绵不绝。
返程时,阳光打在雪山上,高大的丹霞山脉安静地燃烧。
汽车从远古驶回喀什古城的灯火,无数游人停顿于此时此刻,“打卡”。而沧海桑田,时间与空间永续,惟有眼泪不会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