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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想起,从未忘记

2023-11-27  本文已影响0人  玉筝

【郑重声明:本文参与文客轩征文,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905天。

2021年6月7日,天微亮,还未起床,被哥打来的电话惊醒。电话里传来哥急促的声音“血压计测不到咱妈的血压了。”

睡意全无。“赶紧打120,我们随后到。”

120救护车,将妈送到医院抢救室。医生冰冷的声音:“病人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你们赶紧想办法转院吧。”

我不死心。“麻烦医生再给好好看看。”

“不用看了,熬不过今晚,你们赶紧准备后事吧。”医生的声音依旧那么冰冷。

哥看向我,没说话。

我说:“不能让咱爸亲眼看着咱妈离去,转到临终关怀医院吧。”

哥说:“好。”

我在医院陪伴妈的22天时间里,每次和家人沟通妈的病情,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你熟悉咱妈的病情,你做主,我都没意见。”

病房主任说:“你妈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长期做血液透析,可以做腹膜透析。我曾经给一个92岁的老太太做过,术后活了两年。”

我想,妈才90岁,只要有一线希望,不会放弃治疗。

手术那天,我扶着妈坐到轮椅上。我俯身对妈耳语:“别害怕,就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出来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妈对我笑,“我不害怕。”

我推着妈走向手术室。

护士教会我怎么给妈做腹膜透析,并一再强调,一定要用七步洗手法,洗干净双手,一定要无菌操作。

妈出院了。

我每天往返120分钟路程到哥家,给妈做腹膜透析。我憧憬着,妈的身体很快会康复,会向往常一样坐在床上靠近窗户的位置晒太阳。

13天,出院仅13天。妈走了。

我自责。我后悔同意病房主任做腹膜透析手术的方案。我后悔不该让妈生前在腹部挨了一刀。

妈走的那天,电闪雷鸣,狂风裹挟着暴雨倾盆而泄,一整天都在下雨。

从医院抢救室出来,医生的话,一直在耳畔回想,“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

生死有命,难道妈的生命真得就要定格在6月7日高考这一天吗?

我请求临终关怀医院的医生尽全力延续妈的生命时长。我的女儿正在往回赶,飞机要傍晚才落地。

妈深度昏迷。我的女儿赶到病房后,不过十几分钟,妈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时间定格在20点05分。

妈即便昏迷,也能感知到我的女儿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可以无牵无挂地走了。

妈,今生我不能再牵您的手了。

在医院陪伴妈

妈,您走了。我失去公开发圈记录生活的热情。今后,我只公开记录我女儿电视剧上线的消息。我想通过这种唯一的消息渠道,让您知道我女儿的工作近况。

我女儿是您从小带大的。那个时候,您一边照顾着我95岁高寿的姥爷,一边照看着我那刚刚会爬的女儿。您每日每夜的辛劳,可想而知。您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到只字片语的辛苦,您体谅理解我的无奈无助。

您生前最大的遗憾,没有在电视上看到我女儿演的电视剧。2023年5月21日,我女儿参演的电视剧《一代匠师》在央视电视剧频道播出。知道这个消息,您一定会含笑九泉。

妈,您走了。我只能在梦里与您相见。

2021年11月13日 梦:

凌晨4点,我和森林同时醒了,分别上了卫生间,回到床上继续睡觉。梦中,我领妈去看病。妈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7号。

护士在房间里面冲外喊,看病了。妈穿着白色衣服,胸前有个粉色蝴蝶结。衣服向上鼓出一块,穿的不平整,我用手往下拽拽。妈弯腰穿鞋,鞋里有个套子,是软布做的,上面也有蝴蝶结样的装饰。妈穿完右脚穿左脚,都不是一下子穿进去,试了几下才穿好。

跟随走廊好多人一起涌到另一个房间。隐约看见爸在走廊问:“你们干什么?”

我说:“去看病。”心想,老爸能自己去看病吗?如果看病也要森林陪着。

带妈到一个房间后,一开始没找到坐的地方,在转身寻找座位的瞬间,有个人看完病了,空出两个座位。

妈坐好后,我看见对面有个小男孩蹲在地上。我走过去对他说:“我去给你找一个凳子来坐。”

小男孩身旁有一个好看的凳子,有个老奶奶不让坐,说给别人留的。

我在走廊挨个房间找小板凳,还真找到一个塑料凳。护士说,你拿去坐吧。

我拿着板凳回到房间对小男孩说:“你坐吧。”

突然梦醒了。

我对森林说:“我刚才做梦,梦到我妈了。”他叹口气,握住我的手。

2022年1月14日 梦:

整个梦境中,好像都在东躲西藏,和什么人在一起躲藏?又为了什么事在躲藏,这些都是模糊不清的。

忽然就梦到和妈在一起,在一位医生的面前,妈冲着我笑。医生让妈斜着嘴说话,让妈多做练习。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需要斜着嘴说话。我按照医生的要求,让妈做练习。

我对妈说:“咱家的粮食放在哪里?你斜着嘴说,告诉我放在哪?”

妈只是笑,并没有配合我斜着嘴说话。我对医生说:“我们回家再练吧。”

突然,梦醒了。

妈一定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就在梦里和我见一面。

此刻,内心平静,依稀看到妈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跟我们唠着家常。

2022年3月15日 梦:

梦中,妈躺在我身边。我对妈说:“您是不是累了,躺下好好休息吧。”

妈没说话,面容平和安详,闭着眼睛。

我把棉被轻轻盖在妈的身上。

醒来,我想是托梦吧。春天,万物复苏。妈会冷吗?

2022年6月26日 梦:

妈躺在病床上,看不清眉眼,但我知道在病床上躺着的是我妈。旁边有个水龙头一直在流水,因为有个盆反过来放在水槽中,盆底朝上挡住了水龙头开关,以至于水关不住,一直在淌小水流。

水流到妈的肩膀头。我喊“妈”,很大声地喊了一声,妈没有回应。我把妈肩膀头往床里面挪挪,避开小水流。

梦境转到另一个房间,大家都在等着做手术,也搞不清楚是做什么手术。房间里的厕所有人,我跑到走廊里上厕所,厕所靠墙一侧有个蹲坑,旁边还有一个。

我犹豫了一下,要蹲哪个坑?最后选择蹲靠墙一侧的,发现面前有一小坨屎,我还是蹲下了。突然手机从裤兜里滑出来,掉到旁边的蹲坑中,整个厕所黑漆漆的,看不清手机是不是已经掉进坑里还是被卡在坑眼。

这时进来一个人,看不清长相。我问:“手机掉蹲坑了,还能捞出来吗?” “不能。”听声音是个男的。

巨大的失落袭上心头,我很难过。手机丢失没什么,关键是里面的图片再也找不回了。那个男的说:“手机进水了,捞出来也没用,图片也没法修复。”

不知什么时候,我手里也有个盆。我端着盆,走回房间,将盆放到地上的小架子上。一抬头,发现房间里都是陌生的面孔,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我自言自语说,走错房间了。

这时,有个长相酷似刘亦菲的漂亮女人说:“你没走错房间,这就是52号床。”

我发现别人都做完了手术,只有我妈没做。我也找不到房号,看到一串数字就是没有52号。

我离开房间,在走廊的拐角处,找到医生,三个女人在一起说话。我说,我妈还没做手术。两个女人和中间的那个女人说,就剩她一个人没做。给我的感觉是那两个女人要下班,一会是中间那个女人给我妈做手术。她个子高高的,微笑着对我说:“没有药了。”

我说:“一会有药就给我妈做吗?”

她说:“是的,你回去等着吧。”

一阵铃声传来,是我的闹铃响了,梦境结束,我又回到现实。

梦境关键词:妈、病床、水流、一坨屎、手机掉落、52号数字、医生、手术。

2022年11月3日 梦:

在医院的最顶楼,我哭着扑向妈的身体。妈躺在一个宽大的床上,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我的嚎啕大哭声。

仿佛电影的慢镜头切换,我沿着旋转的铁质楼梯拾阶而下,居然看见妈坐在铁质的台阶上似乎在等我。那一刻,我喜极而涕,妈还活着,我冲向妈的怀抱。

突然就醒了,原来是梦境。此刻是凌晨2点56分。

妈,您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冷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

2022年11月6日 梦: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在梦里遇见妈,醒来知道是做梦,分外惆怅。

这次梦境中,爸和我一起去看妈。我们分别经过检查,出示身份证和核酸检测报告,随着人流进入养老院大楼。

我茫然无措,不知道妈在哪个房间。走到三楼,碰到一个医护人员装扮的人,向她询问。随她走进办公室,她拿出本子查找,告诉我房间号。

在进入养老院时,我和爸被人流冲散。我正担心爸怎么能找到房间时,爸喘着粗气出现在房间门口。我顾不上问爸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赶紧进去看妈。

房间里的其他人似乎是背景板,一切都是模糊的。我的眼前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类似打印机的东西,貌似做手工活用的,上面有个绿色的按钮很抢眼,好像是压孔的机器。

座位上没人。我对着模糊的背景板,用手指着座位问:“这里是不是坐着位姓任的老妇人。“是”。有人回答我。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妇人,面容完全不是我妈的样子。

莫名其妙醒来,一头雾水。

2022年12月9日 梦:

清晨如厕后,特意看下手机,时间显示4点51分,想着时间还早,再睡一觉。这一觉全是梦,梦见妈穿着大姐做的寿衣,和我合影,梦醒7点10分。

两个小时的梦境中出现很多人,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妈出现时,我正在吃苹果,还差两口吃完,左手拿着吃剩的苹果核,右手拿着嗑的苹果皮。

看见妈穿着大姐做的紫色碎花连衣裙出来,我不由惊呼真好看。上身紫色碎花衣料是绒布,小翻领;腰部连接处带褶皱下面是黑色裙摆。

我要和妈合影。大姐拿出手机为我们拍照。我和妈在一处树杈边合影。妈在前,我在妈身后探出头来,双手握着苹果核和苹果皮,不好意思随手扔掉,一直在手里攥着,只能把双手藏在身后,头靠着妈的头合照。

突然来了一辆车,妈不知被什么人推到车上。还有好多人蜂拥而至,抢着要上这辆车。妈在一辆敞篷车里,我也要上去,拼尽全力好不容易上了车。听到司机大喊,都下车都下车,这个车是到卫生局的。然后,呼啦啦,人都走没了。我没下车守在妈身边。

大姐做的那件好看的寿衣不见了,妈身上盖着白布单,只见那白布单已经脱离妈的身体,向下滑落。我赶紧扯住白布单重新给妈盖上。

妈身上出了好多汗,我不停地给妈擦汗,问她难不难受。妈说:”不难受。”我看到她始终微笑的脸。

我双手捧起妈的头,用我的额头触碰着妈的额头。这个时候,我强烈意识到,我要失去妈了。我知道这是要送妈去殡仪馆。都说,人死了,才能送到这里火化,为什么妈还活着却要送到这里?

好像不是送殡仪馆,是把妈送医院。有个很厉害的医生能治好妈的病。但是他不在医院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我听到哥在指责医护人员不小心把妈身上插的管弄掉了,说出了事,谁负责。

我在一楼大堂等能救妈的医生出现。这时一个长相貌似金庸笔下的丐帮帮主洪七公的人出现。我笃定他就是能救妈的人。

我求他救妈一命。他却带我到了一个闹市区,随手写下几个字,让我照着写,什么时候写的像,什么时候去救妈。

我见那些字个个咕嘟咕嘟冒泡泡,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组成的凹凸字。

我没按照他的要求去写字,而是尾随他进了一家酒馆,看见他和两个好朋友寒暄打招呼要喝酒。

突然梦醒,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也只能在梦里和妈妈相见了。

2023年3月18日 梦:

凌晨6点半醒来,放水后,觉得时间还早,眼睛还是涩涩地睁不开,躺床上迷迷糊糊睡去。

梦中出现了老邻居,老李头。小时候,从大人口中隐约觉得这老李头不是什么好人,娶了三个女人,最后都死了,貌似他对老婆不好。

奇怪的是他居然在我家,我还和他对话,具体说了什么记不太清,只记得他变得和善,说话通透,说要出远门。出门饺子回家面,正好冰箱里有速冻饺子,我忙活着要煮饺子给他吃。

有一个片段是他和妈同时出现,妈的头发长了,穿了一件我从没见过的毛衣,橘黄色的,类似麦穗花纹,笑意盈盈站在我面前。

我一脸惊喜,唤声“妈”,扑过去要拥抱妈,却扑了个空。只有老李头还站在原地。

还梦见姑父家的远房亲戚袁大叔,他已去世多年,在他姑娘的搀扶下也来送老李头,只是步子走得很慢很慢很慢。我和老李头走在前面,走着走着,梦醒了。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我想可能是睡前看到群里在团菊花。清明快到了,菊花寄托哀思,想到了一些故去的老人和妈。

2023年4月21日 梦:

一个空旷的场地,说不上来是操场还是厂区,更像厂区吧,貌似办公楼前的开阔地。我站在这空旷的地方,远远看见妈向我走来。

妈含笑而来,只是头发有些长。妈说,三天后会离开。我也没问妈要去哪里,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会去哪。

我对妈说:“您头发长了,我陪您去剪发吧。”

妈欣然同意。我挽着妈的胳膊去了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里人很多,看大家都在忙碌。有个玻璃隔断里的理发师看着眼熟,走近看是我的同学张悦。看她给客人理完发后,我走上前问她:“可以先给我妈剪发吗?”她说:“老同学,自然得优先照顾。”

我扶着妈先去洗头发,走到洗头发的地方,一个小姑娘迎上来,也是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理发池里满满的棕黄色液体,快要溢出来。

我问,就在这里洗吗?小姑娘说,不是。指引着我和妈绕过理发池拐向另一边楼梯上楼。我扭头瞧见张悦正在高谈阔论,身边围了很多人,但感觉那不是张悦的脸,好像我舞蹈班的一个大姐,她的脸好大。

我和妈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在床头有个洗头发的喷头,旁边躺着一男一女,只听见男人的嘟囔声,也不知说了啥。看见女人的脸,像是画了京剧脸谱,看似一张白脸,其实都是粉饼堆出来的,她说水喷到她脸上了。

小姑娘说,她手不够长,洗不了头发。我说,我来。我直接半跪在床上,感觉更像一个大炕。我一只手托着妈的脖颈,另一只手把喷头拽到头发跟前,却发现不是妈的脸,是张悦的脸。

梦境就到这里醒来,很是惆怅,不知道怎么会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是妈想我了吗?托梦给我,在梦里相见。

2023年7月23日 梦:

凌晨梦见妈,只是她在我的梦里停留时间很短。我用手摸她的脸,是那么真实。妈也用手摸我的脸,也是那么真实。

梦中的场景,在医生办公室等着给妈做检查,我和二姐在交谈,妈坐在我和二姐中间,表情严肃,脸色蜡黄。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二姐在热烈交谈。我发现妈的双眼之间的皮肤上有小疙瘩,我用手摸了摸,能感受到手指触碰额头的真实感。潜意识里已经知道妈不在了,但肌肤相亲的真实感还在。妈也用手回指了我的额头,我也感受到了手指的真实触碰。

医生走过来,刚想说话,二姐抢先说:“可以给我妈看病了吧。”我赶紧放下碗,貌似在吃饺子,还没吃完,碗里还有。

这时才发觉,医生办公室很安静,医生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有台类似电脑的仪器,显示满屏数据,也看不明白。

二姐唠叨我,就应该早点过来看医生,不能让咱妈等那么长时间,身体受不了。

我没反驳二姐,只是跟医生说:“要检测血糖。”医生说:“就是测血糖的。”

梦境到这里,醒了。每次做梦醒来,都是很突然,梦境戛然而止。做梦就是有种穿越的感觉,你从现实生活的场景,穿越到你清醒时不可能到达的另一个场景。今早做梦醒来,竟然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人在潜睡时才会做梦,醒来还能记住一些梦境。人有魂魄。睡觉时,魂在休息,魄还有感知。我想,梦境就是魄的一种感知影像吧。

2023年10月11日 梦:

凌晨7点醒来,没有马上起床,又沉沉睡去。在梦里和妈相遇。

妈穿着碎花衣服,不是我见过的紫色,有点浅橙色,也很好看。

我挽着妈的胳膊,走在一处公园里。周围的装饰像假山,有很多像鸟一样的装饰物。

妈说要上厕所,我在等她。远远看见妈从厕所出来,身形好看,我很想和妈拍照。我一直遗憾妈活着的时候,我们合照太少。因为妈不喜欢拍照,我们也尊重她的意见,极少拍照。

我突然意识到妈已经走了,对妈拍照是不是不好,我想查一下,却怎么也打不开网页。

我们走到一个口腔门诊前,妈用手指了指,示意要进去。我说:“您要治牙?” 妈点了点头。

进到口腔门诊,眼见楼梯角有垃圾。我背着妈走过楼梯,透过大玻璃窗看到两个女人在睡觉,一个趴在桌边,一个侧卧在桌边小床上,姿势很不雅。

我对妈说:“这家口腔诊所太脏,也没人气,咱换一家去看看。”

我背着妈悄悄走出了口腔诊所。

梦醒了。我在回味梦境。可能是下午带婆婆去洗澡,又想到妈了。

妈这一世没享太多福,虽然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女儿陪妈洗过澡。

二姐说:“年轻的时候不懂得体贴妈,忙着照顾自己的小家。等到有空闲照顾妈,她又拒绝四处走走。”

我们觉得对妈的照顾陪伴不够多,可能妈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有时很难达成一致,只能空留遗憾。

妈,今天是您走的905天。

距离上次梦里相见,我已经49天没再做梦。

我开始学着您每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揉搓耳朵。

每天揉搓耳朵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您教我揉搓耳朵的画面。

想起您说得话:“60岁开始揉搓耳朵也不晚,只要天天坚持,也能像我一样深夜听到钟表指针的‘嗒嗒’声。”

我还不到60岁呢,已经开始天天揉搓耳朵,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到您。

真正思念的人,是再也见不到的人。

无需刻意想起,因为从未忘记。

最后的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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