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牙记(二)

文/世界有那么多人

在拔牙的问题上，我还是有些轻敌了。

经人介绍，我挂的是一位张姓专家的号。负责接待的男助手很热心，回答了我能想到的，关于种牙的所有问题。比如材质，价格，流程，需要多长的时间等等。

一直困惑的问题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感觉心头的石头落下了一块。坐在口外科走廊的长椅上，想起多年以前也有过一次拔牙的经历，没什么大不了。遂心情放松，等待拔牙。

张专家的诊室始终人流不断。

我前面有两个号，后面还有五个号，都是拔牙的患者。看着时不时开启的诊室大门，不禁感叹这位专家就好像流水线上的操作者，别的不说，熟练度应当是没问题了。

我是上午九点左右开始等待的，九点十五就排到了。

推开诊室门，出乎意料，张专家很年轻，是一位年龄不到四十岁的男士，身材高挑，眼光锐利，看上去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先坐下，把牙片子给我看看，你是要种牙吗？”

看来男助手之前已经把我的情况详细说给张专家了。

他简单地看了一下片子，而后又检查了我的牙，确认好了是哪颗牙，进而点了点头。

“我现在给你打麻药，稍后会有一些涨、麻的感觉。”

“嗯，好。”

张专家的动作很迅速，我刚回答完，针头就扎进了坏牙附近的牙龈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男助手就递给我一张单子。

“麻药还要一会儿起作用，先去交费。”

趁我起身的空档，他熟练地叫了下一位拔牙的患者，是一位老大娘。

等我在收费处排队，缴完费用，迷迷糊糊的感觉随之而来，是麻药起作用了。

推开诊室的门，刚好那位老大娘起身，也是去交费。

张专家让我坐下，而后又叮嘱道，“我现在开始拔了，不会疼，但是会有感觉，你这个牙根有点深，可能会费点劲。”

我只能含糊地点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

张专家开始操家伙了。赶紧闭眼，张大嘴巴。

感觉有东西在敲，有东西在扳动，感觉到了碎裂的声音，突然工具全撤退了。

而后来了一个新工具。我的舌头尝到了老虎钳的冷冰冰的金属滋味……

终于老虎钳也撤退了。我睁开眼睛，张专家平静地往我嘴里塞了好大的一个棉球，“咬紧！你可以起来了，拔完了，看看牙根，都黑了。”

他用手指了指操作台上，我看了一眼，那颗陪伴我多年的牙，就那样寿终正寝了。

“你旁边的牙还有一个小洞，在种牙之前一定要记得补上，别忘了。”

他边收拾手里的工具，边叮嘱我。

“好，我记住了。”

才刚起身，男助手指了指诊室的门背后，“看仔细，上面有拔牙的注意事项，四个月以后再过来，你可以走了。”

这时，后面的老大娘刚好走了进来，看样子是缴完费了。时间掌握的真是刚刚好，不愧是流水线啊。

我捂着半边麻木的嘴巴，咬着棉球，拿起手机，把注意事项拍了下来。看了看表，九点三十分。

回到单位，麻药的效力渐渐过了。除了伤口肿胀，感觉半边头皮连带着都有些发涨。上次没这么大反应啊？难道因为上回拔的是下牙，这次是上牙？反应大？注意事项上没说啊。

我问了问拔过牙的同事，老老实实去买了消炎药。

吃了药，直到晚上才好了一些。接下去的几天，尽管吃着药，不舒服感觉始终伴随着我。

唉，还是把种牙想得太简单了，牙齿这个东西，能不碰还是不要碰了，太折磨人了！

可按照张专家的说法，还要去补旁边牙上面的小洞，想想就烦，等过一个月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