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明白原来一万句“我心疼你”, 也比不上一句粗糙的“什么事?
在伊凡看来她的朋友分两种。
一种平时不联系,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偶然遇见,吐槽逛街吃火锅,就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还有一种时不时戳戳时不时要约着吃顿饭,可每一次除了借钱就是抱怨妖魔味十足……
每到心情低落的时候,她总爱“走边边”,一个人慢慢走,当然会摔,那一刻就好像整个懵懂而无知的灵魂突然之间从永无的边缘挣脱出来,抵达一个遥远而真实的世界。
在以往的二十五年里,伊从来不知道眼泪的味道,妈妈也经常说她就连出生的时候也是笑着的。而怎么会没有难过的时候呢?她只是更愿意独自承担,好像被任何人抓住了不开心的把柄别人就不会喜欢她了……好像很成熟得有些寂寞,又似乎幼稚得令人心疼。
“心疼?”——曾经有个人也那么说过我,眼里还透露着复杂的神情,有些难过,有些遗憾,还有一些怜悯。后来还有很多如他一般的人,对于每一个人我都感动的不可理喻,好像力所能及,豁出性命也无妨。可是夕云,我现在不愿意了。生命是那么可贵的东西,他们也砰的一声,在我的世界里凭空消失了,我不找了。
伊在很长的时间里饱受着躁郁症的折磨,只是别人都觉得她太作,不过是为了找存在感罢了,这样人见多了,得抑郁症之类的病成了时代顽疾的同时,也成了`人们自认为的“fashion”。
自从遭遇一场又一场类似于车祸现场一样的爱情以后,夕眼里所谓狗屁爱情最好的解释也是“意外”。所有男人都在嘴上宠爱,在嘴上永恒,当然,也在嘴上欺骗。从此以后,哪怕有人用心,充其量也不过是满嘴“为你好”的偏执狂。
我们都无数次被心疼,在那之后又光速被遗忘。眼泪是最愚蠢的懦弱,夕云决心和伊为伍。在这个过程中,无声地生出了执著心,这种黏黏糊糊的难以驾驭的情感。该高兴吗,叹息?还是不以为然算了。
如果无坚不摧真的存在,我敢保证,它会在另一个世界永存。孤独越来越频繁地占据了一个又一个活体的内心,要学的东西数不胜数,只是一个人终究不能包揽所有。试探甚至换不来婉转,不需成本的安慰成了首选。
当伊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当然是乐于听浪漫的话的。譬如喜欢譬如爱譬如心疼譬如共鸣譬如“我养你”。除了夕没有任何人质疑她的得意,可是夕可真讨厌,直到小美好被繁杂的人来人往轻松划破,然后被误会被伤害被放弃被责备……
孤芳自赏一直往下掉,最终回归无奈。潇洒再天衣无缝,也遮掩不了彷徨和害怕,就好像伊凡每走一步都会面临悬崖的可能。直到天真都散去,直到辜负的苦涩填满每一根头发,直到她最终成了夕云。
“最近好忙啊,整整一个星期没好好睡过觉了,感觉自己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事?我来帮你”。
只有在黑暗里匍匐过的伊,才开始明白,感动决不能那么廉价地赠予一个敷衍你生活的人,再多心疼也不及一次身体力行痛快。自己苦扛的日子从来没有边际,明明自己循环着一万种悲哀,越是感激涕零,越是也心疼别人。
那么久了,周遭满是欢喜,我只顾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