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风月 畅情颐和

2015-05-15  本文已影响120人  苏若容

【2011.3.3·北京·颐和园】

从地铁北宫门站下来,由后山进入颐和园,即使是在冬意凛然的淡季,这个选择也是正确的。苏州河畔游人甚少,这样独自行走、面对陈年胜迹的机会,想来并不多。

一路是缓荡的山坡,逢着入冬后的寒气,缓缓而行。急如转蓬的岁月,不经意间百年已逝,古雅的园子愈加苍老,白发霜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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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名为“颐和”,行走在世人记忆中的还是硝烟战火的年代里避难的慈禧居住于此的影像,也许历经离乱与衰亡的皇家园林早已失去了当年皇室的威严,只是依旧矜持着、漠然临世。她已然苍老,任凭如何修饰,毕竟掩不去流年洗刷的痕迹。由北宫门而入,苏州街的幔帐模拟当年的繁盛,也仅仅是模拟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春和景明水流潺潺的美意构筑着一幅动态的标本,供游人追溯乾隆盛世的风土人情。其实,任何挽留追思早已失去意义,值得庆幸的是还有这样一座历经重重修复的园子终于可以安静地生活在帝都西郊,安享岁月静美,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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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徐行,万寿山后山的苍迈如此令人静心,寂静得只听得见脚步的沉滞,我也如那个背负尘世的游人,来到这寒冬严严的山脚企图抛却世情烦扰。来来往往的,也有些许人儿,而大多是夫妇相伴、携来同游消遣。我还是舍不却年轻人爱好新奇的心性,顺着崎岖的山路拾级而上。转过那座不知名的建筑后,终于眼前一亮……­

无双风月 畅情颐和

那一年,她的名字还是“瓮山泊”,也称作“西湖”,澹澹水波如后宫美眷顺直的发丝,如甄宓观蛇盘发一般诠释着人间至美。玉兰馥郁的光景,亭台间也点染着江南水乡的淡淡香气,是了,这园子本就是依着江南园林的样子巧然而建。那时节国力强盛,满腹才思的乾隆是真正懂得园林艺术的人。“一片清漪,十五寒暑,终现锦绣园林;指点江山,移天缩地,只在一人胸怀。”忙碌的水利疏浚工程终于结束,1750年,也就是乾隆十五年农历三月十三日,乾隆皇帝将疏浚后的西湖命名为昆明湖,依傍着水泊的瓮山也改名万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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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燕山最畅情,无双风月属昆明。冬游至此,湖面冰封,耳畔笑语连连的是冰面嬉笑的孩子们,春日杨柳依依的韵致也消弭于干枯的枝条间。我也只好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工艺精致的十七孔桥、气魄雄浑的佛香阁,和包容四季的长廊。尽管历经丧乱,清漪园也早已变更为颐和园,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皇家园林中包孕的帝王手笔都充斥于每一座楼阁台榭间。人说,园林是有生命的,我深深赞同这个观点,如今这园子依然活着,只是她的生命归属于百年前的爱新觉罗皇室,或者说,归属于慈禧太后的欲望和宿命。当曲终人散的场景降临人世,一代帝国就此坍塌,颐和园在历史的浮沉中饱受着寂寞的侵蚀,也许她早已知晓天命,于是承载着帝国的忧伤与落寞安然呼吸着西郊的空气,微笑着观看来而又往的游者们在她博大的怀抱中嬉闹游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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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淡了、倦了,悟到了功业徒劳、人世微缈的禅意,也向往着寻常百姓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的宁馨生活。一如人在孩童时代,未经世事磨砺心思单纯;年华渐远,繁复社会之历练渐使人棱角分明;而苍颜白发之时,终乐知天命,随意祥和,心性思想,别有一番天地。白日的人生喧闹与暗夜的孤风衰草,在心意澹泊的人看来也无甚分别,也许如今,她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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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轻舟已过万重山。楼台易主,浮生如梦,还有什么是不能忘却的?­


无双风月 畅情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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