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其实这些事，我早就想找个人来说说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不知怎的面对着你，我居然能够说自己的往事。若儿是我的结发妻子，她与我青梅竹马，她从小就那么善良温柔，在祖母的促成下我们订了亲，等她及笄之后我们就成了亲。成亲一年若儿都没有怀孕，为了笼络朝中各臣子，父亲让我娶了一个又一个的侧妃，但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若儿。其他女人于我而言要么就是逢场作戏，要么就是为了发泄。若儿不一样，她一直就是我心里守候的那个人。我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有一个妃子身世比若儿要高，还有了身孕，父亲很重视，她恃宠而骄，见若儿无子嗣便想要去羞辱她，身为正妃成亲多年没有子嗣，丈夫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若儿心中的苦我何尝不明白。那一日那个侧妃使计策绊了若儿一脚，谁知若儿其实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未来得及察觉便失去了那个孩子。我一怒之下杖责了那侧妃，孩子也没有保住，大人也没了。若儿失去了孩子本就伤心，听说了侧妃的事情更加认为是我们共同的罪孽，从此心灰意冷吃斋念佛再不理俗务。我大醉了三天，从此之后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但是我试图着从她们身上找到若儿的影子，她们像若儿却又不是若儿，后来我遇到了你，没有人比你更像若儿。我试图得到你，可是你终究不是若儿。若儿的心中只有我一个，流浪逃亡之际，我那么多的妃子和侍妾能够始终陪在我身边的只有若儿，就像你心中只有司马玉龙一样。你可以为了司马玉龙不顾性命，同样我的若儿为了我可以舍弃一切。若儿没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想为若儿报仇其余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不会伤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你要想着也许我根本就无法成功，不是吗？”说着解开珊珊的穴道，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珊珊瘫软地靠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肚子喃喃道：“孩子，娘该怎么办？你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娘怎么舍得连累你，要是娘是一己之身娘去了也不妨，可是娘还有你啊。”

赵羽接到楚天佑的信后快马加鞭赶回清溪县，一进院子就看到楚天佑盯着珊珊所制的小衣服睹物思人，桌边的膳食未曾动过。赵羽跨进房门拱手行礼喊了一声：“公子。”楚天佑抬头一看是赵羽来了起身扶住他：“小羽，你来了，一路上辛苦了。”赵羽看到桌上的饭菜问道：“公子，你未曾用膳吗？”楚天佑叹息一声：“珊珊和孩子在叶麟的手上，你说我怎么吃得下？”赵羽安慰道：“公子，你别急，慢慢来会有办法的。叶麟既然要用珊珊和孩子要挟你自然不会伤害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楚天佑回答：“自从珊珊被抓之后我就一直在打探叶麟的藏身之所，前日终于让我打探到了，我曾暗中潜入打探过，也知道了珊珊被软禁的地方，只是叶麟明着派了高手日夜守护，暗中还不知藏了多少人，想要靠近房间都是件难事，想要救出珊珊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来这回叶麟是把所有的人力财力都押上想要一决生死了。”赵羽接着问：“公子，你如今的安排又是如何呢？”楚天佑饮了一口茶接道：“想要救出珊珊凭你我二人之力决计不可能，我已经通知了葛年寿将军让他带兵前来剿灭逆党。如今离叶麟约定的十日后还有三天，葛将军他们想必后天就能抵达。小羽，你明日悄悄出城去，到城外接应葛将军他们，为了避人耳目，我让葛将军化成了过往商旅。你们会合之后到断肠崖打探地形做好埋伏，这次务必要将逆贼叶麟一党剿灭殆尽。”

“是，公子。对了，公子，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赵羽忽地想到了一路上的事。“何事？小羽你我之间大可直言不讳，你说吧。”“两个月前我遇到了叶欣。”赵羽如实回答。“叶欣？哪个叶欣？可是叶洪的女儿？”楚天佑问道。“正是她，她从小就跟在我们身后，我记得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只是她现在已经出了家。”赵羽叹了一声。“出家？”楚天佑惊讶道。“嗯，我是在郊外遇到她的，当时她去化缘，脚崴了，我上前帮忙，是她先认出了我。说来也是可怜因为父兄的罪过好端端的一个娇花般的女子在这大好年华出了家。她说叶洪在您复国不久之后就病死了，她嫂嫂也因为逃亡而小产缠绵病榻不久前去世了。因为她嫂嫂的死，叶麟发誓必要取您性命报仇，她苦劝哥哥不要陷入仇恨当中，怎奈叶麟不听，她深知因果报应，哥哥会失败，为了将来父兄亡灵能够得安，情愿舍身入佛门修行为他们减轻罪孽。”楚天佑听完赵羽的叙述唏嘘不已：“也是难为她了，因为父兄的过错耽误了大好青春。念在我们年幼时相交一场的份上，待我们处理完这件事，回头有空我们去看看她吧，顺便多捐一点香油钱，让住持多照顾照顾她，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一个人出外化缘多有不便之处。”“公子不记恨叶家吗？”赵羽问。“叶家作恶的是叶麟父子，叶欣无辜，我们何必株连，况且你也不是救了她吗？”楚天佑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