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第一次了
秦杨已经收起了手机，偏着头，看着霍许。
在医院也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会有人有耐心，有人没耐心，有人有礼貌，有人不太在意这些，有人利字当头，有人不管他人瓦上霜……
有的人的气质，是在表面。有的人的气质，是在骨子里。
霍许就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温和有礼，看起来温温柔柔，每一句回复都令人舒服。但是当你想在进一步了解，发现很难走到更深一步。
感受到旁边一动不动的目光，实在不好忽视。霍许转过头，看向秦扬。
正想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有点微妙又尴尬的小情绪。
秦扬开口：“霍许姐，你大学读的是汉语言专业吗？”
霍许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秦扬摸摸头发，“哦，就是窦若姐之前说过一次。”
前排，窦若心里：我……说过吗？
霍许从旁边抽出灰色的水杯。
秦杨伸手过去，霍许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秦杨眼睛瞪大了一秒，说：“那个，不抢你的，我是想帮你拧开来着。”
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了，霍许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喝了一小口柠檬水润润嗓子，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应该找点话，霍许问道“怎么想到做医生的？而且还是儿科，很多男孩子都对小孩儿没什么耐心呢”
提到这个，秦扬收起了脸上的一些稚气，看着车前方，眼睛好像没有聚焦再某一处，但是眼神里透出一股坚定和温柔。嘴角稍微扬起来，“和小孩子相处多好啊，小朋友都是小天使。”
霍许没有仔细听秦扬说了什么，只是望着他的表情出神……
记忆里，也有一个男孩子，一贯是这样的表情。迎着光或者逆着光，总是穿着简单的灰色上衣和黑色裤子，可是怎么都好看。
尤其是冲着霍许的时候，眼睛里会带着点笑，眼神里除了温柔还有很多情绪。
霍许也像侧头这样看着他，也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可是也会嘴角微微扬起来一些。
秦扬转过头看霍许，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为什么学汉语言没有继续学下去呢？”
霍许低了低头，从记忆里恢复出来。
可能是被熟悉的感觉冲击了，连带着对秦扬都多了一份耐心。
“本科读的汉语言，后来家里一些原因，出国学习了一段时间，就换了一个专业。”霍许抬起头，冲着秦扬笑着说：“其实我总觉得学习什么都是学一种思维，学一种感觉。”
秦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未来的嫂子。这句话秦淮也说过。
陈阳手指抬了抬墨镜，向后视镜看了一眼。“怎么感觉后面那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秦扬下意识的就想扭过身子去看，霍许扯了一把他，“别回头，先确定是不是跟着我们的。”
秦扬自小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儿。
现在不觉得危险，只觉得正义感爆棚，恨不得现在下车抓住跟踪狂。
霍许看了看秦扬这略显激动的表情，笑了一声。
“许许，后面车里应该……是一个人。”窦若没有扭头，盯着倒车镜。
霍许愣了愣，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这种情况了，但是简单想了想。窦若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说的是车里一个人，不是就一个人。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儿。
霍许向后看了一眼，向前面倾了倾身子，“陈阳，麻烦你前面右转停下车吧”
陈阳看了窦若一眼，窦若冲他点点头。
秦扬还在纠结怎么霍许不让他扭头，自己却扭头，这边霍许已经下车了。
“哎？她怎么下车了？”秦扬愣着问。
“放心，许许有把握。”窦若看着后车镜回复了秦扬。
秦扬内心：有没有搞错啊……万一出事我哥要搞死我的啊……
果然，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霍许敲了敲车门：“刚安生了一段日子，就已经闲成这样了？”
驾驶座的男人放下车窗，霍许看到车后座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大着眼睛望着她。
只见男人油腻的笑着：“小许啊，你看你，怎么见了姑父也不知道问好。这是你妹妹，来，丁丁叫霍许姐姐啊”
后座的小姑娘眨了眨眼，“姐姐好”
霍许瞥一眼后面的小姑娘，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男人自认被小辈这么无礼的看着，非常没面子，也恼了：“你这孩子，怎么……”
霍许打断他，“别和我讨论，有没有礼仪家教，也别说什么这儿有小孩子，更别和我谈什么亲情关系。”
霍许低了低头，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土“有公事你可以打电话和我秘书预约，有私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如果什么时候，你“其言也善”前，想让我去送送你最后一程，我觉得你也没那么大脸面。”
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小姑娘。到底是顾及小朋友，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霍许扭头就走了。
油腻男愣了愣，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重重的锤了一下车座。
什么其言也善，不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被这样诅咒，男人生气的下车，像要追过去一样。
这边，秦扬看到霍许转头，反应倒是很快，立马下车拉开车门。
霍许上车前，对着电话报出了一个车牌号。
“是的，在476国道。车主是一个年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可以调去一下监控。车不一定是他自己的。”霍许看了看打开车门的秦扬，冲他点点头。坐进车里继续对电话说：“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关注后续。”
窦若看了看霍许：“又是他？”
霍许点点头，“走吧陈阳，耽误大家时间了，不好意思。”
陈阳说了句“客气”继续发动了车子。
“你报警了？”秦扬扭着头问霍许。
霍许看着秦扬“不应该吗？”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车可能不是他自己的？”
“不是第一次了”霍许说完，闭了闭眼睛，往后靠着。
秦扬闭上了嘴巴，抿了抿嘴角。手向前拿了个杯子，没有低头看就张嘴喝了一口。
感觉到不太对劲，低头看了看杯子。是一个灰色的，装着柠檬水的杯子……
秦扬下意识的喷了一口水，呛到了。
霍许睁开眼看秦扬。
陈阳看了一眼后视镜，说：“这么大人了，喝个水还能呛着”
窦若赶紧递过来几张纸，秦扬道谢。
霍许看见了秦扬手里的杯子，一下子了然，冲秦杨问到：“好喝吧”
秦扬呛着点点头。
霍许伸出手拍了拍秦扬后背，继续说“你不是说不抢我的吗？好喝也不能抢别人的啊。”
刚好一点的秦扬，僵硬着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霍许。
霍许笑了笑，继续拍了两下秦扬的后背，然后继续闭着眼眯着。
秦扬闭了闭眼睛，掏出手机发消息：哥，你老婆……欺负人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