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世上筵席终散场
年少轻狂
唯恐错付时光
01
沸腾声溢满了整个房间,整个院子,整个街道。
鞭炮随即开响,噼里啪啦的响声后,是满地的碎红纸屑和灰蒙蒙的烟雾。
“快快进屋!”妈妈慌忙地招待着。
我不屑与之一瞥,进了里屋,坐在了床上,端起了手机,以掩饰我的空虚。
与其说是不屑,不如说是畏惧,我害怕他们犀利的眼光,但我喜欢听他们说:“年儿(我的小名)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
同时,一些令人讨厌的话也灌进了我的耳朵。
“这个小妮儿怎么不喜欢热闹呢?”
“一直都很……”
哈哈哈哈哈哈……
“哼哼哼,老妇女们就是喜欢嚼舌根。”我心里愤懑不平的怒吼道。
“年儿考哪去了?”
“泰安”
“泰安啊,我以为是什么大城市呢?”
说话者无心,听者有心,又怎可奈何?
他们可都是来坐席的,也就是说都是拿了钱来恭贺我上大学的。
其实不过是,你给我,我给你,一来一往,罢了。
02
等到人全了,一起去了酒店,入席,等待吃饭。
花团锦簇般的各色人群纷纷下车,以寻求一个好的位置,老的带着小的,小的粘着大的。
“我不要敬酒,烦人。”我以一种极其厌恶的态度拒绝了我的父母。
“不行,必须去,你这么大了,不去,人家会笑话的。”
“笑话就笑话呗,又不是第一次被笑话了,还能怎么笑话呢?”
“不去。”
“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必须去!”
……
外面,人满为患,该上的菜都上全了,都在巴望着我的敬酒礼。
“怎么还不来呀?”
我尽力平整好了自己抽噎的声音,压制住自己愤懑的情绪,拿着父母弄好的酒,站在台子上,怒吼道:
“让你们喝,都给我通通滚蛋!妈的,老子受够了,真以为老子是软柿子,想捏就捏都给我滚!”
我拿着酒杯就往地上摔去,听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看着他们傻愣的表情,我舒了一口气。
冲出了酒店,想找个地方静静。
没人追来,都在安抚酒桌上的人,谁又会管我呢?
我不过是个大逆不道的人罢了,一个脾气古怪的人罢了。
是啊,我又是哪根葱呢?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亦或是被人摆弄的就是带的戏子?呵呵。
03
那天晚上,我明明预料到了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可是回到家,父母没有骂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由得,我哭了。
我好像做错了。
喜欢一个人待着是错的,不合群是错的,我想要的我喜欢的,都是错的,也许吧。
我又何尝不委屈,我又何尝不想让父母舒心,我也想要面子,我已经成年了。
我想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早上,父母带着我,挨家认错。
是啊,本来一个特别喜庆的宴席,竟被我弄得乌烟瘴气。
都说宴席上应该是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美美满满,可是我感受到的却是,闲话一堆,乱吹牛皮。
也许我不适合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我只适合一个人待着。
妈妈说,你迟早都会懂的。
可是,我不想懂,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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