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
楼下发现大门处的楼栋门口摆着一束花圈,正对着楼栋大门,小小的花圈,最外一圈是白色的花,里面不知是红还是什么颜色,中心有一个奠字,我向来不敢直视这花圈。楼栋门口两边分别是两根相互依偎着的铁杆,在两处依偎相交的地方横搭着一根铁杆,然后搭上一块塑料防水布,以此撑着出一个大大的帐篷,帐篷里,靠右的地方由里往外叠着一排花圈,最上面、离我最近的一个花圈上面写着“侄女、某某某”我想着是一位寿终正寝的老人,他昨晚安详的离去了。天空还飘着小雨,阴沉沉的天空,我不禁思绪横飞。
我八岁左右的时候,参加了与我外公最后一场有干系的聚会,虽然我最后没见到外公,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我,外公在村里教了一辈子的书,在邻里八乡都很有声望。那一天,来了很多人,有许多我至今都不认识,只知道他们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布。我从小便听到哥哥姐姐、长辈们说外公对谁都严厉,总是严肃脸,从气质上看也是冷冷地,令人肃然起敬,唯独对我很是喜欢,也只有我敢于与外公嬉闹。每次要求其他人都会偷偷给我留“后门”,而我对这些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一次下午,在门口和外公对坐着,中间摆着跳棋盘,与外公玩着。我现在还记得那满脸沟壑般的皱纹、戴着深蓝色的贝雷帽,下巴留着银灰色的胡须,长长的、却也很整洁一条条竖直着下垂。午后的阳光洒在我外公的侧脸上,那阳光直刺着我的眼,但同时也温暖着我,现在想来就只有“神圣”一词能来形容我的外公。
今年二月,我的母亲也举办了一场聚会,我多么希望这次聚餐能够晚来许多年。这次聚餐到底有多少人参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生前是个怎样的人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很好的形容。我认为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我只隐约觉得这场聚会还一直进行着,母亲也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