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日记

漫随流水20-11-24

2020-11-24  本文已影响0人  蕉下客deer

11月24日,十月初十,周二,小雨,9至12度

买了两本欧洲文学:拉伯雷《巨人传》和贡布罗维奇《费尔迪杜凯》。这些都是昆德拉开列的书单。昆德拉的书单不多,翻来覆去讲的就几位作家:塞万提斯、贡布罗维奇、拉伯雷、卡夫卡、布洛赫、穆齐尔,以及他们的知名著作。这些书我早在十年前阅读昆德拉时就已开始收集。当时,贡布罗维奇的这本无正版销售,买的是复印本。布洛赫的《梦游人》也还未译出。十年后,全部购齐。

我是准备专心研读《论语》的,还制定了几无喘息空隙的四年半计划。可经过两个月的空档期,突然兴趣一转,从东方的故纸堆跳到西方的文学沙龙。我原本只是想借小说来恢复阅读的定力。没想到一读又开始铺摊子,设帐搭蓬。我这阅读王国的游牧分子啊!对于游牧民族而言,水草丰美、牛羊壮实,是他们的追逐目标。无论如何,这段时间的阅读活跃了我的思维,丰富了我的笔触,于是我想在此多逗留片刻,但一定不是我永久的定居之所。只是我那四年半计划完成的可能性又近乎渺茫。我的计划几乎从未完成过,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时间安排得过于紧凑,忽略了现实生活中随时可能发生变故,而一个轻微的变故就能轻而易举地让计划搁浅。比如这两天,上头对县里创文、创卫工作考核,每天得到大街上站两小时岗,这是计划中所意想不到的。又比如最近牙齿出状况,零食老粘在牙床上、卡在牙缝里,若是带甜味的,还会隐隐作痛。我只能暂时戒了零食。恐怕也撑不过多少时日,就得成为牙科的常客,而修理牙齿是很耗时的,这也是计划意想不到的。再比如我最近每天十一点睡、七点起,八小时的睡眠并未让我有“睡醉”的不适,反而精力饱满。这种体能的衰退更是计划所意想不到的。而未来这四年半,又将迎来人生的多事之秋,母亲年老体弱、孩子成家立业.......我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雷打不动地读几页书,或许也会成为一种奢望。倘若非得需要一种整数的仪式感,那就把四年半延长到九年半,待我退休之时。或十四年半,六十耳顺。抑或二十四年半,七十大器晚成。昨日谈到兴趣是持之以恒的法宝,我不能总是将自己束缚在不可能完成的计划之中,整天不满、批斗,焦虑缠身,将兴趣折磨殆尽。是的,我得放松心情,学会随缘。此刻读昆德拉读得兴致勃勃,就放任自己去读,何必怀着偷食禁果的不安呢。

今日去站了岗、游了泳、上了书法课,晚九点到家,又揉了面、腌了萝卜。读书时间真是少得可怜,我脑子饿了一天。

读昆德拉《被背叛的遗嘱》之第九部分《亲爱的,您不在自己家中》。卡夫卡临死前,曾留下遗嘱,要求好朋友布洛德销毁他的著作,这是布洛德对后人讲的。布洛德说,他对卡夫卡每一字都狂热崇拜。所以他没有执行卡夫卡的遗愿,而是将卡夫卡每一个字都公开发表,以保住了这份属于全人类的文化遗产。而据昆德拉考证,卡夫卡要求布洛德毁掉的只是信件、日记等私人文字以及没写成功的短篇和长篇。卡夫卡之所以要求销毁,只是想保住个人的隐私。昆德拉说,人们走向成人时期的基本情景之一,与父母新最初的冲突之一,就是要求拥有一个装自己信件和小本本的上锁的抽屉,人是以“羞耻心的反抗”进入成年时期的。卡夫卡要求销毁私人文字,正是一个成熟健全人的心理表现。而他的朋友布洛德的心理显然还不够成熟。真正对朋友忠实的人,应该成为一个守门人,为朋友掩盖住私生活,他永远不去打开这道门,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打开它。布洛德无疑是卡夫卡的忠实而狂热的崇拜者,他也做了大量的对卡夫卡小说的阐释工作,写了《卡夫卡谈话录》,还以卡夫卡为原型创作了一部小说,可他并不理解卡夫卡的美学,他是卡夫卡艺术的陌路人。

时间一晚,思路就打不开。留待明日细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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