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414

还是忍不住打了二姐的电话。

跟二姐说起妈妈打的那个电话，二姐也在嘴里啧啧了一会儿。全还了，以后就不用管了吗？凭小母舅，小母舅才不会管这个事。该给的你给，其余的你自己收着，盖房子钱，让他写借条。

“可是妈妈在要，怎么说得出口。”

“回头我打电话说。跟她讲，借条是让他们记着这屋子你出了钱，不然以后他们说都是他们出的，把老头老娘赶出来都有可能。”

“不会吧，再说爸妈他们也不会相信。”

“我去说，我想个法子说。你给钱又不打算要回来，态度硬点没关系，不高兴让他们不要这个钱试试。”

也许姐姐是对的。

“还有，以后给他们存一点备用的倒是要的，也不一定要跟他们说，就怕生大病需要多一点钱的时候，到时候他们儿子说没有，也没办法，我们不能看着不管或者非要拼着他们出多少，像友志爸这样的病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不少，不治你看不下去。留一点。钱，还是在自己的手里稳妥，没办法。”

钱得自己管着。

想问问二姐怎么样，她已经把电话挂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姐姐那个事，也怕给姐姐增加压力，觉得姐姐听到那个会烦。

小刘打电话，说他周末休息一天，想跟她一起出去玩玩。他需要透透气，去哪里比较好？

他是省中医学院毕业的，在这三年了，外面没玩过，倒是酒店饭店歌台舞厅熟悉些。

这一阵子心绪不佳，觉得玩也不起劲。这一块地方，说是有山有水，山不奇，司空见惯。水也天天见，也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从乡村来，农村风景见过，城市的水泥钢筋也不见什么好处。

也快开学了，作为老师和学生，她都要开学了。也出去透个气吧。

起得晚，下了楼，在一家干净的店里和他一起吃了炒饭。很少在早上吃这么实在，每一粒饭都裹着蛋和油，香滑又有韧性，真好吃。

镜湖公园，在学校边上，亭台楼阁都有，旁边还有小山。

镜湖的水清，才有镜湖的美称。他说，市中心竟然有这样美的地方，他只是听说，在边上酒店也吃过饭，就没有这样慢慢走过。

坐在湖中的亭子里，趴在栏杆上看湖水在微风里微微簇浪，水里还有一簇一簇的睡莲，几个叶子簇拥着一朵似睡似醒的花。心也就慢慢净下来了，烦恼的事情听二姐的，看看他们怎么说再说。

他说：“睡莲一般下午开，晚上闭合。”

原来真的在睡觉啊。

“能做药吗？”

“水里东西，消暑的。主要是园林价值，还有它可以净化水质。”

“学了许多中药记得吗？”

“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看见了还能想起一点东西。”

“那你们都会扎针吗？那么长的针？”她在电视里见过，操作的人把针捻着进一点出一点，她看着嘴里都嘶嘶地叫着。

大约又不由自主地嘶嘶了。他不禁笑起来，说：“肯定是怕针的吧，有专门的针灸专业的，我不是的，但粗略的晓得些，也试过。”

“还有拔火罐。”

“中药是主要的，还有艾炙按摩推拿都是啊。”

“中药太苦了。炖的时候闻着就苦。”

“苦的东西，往往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不能怕吃苦的。”

“中医学院毕业的都得会拔罐推拿吗？”

“各个专业的侧重点不同，我们刚毕业的，每样都只知道一点皮毛，得靠临床去磨练。你们毕业了也是在一步步学习吧。”

“嗯。”

“我这几年都在医药公司，对药了解多些，不管中药西药，相对西药占的比例很大，很多的精力是用在怎么开发客户和维持良好的关系上了。”

这是青梅不能理解的地方，她也没办法厘清这里边的关系，为什么需要这样去销售。

“那花是不是开了些啊？”好像张开的角度大了些。

“睡醒了。起床了。”

水轻轻荡漾，睡莲的影子在水里波动着。他也靠过来像她一样趴着看着。

“你们以前在学校喜欢吃什么？带你吃饭去。”

“学校附近的小吃有各地特色的，什么腰子饼，蟹黄汤包，还有好多种面。可是，我好像还不饿，早上吃那么大一碗饭。”

“那个虾籽面还不错，你可以吃个小碗的。”

“我也好久没在这里吃过了，我带你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吃。”

假期的校园在树荫里很安静，连带附近的小店也安静许多，阳光却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