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中华圣杯战争（50）
第五十章：临战帷幄运筹（上）
“你放弃？”显然，鳐没想到鲨来这么一手。
“本来就没打算参加……鬼知道圣杯为什么选我……就像原来一样过我的小日子不好吗……”鲨将头垂得越来越低。
这番话放在初遇秦皇时还算真心，可现在，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有点不甘心了。他的内心深处渴望这样的变故，很可惜，此前他那恨不得缩在狭缝苟延的性格没允许他好好锻炼自己的能力，当企盼的时刻来临，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够。
鳐盯了鲨两秒，忽然一掌拍在鲨背部，大声呵斥：“于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怂包！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你想放弃吗？！啊？！”
鲨内心一惊，表面上却是快哭出声的样子，含泪缓缓抬头，试探着问：“可……叔叔才是更适合做御主的人吧？”
“是，我比你们这帮娃娃合适，”鳐无视秦皇，转向鲨，点上两支烟，一支自己抽，另一支直接塞进鲨嘴里，“但如果为了给自己创造参战机会而要你弃权，放弃你的锻炼机会，我就不是合适的‘长辈’了。”
秦皇不满：“魔术师，你可别目中无人！朕邀你共同作战可是抬举你！若不答应，今天你们就都死在这儿吧！”
鳐只得转过半个身子，徐徐吐一口烟，淡然开口：“您的确很伟大，我也想过强行参战。但是，您给的‘合作’机会，我认为我的侄子更应得到，这可以算‘举荐’吧，陛下？”
“呵，你只看到他是你的侄子，所以看不到他就是个废物！”秦皇的脸黑到极点。被拒绝，同样令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挑衅。
鳐努力试图稳住秦皇情绪：“嗨，我侄子的确是废物，魔术回路不多，这点我得承认。但您不认为这样的年轻人更有前途吗？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知道自己多强，没有提升空间；他表面上弱，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爆发？不瞒您说，昨夜我将半个魔术刻印移植给他，现在他肯定比昨天强多了。陛下您要不要赌一把？”
“不。”秦皇冷冷否决。即使鳐说话相当注意，秦皇也看得透他，他并不礼貌，他企图改变王的心意。如果那个中年人足够聪明，他杀掉鲨反而会让那人同意合作。他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想多等一秒！
“只是魔力不够吗，魔力不够我可以给！”鳐从身上抽出一把小刀，作势要割腕。
这一举动竟唬住秦皇。鳐注意到秦皇脸色有变，大意是秦皇不希望白白浪费了鳐，可身为帝王又搁不下这个面子，正处于“要人才还是要脸”的纠结中。鳐内心颇为满意，表面上把刀停在左腕上方几毫米处，神情看起来是在征询秦皇意见，其实是要等他亲口制止。
说到底，秦皇对鲨不满的主要缘由就在于魔力不足，原本勉强够用，他没去杀人；后来到了夜狼手里，夜狼不允许他乱来，在他被貂蝉宝具吸取魔力期间供给魔力以维持他的最低消耗。他深深体会到魔力不足的痛苦，并认为是鲨能力不足导致了这一切。年轻愚笨也是鲨被嫌弃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如果保持与鲨的联系，再加上新的参谋与魔力源……这比杀死鲨所得到的要多。
“哼，朕先留他一命，条件是你得配合朕作战，并在必要时献上你的鲜血，”秦皇收剑，扬扬下巴，“先回去商量怎么走好下一步。无论如何，那口‘鼎’都将在今夜显现；而阻拦在通往它的道路上的，仅有一人。”
鲨与鳐不太明白秦皇所言，不过很快秦皇应该会将所有情报告知，便在秦皇的示意下上车去。这次秦皇没有灵体化，而是直接命令战车撞破厨房墙壁，不再考虑旁人感受，高调驶向天空。
你们的皇帝再度降临了！
秦皇俯瞰这座古城时，如此想着。
鲨的小公寓简陋单调，秦皇并非初次光临，然而这种就算不站人也拥挤的“底层小市民的屋子”实在让他难受。硬梆梆的椅子板凳不能让他感觉舒适，他索性征用鲨那略柔软的床为座椅，靠在床挨着的墙上，等鲨鳐在对面就位，三人开始交换情报。
鲨自觉地位最低，先开口汇报：“我今天去Caster那里，Assassin也去了。房间里没人，然后她看见我，差点没要我的命……还是Caster她们救的。”
“刺客要杀裁定者的御主，也就是那个胖子，后来她去一个公园里，算是得手，不过受到重伤。朕要杀她，多管闲事的女神竟敢施以援手……”秦皇解释了貂蝉的行为并补充些自己所见，“还有，朕想，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家伙也在她的抹杀名单内，她不过顺手为之。”
鲨附和着点点头，继续说：“她是要杀我，因她造成一些意外，我掉进河里，所以被救后回来换了衣服，再按计划去Saber家。我发现Shielder贴着房屋设下壁障，我过不去，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我试着敲门，就在那时我几乎可以断定，Berserker在他们家里，他的御主大概也在！而且他们家里没其他人！”
“对，守卫者和她的御主，还有那名医生都去了公园，之后随术士逃走；剑士后来去了哪儿朕还不知，有关他的事，朕最后说明。”
“这里我也要再补充一点，昨晚苏皓——就是那名医生——和他的从者强迫我帮助偷书，今天我再一想，他们应该是要救Berserker的御主，之前他们也救了他一次，所以Berserker认得他们。昨晚我为了把部分参战者集中在南部山区可花了点工夫，Caster和Lancer与Berserker好好打了一架，Berserker御主或许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消耗……这名御主的状况不会好。我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突袭过去送他出局？”
“朕不同意。那样的蝼蚁根本不必放在眼里，哪怕他恢复身体，首选目标也只会是复仇者，或是裁定者。主动袭击，朕有把握杀死他们，但同时此举将遭到其他从者围剿。”
鲨不懂秦皇用意，急于表现自己，傻傻给秦皇鼓劲：“没关系，来谁我都不怕，放手横扫他们吧！”
鳐听出秦皇权衡过，此时并非“能不能打”，而是“必不必打”，用最少的消耗尽可能接近圣杯才是关键。但他没能及时捂住鲨的嘴。
秦皇气得拔了剑，一伸手，剑尖抵上鲨的咽喉。鲨吓得不敢喘气，只听秦皇低声警告：“脑子瓜就少说两句！朕要的是情报！”
“是是是……”鲨从牙缝中挤出三字，见秦皇移开了剑，才松一口气，将剩下情报道出，“我探完上头的情报后遇到Assassin御主，她提到Avenger御主也就是那个日本杀手跟我叔在打架，自己没能力劝架也没有别人可找，这才找到了我。”
这时，鳐终于能插上话：“那姑娘手里有法协前会长送我的玉佩，我突破杀手所设屏障劫走姑娘，去了她家，这样既有时间好好聊聊，又能把杀手引来，试他的水平。很遗憾，他这会应该是跑了。我所知情报就是，姑娘与杀手是同盟。”
秦皇对此不感到意外。他见过康慧一面，认为这样的女子会出于自以为是的善良而非利益行事，葛木宗一郎就是抓住这点将其拉拢至身边的；而那该死的刺客更多是为了存活才去依附可利用的强者。不过，现在不需要理会他们了。
鳐接着刚才那番话，从后往前说：“自称‘夜狼’的少女，也就是Archer御主，她在我们行动之前来过一次，并以您在她手中这一点威胁我们，让我们杀死那位日本杀手，不过这个条件我们可以接受并能顺手搜集情报，所以她离开后我便前往日本杀手处。正好撞见与他联手的姑娘。”
鲨补充：“她来找我的原因是Archer被Lancer攻击，这点Rider应该目击到了。昨晚在叔叔遇到我以前，她来找过我，说Rider被Assassin的宝具所伤，要我想办法让Lancer削弱Assassin，这样Rider才能恢复。不找Caster的原因是考虑到其可能直接灭Assassin，达不到两败俱伤，而且Caster御主来自英国时钟塔。我确实去找了，Lancer也已答应我，但她名为‘穆桂英’，很有正义感，而且也很聪明，其御主与Caster御主相识，因此他们决定由她直接进攻Archer拯救Rider，由Caster进攻Assassin。”
秦皇满意地点点头。说是得跟成吉思汗一决高下，但没让夜狼得逞，他内心还是高兴的。想到这里又感到担忧——他没有机会与那位大汗决战了——那么，等他得到圣杯时，他能否许下这样的愿望？
鲨与鳐都在等待秦皇批示。秦皇回过神来，见二人都盯着自己，觉得不快，一挥袖子：“你们只管继续！”
“我来结合鲨与我所见总结一下昨晚的情况：凌晨最后一场战斗发生在我们和夜狼之间，Saber与Shielder方虽想要帮助我们，但我还是中了一箭。夜狼没有杀死鲨，只是喝了他的血，据说是因为Saber御主阻拦；后来那御主也救了我。
“再往前，我们目击到Saber、Shielder和Archer对付Avenger。Avenger方战败撤退。这两场战斗涉及夜狼，我想您也有所了解。
“然后就是我遇到鲨之前的事。鲨去联络Lancer的路上被日本杀手攻击，此杀手被时钟塔的某一势力雇佣，目的是让您成为没有御主的从者；夜狼出于利益保护了他，不过被日本杀手所伤；夜狼与Saber御主早已认识，她引诱他消耗令咒来救援，再根据我们一起时的遭遇，Saber也被令咒控制过，也就是Saber方的令咒至少耗去两枚……”
秦皇认真分析着，忽然发声：“不，令咒已经耗尽了，所以构不成威胁。最终胜者会是朕。”
“嗯……接下来，鲨在回到这里后遇到代号为‘游城十代’的时钟塔魔术师，对方劝他放弃御主资格来保命，不过人还好，提醒过后就走了 [注1]。这位魔术师后来也出现在了Caster方。鲨还确定Caster方和Lancer方有关联，Ruler御主则隐瞒身份与他们待在一起，不过眼下他的身份肯定被确认了。”
“朕大概理清了，”秦皇难得舒展眉头，将长剑搁在一旁，“朕可以确定，以术士为首的‘正义一方’将集火于弓手，弓手至少应付三骑；若只有三骑讨伐弓手，那么复仇者处会成为第二个集火点。于是，朕以为，朕的对手，只有剑士。”
注1：鳐没有提鲨从游城那里得到两枚蓝宝石的事，鲨也还没有使用宝石。这里先不作具体说明，给大家三条线（三个可能）自行推理想象：一、鲨忘记自己有这么个东西；二、鲨记得自己有，但上午与鳐交换情报时，为了给自己留一手而刻意隐瞒了；三、鳐知道鲨有宝石，但他不会对秦皇说，因为即便对方是“对魔力”技能阶级很高的从者，给自己和鲨留一手总好过什么都告诉秦皇。（这里不加注解的话是不是都注意不到......）
另：上一章说要发的彩蛋已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