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插队的知青岁月(11).骑马
11.骑马
刚下乡到了农村什么都感到新鲜,那个时候农村很少有农业机械,每个生产队都饲养了不少牲口,那可是生产队的宝贝,犁地耙地运输打场,干活出力全靠它们。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半大小子,在电影里小说中歌词里看到是蓝天白云下扬鞭跃马英姿飒爽的情景,舞台上骑马舞都让人憧憬。我们这里是平原,牲口马匹不是用来骑的,饲养牲口,使唤牲口都有专门的饲养员和车把式,普通的人根本就没机会接触牲口,更别提骑马了。
我们二队只有一挂胶轮马车,可套四匹马拉车,马车驾辕的是一头青花骡子,身高体壮,平时喂养的好,屁股浑圆四腿修长浑身水光溜滑,性子也很温和,每次看到它就想骑上去试试。后来四队曾买过一匹高头大马,据说是军马退役了,没过多久又给卖了,原来这军马身高体壮却不适合在农田使役,谁也没敢动心思骑上去试试。
下乡第一年的冬天,那时候农业学大寨变农闲为农忙,大队组织在村西头的沙丘平整土地,先是在地里挑出深沟把底下的胶土挖出来,再用沙土把沟填起来,上层表面把胶土和沙土掺和在一起改造土壤,把村西头的那块沙丘地开肠破肚,沟沟壑壑整个就像一个战场,大规模的土方搬运作业自然就用上了牲口,队里把大大小小快的慢的牲口都调到了平整土地的现场,人欢马叫干的热火朝天。
一晌活干下来,到点卸了牲口回家吃饭,我主动要求牵牲口送往马房,我牵了那头大青花骡子回去,一出了地头,我就翻身骑上光背的大青花,那骡子是驾辕的牲口,训练有素很温顺,站在那里也不动,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拽着马鬃两腿一夹喊一声驾,那大青花就飞跑起来,只觉得耳边生风好不威风,骡子认得回家的路,载着我就跑回了马房,老饲养员看着气喘吁吁浑身是汗的大青花,心疼的大声吵我,“你干了一晌活觉得累,那牲口就不累吗?” 说完拉着大青花就往沙土堆让它打滚,马骡等这类快牲口身高力大可也娇贵得很,使役喂养若不周到,极容易生病,干完活让它在沙土窝里打上几个滚,再一抖落掉浑身的沙土就好像洗了澡一般。我这才知道在农民心里牲口是多么的重要,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骑过牲口了。
下乡的第三年,队里的大牲口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连连死亡,说是四号病,那是一种马属动物传染病,死了的牲口要深埋。队里一下子死了四头大牲口,秋天种地就成了大问题,买牲口钱又从哪里来?一头快牲口好歹也要七八百块,后来队里借钱派人到内蒙赶牲口,我们队的副队长申带着一个人到内蒙买马,那次赶回来四匹马,由于缺钱,买回来的马一看就不怎么好,比起大青花骡子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