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狼谷
本文章参加简书官方有奖征文「脑洞写作大会第二期|创意续写计划」。简书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一户人家,这里住着一对老夫妇和他们从狼口救下的义女。
两位老人年轻的时候郎才女姿,恩爱有加,是方圆几十里内出了名的一双璧人。那时他们还住在山下的村子里。两人心灵手巧又勤劳踏实,小日子过的美美满满的,让多少人艳羡。遗憾的是两人结婚多天尚无生下一子半女。
生活中的美中不足常常为善妒者害人的把柄。不知哪个始作俑者,硬说目睹夫妻两个做过缺德的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个月,便传得小山村满是风雨。夫妻俩满腹委屈却百口莫辩一一空穴来风的事想解释都无从解释起。
这年冬天,凛冽地狂风吹了一天后,傍晚便下起了鹅毛大雪,全村人都早早睡下了。睡到半夜,夫妻俩双双被吵醒,倾耳一听,听到门外传来婴儿断断续续地啼哭声,时远时近久久不去。
夫妻俩想这寒冬雪夜,准是过路人无处投宿或者冻僵了,怀中婴儿才被冻得不住啼哭。两人穿好衣服出去寻找,雪光中发现篱墙外一只大狼口中街着一个婴儿绕墙奔跑。他们吃了一惊,狼发现了他们之后站住了,一双幽幽的狼眼紧紧地盯着他们。丈夫不由分说抓起锄头,打开篱门,正要举锄向狼砸下去,狼己丢下孩子逃之夭夭。
夫妻下心疼地抱回孩子,燃起炭火为几乎冻僵的孩子取暖,又熬了米油为孩子充饥,等孩子身暖肚饱后,笑靥浅浅地睡去,夫妻俩己感动得涕泪交加。后半夜里两人怜惜地守着粉嘟嘟的婴儿,一面小声交谈一边猜测孩子怎么会被狼叼在嘴里…
天亮后,丈夫到附近几个村子打听谁家丢了孩子,妻子则在家一面照顾婴儿,一面招呼闻讯而来的乡邻。
几天过去了,没有找到孩子的家人,夫妻俩满心欢喜地做了个决定,收养孩子。
但这个没根没底的女婴,很快被人认定为不祥之物,说什么的都有。他们因此心生忌惮,加上以前强加在夫妻头上那些莫须有的恶意,便合力将他们赶出村子。
夫妻俩无奈,只好带着女婴搬到山里居住…
十几个春秋在一家人的其乐融融中很快就过去了,夫妻俩己霜染青丝,而那个女婴在父母的呵护,也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粉腮明眸,顾盼生辉,无忧无虑的性格更显出蓬勃的朝气和青春的活力来。山下村子的后生们纷纷央人上门提亲,女孩舍不得离开父母,全都婉言谢绝了。仍旧象往常一样陪父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不知什么时侯,在茅屋百米开外的小溪边,总能看到一头狼,每次喝完水总要坐在溪边往茅舍张望。有几次,女孩洗衣时还与狼正面遭遇过,但狼并没有袭击她,反而象一只温顺的狗对着女孩摇头摆尾。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多,女孩将父母的警告抛之脑后,试着抚摸狼的皮毛,狼也总是顺从地依偎着女孩。
这一切都看在父亲眼里,他担心女儿的安危却又不忍责怪女儿,便想办法要除掉这条总靠近女儿的野兽。
有一次他潜伏在草丛里,趁狼喝水不备,用力地抛出锄头,狼惨叫一声,拖着一条受伤了的腿逃跑了,河边砂石留下的斑斑的血迹。
从那以后,狼再也没有出现过,父亲总算放了心。
女儿却因见不到那条狼而心生失落,但随着时间流失,渐渐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秋收过后,山下村子里又有人来提亲,这次是一位富人家的少爷,仗着家里有钱,横行乡里,他这次看上了女孩,要纳为妾。
父母自然不愿女儿羊入虎口,推说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当晚便收拾东西要携家出逃,谁知恶少早己带人埋伏在房后,看他们推门出来便出手强抢,眼看就要得手。这时一声狼嗥,四面出现了无数双蓝盈盈的眼晴,恶少连同他的手下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跑了,女孩一家也吓得得不轻,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但那些眼睛并没有靠近来,反而渐渐地散开远去了。
看危险暂时远去,一家人害怕天亮时恶少再来纠缠,不敢耽误,连夜往更深的山里逃去。一路上总觉身边草丛里有窸窣声夹杂着微微地喘息声,且一路同行。他们心里恐惧,但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赶路。
直到天亮,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他们便觉得那是因自己内心恐惧而平生的幻觉。
他们到达一个陌生的山谷后,发现那里环境宜人,水丰草美,便决定住下来。当即砍树搭建房屋,一天忙碌下来,累得腰酸背痛,天一黑一家人便在只有四壁还无房顶的木屋里倒头便睡。
这夜父亲做了个梦,断断续续的…
先是少年时的自己用一只山鸡换了猎人手中一只小狼送回狼窝…村子的寡妇悄悄生了孩子,趁晚上没人扔在雪地里…后来又梦到狼口中衔着孩子在他的门外逡巡不去…接下来,一只瘸腿狼在前面拼命地跑,后面一位猎人扛着枪紧紧追赶…
“呯”地一声响,一家人都被惊醒了,接着两声枪响和动物发出的惨叫,再接下来便是一片死寂。
等到天色己大亮,他们才敢打开门,只看到一位猎人正坐在房前的一块石头上吃干粮,身边的树干上搭着一条狼的尸体,血正从那尸体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下面的草地上己然一汪殷红。
女孩发现那未浸血的一点皮毛,那耷拉着狼脑袋看起来似曾相识,便凑上前去伸手抚摸狼头,狼似乎还有一口气,微微睁眼看了一下女孩,便永远地闭上了。那迷离的一个眼神让她更加确信:那正是溪边总与她亲近的老狼。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泪眼朦胧中看到白发苍苍的父亲正对狼的尸体不停地作揖磕头。
后来,他们用仅有的一点干粮从猎人手中换回了死去的狼,埋在离家不远的大松树下,并把那山条山谷唤作“灵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