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是最难挣脱的

1960年代初,大饥荒。一位逃荒来的农村汉子突然遇到一位好心的城里干部,得到几个馒头。差不多两年多没有过一顿饱饭了。看样子主人家还有小半盆馒头,他就想敢紧多吃几个,再求几个上路。他狼吞虎咽,三下两下将七八个馒头塞进肚子里。可是,长期限处于饥饿状态的人,不能马上消化蛋白质。只喝了半杯水,他肚子就痛得满地驴打滚。幸好离医院近,那干部官又蛮大的,他被送去抢救,医院也不敢怠慢,才捡回一命。这叫做饥饿综合症。
放一个长假,以中秋国庆、春节及学校的寒暑假等最明显。假期结束,刚刚上班头两天,一般人多半懒洋洋的,啥事都不想干。身体是软塌塌的,整个人没有精神,思想无法集中。在办公室或教室,最想做的事是睡觉。这叫做假期综合症。
清末,法国使臣罗杰斯对中国的太监制度很不感冒,在见满清皇帝爱新觉罗•载湉(光绪)时,提出批评:“你们的太监制度将健康人变成残疾,很不人道。”载湉只是个傀儡皇帝,一听此话,想到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窝囊,正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贴身太监姚勋立即为主子解围道:“这是陛下的恩赐,奴才们心甘情愿。怎可诋毁我大清国律,对我大清内事说三道四!?”这已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一个人长期进入了一种状态,要他再进入另一个状态,往往就很难适应环境的改变。
1991年海湾战争的老兵在战后出现了精神压抑、疲劳、头痛、失眠、腹泻、记忆力衰退、注意力分散、肌肉和关节疼痛、呼吸障碍等各种身体不适的综合症状。据统计,曾参加过“沙漠风暴”行动的70万美军中大约有16万人自称患有此病。这是过去虽有研究却没有得到社会高度重视的战后综合症的一种状态。战争让人进入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对人的心理干扰和心理伤害是非常大的。战争的目的是取得胜利,得到新的和平。可偏偏和平到来的时候,许多战斗英雄却发现自己无法从战争走进和平。战后综合症又叫做战后心理综合症,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美国有些电影,曾非常形象地演绎过那种退伍军人的心理与生活状态。他们变得容易暴怒、过度警觉、失忆和易受惊吓,但不是性格特征,而是受到心理创伤后人无法自控了。有人因此无意识地伤害他人,有人则受不了那种精神折磨试图自杀了之。

说来说去,就是有些人经历某种状态,就是无法回到常态了。他们的身心适应了过去,就很难适应现在与未来了。这多半由于过去是产生了一种扭曲、混乱、愚昧、偏激和高度紧张的变态之态。其中,一些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是最难挣脱的。所以,习惯了做奴隶的人们,哪怕解放了,整个人仍然是病态的。里比里亚当年,是在美国白人帮助下,由被解放的美国黑奴建立的一个国家。可是,这个国家的黑奴及其后代自己走不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却将原本天然资源秉赋优渥,也一直得到美国照料的一个国家,弄成了世界最混乱、最贫穷的国家之一。直到21世纪,这个社会基本制度完全仿效美国的“小美国”,却要由联合国维和部队的界入而维持基本社会秩序呢。从2003年到2017年,14年时间,联合国派出维和部队帮助这个仅有461万人(2016年)的小国重建基本社会秩序,中国也先后派出过19批成建制维和部队、1万余名官兵参与这场维和行动。现在,这个国家总算稳定了一些。但过了一段时间,会不会又爆发内战,就不知道了。
义和团、红卫兵及其后代,不是全部,但有相当一部分,也会沉迷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出不来。这就是历史给我们社会留下的最大苦痛和历史包袱之一、之二。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的社会价值观、基本伦理和基本秩序的构建,相当地困难。你要正常地思考,正常地行动,正常地做点事,他们总是横生枝节,动不动用所谓“汉奸”、“卖国贼”、“资本主义当权派”、“财阀共济会”之类的帽子来打压你,骚扰你,或者用一些激烈的集会活动来显示他们的存在感,用某些似是而非的“爱国行动”来绑架社会,那就让社会前行变得异常困难。对这样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任何怂恿、讳疾忌医的做法,对国家与民族都是巨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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