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见闻录（1）卖杏夫妇

集市上，与一卖杏男性老者相遇，感觉眼熟，在哪儿见过？稍微一思，便想了起来。

那是去年麦收前夕，我们曾在另一集市上初遇，他卖杏子，我卖葱栽（秧）子，我们为邻，事隔一年，再次相遇，倍感亲切。

因为均上了年纪，没有大的变化，只是脸上写满沧桑，头发又白了些许，步履蹒跚，说话的腔调高了，岁月让彼此渐渐变老。

此人七十多岁，个子不高，举止言谈，眼神里透出一丝精明。

女人与男人个子相仿，脸色油黑，标准的农村老太太。

二人穿着没有特别之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一看就知道夫妻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老人只是觉得，庭院的杏子熟了，自食，送人，剩余的还有许多，落在树下都遭蹋了多可惜，因此，趁果实既将成熟，采摘下来，换两钱儿，总比烂掉强，老人都经历过那个年代，知道日子的艰难。

开始无人问津，因为集市上人不是很多，且大多是老年人，年轻人去了远方漂泊。

俗话说：紧煞的庄稼，磨煞的买卖。卖主坐在摊位后面，只有耐心的等待。

赶集的人渐渐多起来，买卖也随之而来。相邻的摊位都有了他人的驻足，围观，问价，老人的杏儿因为是水果，就有人品尝，买方觉得可以，买卖便可成交。

自产自销，他人认可，因为老人不为一株杏树的果实而打药治虫，在一阵忙碌之后，四五十斤杏子卖了个精光，男人称秤，女人收钱，二人脸上洋溢着满足。

杏儿脱销，夫妻俩打道回府，男人开着电动三轮车在前，女人坐在车斗里，我们挥手告别，言讲再见！

过后，听熟悉他们的人讲，二位老人晚年幸福，两个儿子均在某市作买卖，有自己的门头，有房有车，冬季来临，夫妻俩轮流在儿子家居住；春暖花开，他们回到老家，守着老宅，还有庭院的杏树。

夫妻俩不缺钱花，只是故土难离，守护着老宅，还有那难以割舍的乡愁。

2022.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