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哭（二十三）

自打认定自己患抑郁症后，顾子训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在小末面前要强行装作和以前并无两样，照常吃喝，照常开玩笑，一旦自己走出门，就泄下气来。工作也没什么热情，以前那些经常性的不满也少了，与人交谈的兴趣也低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最先发现顾子训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秦老师，有一天秦老师在和艺术家沟通展览事宜，让顾子训在旁边做记录，秦老师几次看顾子训时，发现他眼神空洞着在发呆，手没动，根本没有认真做记录。事后秦老师问：“小顾啊，最近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秦老师？”顾子训不敢看秦老师的眼睛，就假装整理头发。

“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呢，以为你有什么事。如果没事，那可能最近太累了，要不你休息三天，下周一再继续跟进。”秦老师给顾子训放了三天假。

照往常的话，顾子训得知放假的消息，一定是乐的猴儿蹦三丈高，而现在即便给他放了假，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他一个人坐在地铁的长凳上等车，可是一列列的车去了又来，风吹乱他的头发，他都没有上车，依然静静地坐在那。他人坐在那，眼前是来往的人群和呼啸的列车，眼神空空，脑子却是另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