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金秋十月，午后的阳光洒在田径场上，一群少年正在球场上恣意释放着荷尔蒙。
“传球！萧然，这边，快传！”
一道漂亮的弧线球越过后卫头顶来到禁区，高成高高跃起将球顶进了球门死角。
“帅，高成，你真帅！”场边的姜月兴奋地跳了起来。
队友们纷纷冲上来将高成压在草皮上，这是他们班参加的最后一届“文体杯”足球决赛，进球前已经压着对面狂攻了80多分钟，高成的这粒进球把队友的情绪都点燃了。
“回防！别人要开球了！”传出这脚漂亮弧线的萧然已经回到了己方半场，正对着狂欢的队友喊道，“比赛还没结束呢！”
队友们纷纷落位，高成从地上爬起来，慢跑着朝萧然喊道：“帅不帅？萧然。”
“帅！赶紧回防，得意什么！”
“切，嫉妒了吧。”高成冲刺到了己方半场，对面一开球，他就立刻上前去逼抢……
裁判的一声长哨结束了这场比赛，最终高成所在的高三（一）班获得了本届“文体杯”的足球比赛冠军。
“走，我请大家吃大餐！”体育老师对走下领奖台的高成他们说道。
“哦豁，吃大餐去！狠狠地宰下老吴。”小胖欢呼道，“我们是冠军！”
“我们是冠军！”少年们在田径场上笑着大声喊道。
姜月拿着一瓶佳得乐小跑到领头的高成面前，“喝点补充体力，刚那球真帅！”
高成接过饮料递给萧然，“你先喝，我刚喝了水，那球是萧然传的好”
“这是姜月给你的，我喝算什么，你搞笑吧！”萧然推开高成的手，脸有点发红。
“她又没喝过，你怕什么，就算喝过又怎么样，我都没介意你介意什么。”
“不喝给我们喝，磨磨唧唧的。”小胖从高成手里抢过饮料，拧开瓶盖咕噜噜就是一大口。
“去你大爷的。”高成作势要踢小胖，却发现姜月正扯着他的衣角，“高成，晚自习后送我回家行吗？”
“我今晚要跟萧然去吃锅贴，你自己回去，又没多远。”高成趁着老师没注意，捏了捏姜月的脸。
“要不你今晚送姜月吧，下次我们再去吃。”萧然在一旁说道。
“喂，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说了今晚就今晚。”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姜月小声地对高成说道。
没等高成开口，萧然就说道：“行，一起去吧，吃完再叫高成送你回去。”
“嘿，还替我做决定了。”高成一巴掌拍在萧然屁股上，“那行吧，我们俩晚自习后在教学楼下等你，别太拖拉了。”
“好的，那我先回教室了。”姜月脸上笑开了花。
高成跟萧然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十多年的好兄弟了，姜月是高一才认识的，跟他们同一年级。第一次看到高成，姜月就喜欢上了，她长得挺漂亮，个性也温柔，可高成就是不感冒，但又不明确拒绝。最后萧然实在看不惯了，要高成别吊着别人，不愿意就别给人希望，这样高成和姜月才成了男女朋友，到现在好了一年多了。
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高三的学生都在紧张备考，连课间休息都伏在桌子上看书做题。高成走到萧然的课桌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出来下，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萧然靠在走廊的护栏上问道。
“我不参加高考了，要去澳洲留学，我爸安排的。”高成搭着萧然的肩膀说道。
“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国外吗？”
“是啊，一直想去，可真确定了，还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再说了现在通讯那么方便，随时都可以视频。”萧然嘴上无所谓，可想到十多年的兄弟要去国外，心里还是有点不舍，“不过你怎么跟姜月说，当初我们约好去同一个城市读大学的。”
“我先跟你说，晚自习后再告诉她，分了算了，不想耽误她。”高成无所谓地说道。
“你怎么这样？”萧然拨开高成搭在肩膀上的手，“谈恋爱不要负责任的？”
“搞什么，这么大反应？”高成盯着萧然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她？”
“你有毛病吧！我只是觉得爱情就该是一辈子的。”萧然躲开高成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教室说道。
“得了吧，在我心里，兄弟才是一辈子的，你不喜欢她就好，我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走，回教室去。”高成拍拍萧然的肩膀。
“等一下，你还是先别跟姜月说，快高考了，你现在提这事，她肯定会受很大的影响。”
“行，那就等高考完再说吧。”高成无所谓地说道。
高考完的那天晚上，高成跟萧然在经常去的锅贴店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跟姜月提了分手后直接飞去了澳洲。
整整半个月，姜月都待在家里没出门。高成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可他却像甩掉一片落叶一样将她甩开了。她恨他，却还是忘不了他。
到了填志愿那天，萧然老早就在姜月教室门口等着，直到快十点才看见姜月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萧然走上前去，半个多月没见，姜月整个人都瘦了，脸皮也很憔悴，她仿佛没瞧见萧然一般，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姜月……”萧然感觉心很疼，想跟上前去。
“我不想看见你，别跟着我。”姜月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的，这段感情对高成来说可有可无。从小到大他就受女孩子喜欢，初中刚懂事那会就跟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早恋，可无论再怎么漂亮的女生，都不能阻止他跟兄弟们整天黏在一起，而他最亲密的兄弟就是萧然。所以，萧然觉得姜月恨他是应该的，若不是他当初跟高成说的那番话，也不会让姜月现在伤得这么深。
可无论再怎么伤心和心疼，时间都不会为他们停下脚步。暑假就那么百无聊赖地过去了，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南师大校园里，萧然正四处搜寻迎新的社团，想在里面看有没有姜月的身影。整个暑假他都没见过姜月，也没和她联系过，但之前他们三个约定考一个城市的大学时，姜月说的就是南师大。
没看见。或许她不会再想考这里了，萧然想到。也是，受伤的是她，高成就像压根没有过这段感情一样，经常在网上给他分享澳洲那边的新鲜事，每当他提起姜月，高成就不回复了。
大学开学第一天，萧然第一个到的教室。以前在高中校足球队养成了清晨跑步的习惯，一直坚持了下来。今天跑完步冲个凉，去食堂吃完早餐后还不到七点半。今天上午没安排课，班级辅导员要组织新生做自我介绍。
快八点的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看着这些要一起度过四年时光的新面孔，萧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姜月的场景。
那是刚进高中一个月时的事。高成在班里组织了一只足球队在学校疯狂约球，连续赢了几支高年级的球队，在跟当时的高二（三）班踢球时，对面下黑脚放到了高成，高成当时就爬起来给了对方一拳，场上顿时混乱了起来，两边打成一团。萧然依稀中听到有个女生在旁边大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好意思，高年级欺负低年级，踢不过就下黑脚！别打了……”他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一米六左右的长发女孩正在旁边焦急地喊着，想要上前拉架又不敢，就在那里干跺脚，那一瞬间萧然仿佛懵了一般站着不动，对面有人挥过来一拳，正中他的脸颊，他就那么直挺挺地摔倒了。
“同学，你在发什么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晓萌。”有个女孩在萧然面前晃了晃手。
“啊，你好，我叫萧然。”萧然醒过神来，尴尬地朝坐在旁边的王晓萌笑了笑，看了看教室，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这时，教室门口进来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她低着头，没看任何人，就往后面走去。
“姜月！！！”萧然突然兴奋起来，是姜月，虽然剪短了头发，他还是一下认出来了，他站起来向跟过去，却看到姜月回头冷冷地对他说道：“坐下。”
“哎，好。”萧然应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来。旁边的王晓萌凑过来，“你暗恋对象？”
“什么啊，我高中好朋友，别人才不喜欢我。”
“所以才是暗恋对象喽。”
“……”
萧然很开心，姜月竟然跟他到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还有同一个班。不过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高成，那番话一直在他脑海里，“你不喜欢她就好，我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可我真的不喜欢姜月吗？萧然在心里想道，其实从见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她，可她喜欢的一直是高成！算了，做不了梁思成就做金岳霖吧。
整个大一，萧然都默默地关心着姜月。打开水，带早餐，陪逛街，她上哪门选修课他也跟着选修。这些事，姜月一概不拒绝，但很少搭理他，他也不在意。那些日子，他再也没有跟高成提过姜月。
大二开学第一天，姜月主动约萧然来到田径场。“还在踢球吗？”姜月问道。
“很少踢了，就清晨跑步还在坚持。”萧然看着在球场上奔跑的人群，高成走后，他确实很少踢球了。
“以后别再跟着我了，做你爱做的事情去吧。”
“可我……”萧然说不出来。
“高成跟我的事，我不怪你，你也没必要再替他弥补了，一年也差不多了。”
“不是……”
“你不是爱踢球吗，多去踢球啊，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把爱好都丢掉吧，他有这么大魅力吗？”
“其实……”
“算了，我走了，以后别再跟着我。”
看着姜月离开的背影，萧然再也忍不住了，“姜月，我不是帮他弥补！我喜欢你！”
姜月怔了一下，没有回头，还是走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姜月再也没吃过萧然给她带的早餐，开水壶也不肯让他帮忙提，就算当着其余同学的面，萧然主动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长的又不丑，干嘛非要热脸贴冷屁股？”上选修课时，王晓萌坐在他旁边，小声跟他说道。
“你不懂。”萧然苦笑道。
“是，只有你懂，情深不寿啊，我可是为你好。”王晓萌摇摇头，“感情啊，真要命！”
是啊，感情可真要命。那天对姜月表白后，萧然才是真正尝到爱一个人的痛苦，之前还能用默默付出来自我安慰，现在完全陷入了单相思不能自拔。好几次跟高成聊天都心不在焉，差点跟他说出对姜月表白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就更加苦恼。
深夜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萧然，他睡眼朦胧地看了下来电，是姜月打过来的，他赶紧接起电话，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对面焦急的声音，“萧然，你快过来我们宿舍，姜月肚子痛的不行，走路都走不得，要赶紧送去医院才行！”
“跟宿管阿姨说了吗？”萧然一边套裤子一边问道。
“打电话没人接。”
“行，等我，我就过来！”穿好裤子，萧然就冲出宿舍，往姜月宿舍跑去，宿管阿姨在后面大喊，“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我女朋友肚子痛，要去医院！”萧然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路冲刺到了姜月宿舍，萧然看到她已经痛得直哆嗦，他二话不说就背起姜月要往校医院跑。
“喂，你怎么穿件内衣就来了？”同宿舍的一个女生打着手电筒，发现萧然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内衣。
“没事，不穿外套跑起来快一些。”萧然背着姜月跑了出去。
校医院不远，很快就到了。校医做了检查后跟萧然说，“急性阑尾炎，要赶紧送正规医院去，不然可能会引起穿孔，我给你打个电话叫车。”
校医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萧然着急地说道：“算了，附近有个医院我知道位置，我坐公交去。”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大学城这边的公交已经停了。”
“我跑着去！”萧然背起姜月就往外跑，这个大学城才刚建没几年，配套设施都不完善。这个时候路上除了路灯，就剩下萧然背着姜月奔跑的身影了。
跑着跑着，萧然赶紧胸前有水滴了下来，他以为是汗，也就没在意。“萧然，对不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姜月抽泣的声音。
萧然并没有放慢脚步，“先别说那么多了，你趴在我肩膀上眯一会，我跑的很快，马上就到了。”
半个小时后，萧然终于背着姜月跑到了医院，已经是十二月的深夜，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还好急诊医生借了一件厚外套给他，让他能够抵挡些汗水干后的凉意。
不久，班级辅导员带着几个同学也赶了过来，见面就冲萧然喊道：“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赶到校医院才知道你背着她跑过来了！急性阑尾炎，你还背着跑！姜月人呢？”
萧然吓得慌了神，“我当时就想赶紧背她去医院，我没想那么多，姜月，姜月她现在在做手术了。”
“唉，你呀你，平时看你挺沉稳，怎么一下就这样慌神，第一时间你要告诉老师啊。”
“对不起，我太担心她了。”
“没事，人没事就行。”
一个多小时后，护士推着躺在推车上的姜月出来了，“还好来得及时，不然穿孔引起腹膜炎就麻烦了。”
听到护士的话，紧绷着神经的萧然一下放松了，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萧然。”姜月招呼他过去，他伏下身子听姜月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出院后的姜月像是变了个人，整天叽叽喳喳像只小黄鹂。如果说以前他们俩没有尝过爱情的甜蜜，现在他们已经沉浸其中了，姜月看着萧然奔跑在足球场上，萧然带着姜月散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他们一起去吃两人最爱的酸菜鱼……唯一让萧然觉得心里有点疙瘩的就是高成。
热恋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很快新年就要来了，萧然带着姜月来到最热闹的新街口，准备一起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最后一分钟倒计时，萧然跟姜月也跟着身旁的人开始倒数，这时萧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挂断电话，但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他只好接起电话，“干嘛挂我电话，我是高成，我回国了，你在干嘛！”
“啊，高成！你回国了？我跟朋友在外面呢。”
“新年快乐！萧然，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你刚说什么？”高成那边也很吵。
“没什么，新年快乐高成！我这边很吵，我先挂了。”萧然挂断电话，发现姜月正看着他。
“是高成。”他解释道，“他回国了，去年他就说等今年放暑假要回来过年的。”
姜月笑了笑，“我又没怪你，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放心，我已经忘了他，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说我们的事？”
“不知道。”萧然很苦恼，他不知道高成会有什么反应。
“你很怕他？”姜月问道。
“怎么会！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我呢？”
“你是我最心爱的姑娘！”萧然紧紧抱住姜月，“我会跟他说的，寒假回去我就跟他说。”
第二天，高成又打了个电话给萧然，他前两天刚回国，想来南师大看他。萧然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约好一放寒假就回去找他。
寒假回去后第二天，萧然就约了高成在高中的田径场见面。他刚来到田径场，发现高成已经到了，正在球场上一个人带着球玩。
“高成！”见到许久未见的兄弟，萧然有点兴奋。
“怎么才来，接球！”高成听到声音后，一脚长传就过来了。
萧然跑到球的落点用胸部接下球，带着球往高成那边走去。
“球技下降了啊。”高成锤了他一拳。
“踢到少了，你怎么变壮实了。”萧然看到高成壮了不少。
“天天吃牛肉能不壮！要不明天把小胖叫出来约场球？”
“这么冷的天，算了吧？”
“你妹噢，好了，先不说明天，待会陪我去吃锅贴，我一直没去，就等着你回来。”
“高成，我有点事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我跟姜月在一起了。”
“什么，你跟姜月在一起了？什么意思？”
“高成，意思就是我们恋爱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你妹的，你找谁不好，偏找她！”高成突然一脚把身旁的足球踢了出去。
“你跟她已经分手了，再说你之前也不爱她。”萧然说道。
“你到底懂不懂！我拿你当一辈子的兄弟！你找了她，我们以后怎么见面！”高成一手撑在萧然的肩上，“你该不会以后还想跟她结婚吧？”
“我说了，爱情应该是一辈子的！”
“那你是爱情不要兄弟了？”高成激动地问。
“兄弟跟爱情有冲突吗？我也拿你当我一辈子的兄弟！”
“其余的都行，她不行！她是我前女友！”
“她是你前女友！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你介意什么！”萧然甩开高成的手，“我拿你当兄弟！我一开始就喜欢姜月，因为她喜欢你，我一直没说过！你们在一起我也没说过！现在你们已经分手了！我跟她在一起你有什么可介意的！高成，我爱姜月！懂吗！”
“我懂了，别说了，有她没我！”高成说完就往校门口走去。
萧然没拦他，一个人默默地去捡起了足球，在田径场上坐了很久。
第二天，萧然很早就来到了田径场，小胖说高成约他们来踢球。萧然没接到高成的电话，但他还是来了，他沿着田径场慢跑着，以前的点点滴滴开始浮现在眼前，在这片场地上挥洒的汗水，跟高成姜月他们一起在学校的日子，跟高成十多年的感情……
“萧然，你怎么这么早？”小胖老远就看见了在田径场跑步的他。
萧然抬头看过去，原来班级球队的十多个人正往这边跑过来，可没见高成。
“高成呢？”萧然问道。
“一大早就打电话跟我说过来了的啊，怎么，你没看见他吗？”小胖疑惑地问道。
“我打个电话给他。”萧然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没人接。
“要不我们先热身吧，等下约好的球队也要过来了。”小胖提议道。
“行，先热身吧。”
大家纷纷脱下棉衣，露出里面的球服，开始慢跑热身。不一会约好的球队也过来了，高成还没出现，打电话还是没接，对方也不愿意等，直接就开踢了。
踢了二十分钟后，萧然也没再去想了，逐渐进入了状态，他带球突破到左侧，听到队友在要球，“传，萧然，快传。”
一脚漂亮的弧线球越过后卫的头顶飞向禁区，队友高高跃起，却没顶到球。
“哈哈哈，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我啊，能判断你的传球落点！换人，我要上！”高成站在场边朝萧然喊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萧然根本不知道，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正朝他挥手，是姜月！
萧然赶紧跑过去，“什么情况？”他看着高成跟姜月。
“来踢球，不得把我们最好的拉拉队员叫上？”高成笑着说道，“你现在爽了，你兄弟帮你把你女朋友接来了。”
萧然鼻子一酸，锤了高成一拳，“换衣服上场！没有你我给谁传球！”
“加油！萧然，刚那球传的真漂亮。”姜月举着拳头对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