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拜年
原创
作者.遇见星语
初一拜年
一,
窗外的鞭炮声震天响着,浓浓的火药味弥漫了这方天地,窝在被子里,舍不得起来。
正在纠结着是否还咪一会时,武哥打来电话,说是婆爹爹(公公)让我们过去吃早饭。
问他:那你现在哪儿了?
答日:还未到二爷家(二爷,一个七十岁的朋友,与武哥是忘年交,已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去年他老父亲过世了,今早去拜新位,到亡人坟上祭奠,以表忠孝仁义……)。
“我们等你回来。”我答。
”那你先回个电话给爹爹。”武哥道。
”把两个侠子喊起来。你也要起来了,大懒虫。”他又开始说道了,大过年的,也不给个好言语。
“是是是,知道了,你也快些回来。”我不与他计较,再者,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彼此是什么人早就心中有数,他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刁狠心好着呢,用我娘的话说就是,你的脾性也只有他能受得了,又倔又懒的(这话也只有我娘能说,别人不准的啊)。
那就快点,起来,喊侠们也起来。
此时己是八点多了。
二,
初一拜年街上没有行人,家家店门都关了,去年腊月忙生意,今天年初一都在家歇歇。现在已十点,不知清早有无行人,有无邻居串门拜年。还是都一样窝在被笼里舍不得起来。
好说歹说,紧催慢赶,俩孩儿终于随我出门了。
本来,还准备开会门,等会儿,看有无小孩子们过来拜年。
儿子说:”别在等了,现在哪个小孩还跟你们小时那样,走街串乡去拜年,我们小时候都不干……”
想想也对,去年起来早,门开了,也没见多少人。
估计人们都在家看电视,玩微信,打游戏,网吧肯定爆满。
”家里的电脑玩没有网吧有氛围”,这话每次我责问儿子,家里有网有电脑,还干吗上网吧时,他就拿这话回答我。
现在又有几亿人玩抖音了。人们对于往来拜年这些习俗慢慢地也就淡忘了。
我们小时候正赶上生活贫困、吃穿紧张的年代。
平时有事没事就琢磨着吃,有什么好吃,那时连吃饱饭都是问题,哪能吃到鱼肉?唯有过年才能吃上,于是天天盼着过年,日日扳着手指算日子。
穿衣也是,好不容易得到一件新衣,要穿过好几个年,每年正月初一穿一下,初二不走人家,母亲就不许穿,让我们把衣服叠好放在枕头边(初二只走年前老了人的亲戚朋友家,没有的话,就不出门),只穿平时缝补过的旧衣,到了初三、四走亲戚时,再拿出来穿。
并且新衣服在第一年正月穿时,还非常肥大,袖子要卷上两三道,后襟能把屁股都遮起来了,而且肩头缝塌下来一大截子。
“衣服候着人长”,这句话是那时挂在大人嘴里一句常话熟语,真的很形象。但也确实是这样。
有时老大今年的新衣,过了正月十五后,洗干净收起来了,来年正月就是老二的了。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又老三,那时家家孩子多,户户都是这样做的。不像现在什么时候都有新衣可以穿,无论男女老少看中哪一款,随时随地都可以从网上或实体店里购买,有时半夜在网上看中某一款也能下单,当然吃的东西也行。
有时我都怀疑现在是不是日子太好过了,而使过年没有了过去那种热切期盼、殷切等待的心情了,从而也没有了浓浓的年味。
走在大街上,我天马行空地想着。
三,
我边走边胡思乱想着,俩个孩子也边走边说笑着。
儿子德哥挨过来,低头笑着说:”妈,你要走快点了,己十点了,爷爷候急死了。”
”这怪你姐弟两,你起来最迟。”
”不对吧,老姐系个大衣腰带,就用了十几分钟。”
”也是的,那个蝴蝶结太精致难系了。”
”不全是,主要是老姐太讲究了。”
“快点了,还在后面嘀嘀咕咕。”丫头现在反倒催我们了。
到了汉街,已十点十几了,爹爹婆婆都等着急了。
“爷爷,奶奶,新年好!”
“快进来,吃早饭了,饿着了吧。”
婆婆先把热鸡蛋盛了上来,鸡蛋用荷叶盖着煮的,热气腾腾的鸡蛋,一阵阵荷叶的清香味沁入心脾,诱得人胃口大开。就热吃了两个。
婆婆又油炸了蒿子粑粑,黑芝麻馅的糯米圆子(俗称麻球),还有南瓜圆子,南瓜饼,小饺子。德哥最喜蒿子粑粑,连连称赞:”好吃”。
正吃着,武哥打来电话,问我们现在哪里?
”还在你大大家吃早饭。”
”好,几分钟就到。”
武哥来了,他已在二爷家吃过了早饭,又被带动吃了两块粑粑。
然后,儿子开车去外婆家。
一路上,只见家家张灯结彩,户户门前路边都是炮竹燃放后的一地碎红。
汉街行人依旧很少。儿子将车停靠在小区前,我们开始步行去娘家,去给娘拜年。
初一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