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简史013：悲哀！这首适合99.95%的人的偈语，竟被大家嘲

神秀此刻正在抓狂。

他在心中思虑：大家都不作偈交给师父，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大师兄，我还没交，他们不好意思交。那么，我则必须作一首偈呈给师父。如果不作偈，师父怎么知道我对佛法的见地是深还是浅？我作偈呈交师父，如果是为了求法，那就是好的，如果是为了获取六祖的位子，那和凡夫俗子费尽心机去谋求利益有什么分别？！师弟们会怎么看我？但如果不作偈交给师父，我终究不知道自己所悟得的是深还是浅……

神秀啊神秀，你太难了，太难了！

五祖大师的堂前有三间走廊，本来是准备请卢珍（应该是当时一位有名的画师）在这里画壁画的，神秀作好偈以后，在这里徘徊啊徘徊，好几次想呈送给五祖，可是一走到大堂前，就紧张得精神恍惚，全身流汗。一共四天，前前后后有十三次想呈送，却始终没有勇气交上去。（怎么感觉有点像今天男孩子不敢表白的样子……）

后来神秀心想：不如我把所作的偈子写到堂前的走廊里，任由师父看见，如果他老人家称赞这个偈写的好，我就出来向他老人家说明是我写的。如果他老人家说这个偈子写的不行，那就算我白白修行这么多年，虚受各位师弟们的顶礼了！

于是，在当天黑灯瞎火时分，神秀悄悄地持着灯烛，将作好的偈子写在了南墙的墙壁上，却看那偈怎么说？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神秀写完偈，便回到自己的方见，全寺上下都不知道这件事。神秀心想：明天师父看到偈后，如果心生欢喜，那就说明我与佛法有缘。如果师父不高兴，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前世罪业太过深重，不配得闻大法……就这样，神秀在房间里坐卧不安，辗转反侧，天渐渐亮了……

其实呀，五祖早就了解到神秀还没有真正悟道，没有明心见性。天亮后，五祖请来卢珍画师，带到南边廊下，正准备请他绘制壁画。猛然间看到神秀的偈子，便跟卢画师道：画师，辛苦您远道而来，现在这地方不知我哪个淘气的弟子给写上东西了，不用再画啦！留下这首偈子吧，让人们念诵它，可以使人们避免坠入恶道；依照这个偈的道理去修行，对绝大多数人都有很大的利益。

于是，五祖让门下弟子们焚香敬礼，都来念诵这首偈语。

众弟子们原先还有几个不服的，待到看了这个偈语，都称赞不已。大家边念边暗自佩服，心想，这么好的偈语除了神秀师兄还有谁写的出来呢？之前自己枉费心机，还想得祖师位，真是笑话！就算我真写了，能比这首好吗？以后还是跟着神秀师兄，噢，不，神秀师父好好学吧……

当天晚上黑灯瞎火时分，五祖把神秀叫到了堂上，问道：那首偈，是你作的吧？

神秀回答道：禀告师父，确实是弟子作的，弟子不敢奢望第六代祖师的位置，只希望师父发发慈悲，看看弟子是否修出了一点智慧？

五祖大师道：你的这首偈语呀，还没有悟到根本。怎么说呢？你已经登堂了，但还没有入室，还在外围打转转。以你目前的水平，想要追求无上正等正觉，还不行。那终极的智慧呀，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你还要勤拂拭，说明心地还不够清净嘛！先给你讲到这，你回去再悟一两天，作一个新的偈子给我看。如果悟到了，我就把衣钵传给你。

不知神秀禅师是否继承衣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