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还有呼吸在
刚刚听完父母学堂关于孩子早恋的语音,内心五味杂陈。
18岁恋爱,19岁孕育接着产下思怡,20岁生下思桐。没有求婚仪式,没有浪漫婚礼,没有正式的承诺,甚至连2个孩子出生都直接去了私人接生婆那里所以2个孩子没有出生证明,甚至对方父母及家人都未曾谋面。缺爱吗?那时候的我?特别缺父爱吗?那时候的我?特别渴望温暖吗?那时候的我?或许吧……
12岁开始暑假期间在超市做售货员,空隙时间窝在仓库看《走遍美国》,那是借阅小姨的英语书。印象里好像很喜欢隔壁大超市老板的帅气儿子,年龄和我同般,帅气阳光但是听大家聊天说他成绩很差,不过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是远远看见他有莫名的害羞与紧张而已。大概那就是所谓的朦胧期吧。那时候父亲离开家在外务工,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们而远离家乡,我们是幸运的,父亲让母亲一直陪伴我们。
13岁离开家乡来到县城在广告公司做学徒,实际上几乎打杂没有什么时间学习以至于我现在连5笔都不过关,寒冷的冬天双手因为参与制作铁质广告灯箱而破裂长冻疮。最开心的事情是老板的侄子每次买威化饼一定第一个分给我(他和我是同学)。婚后回娘家,妈妈说我在广东打工恋爱时他带他妈妈去我家提过几次亲。婚后思怡思桐在妈妈家养育时,他经常看望孩子,孩子生病了他陪妈妈一起在医院照顾喂饭。那时候的我们多么纯粹,简单的笑着,简单的工作着,也经常简单斗嘴着……印象里特别深刻的是年假老板娘和老板开着桑塔纳送我回家给了我一个450元的红包,这是整个冬天劳动所得。我一分不少交给妈妈,妈妈让我留一些上街赶集用。我拒绝了我说我不上街没有需要买的,妈妈留着吧。真是个好孩子,我喜欢那个样子的我。父亲那时候依然一个人在广东打工。我与他交流甚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特别小心的花着每一分钱。
14岁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和表嫂表叔在东莞寮步做毛织缝盘学徒,工作很累经常通宵。我知道妈妈对我很心疼很不愿意我这样工作着。所以我从不说累从不说苦,一个月好像是400元工资,我留出150元买早餐买洗衣粉生活用品类剩下的都给家里供妹妹她们读书。那时候给广告公司工作时结交的哥哥和姐姐写信成了我最幸福的事情。印象里特别深刻的是李翠亮哥哥(大我2岁)给我抄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隔着信纸收到许多的牵挂与温暖。那些文字让我有力量拒绝像其他低龄女孩一样把头发染成红色.经常跟换男友.经常翻墙出去吃宵夜。那时候父亲在不远的虎门创业。母亲在家守着猪圈的猪,守着年幼的妹妹,偶尔穿着花裙子和邻居一起乘凉……
2004年,那时候的我16岁,依然穿着校服,依然穿着小姨穿不了的牛仔裙和红色卫衣。不爱打扮只知道埋头苦干,干着那些无需思考的流水线工作。大概是那时候起我慢慢丧失了思考能力吧以至于现在的我都不够思维敏捷。这一年来到了父亲身边工作,开始了日程更加紧凑的工作生活。和爸爸去厂里拿货做手工,钉珠绣花刺印珠绣。印象里最深刻的是有一天工厂没货做,爸爸和工厂员工(那个人的名字我永远记得,父亲给的记忆太深刻,一个父亲在子女心里的份量无法比拟,记忆里的甜与苦都会影响孩子的生活)带我一起去虎门公园游玩,那是我刚到虎门不到1周。我们三个乘坐超市的免费巴士,那时候公园门票是每人2元。入园游玩,我想要攀登顶峰,他们不愿意,我一个人爬上了顶峰下山后没找到他们于是一个人飞奔追着来时的返程巴士回到家。又累又渴,更多的是兴奋,我很喜欢这样勇敢聪明的自己。是不是爸爸给我多一点的陪伴与耐心是否就杜绝了16岁那场孤注一掷的早恋?
此刻身为人母的我,真心与父母和解,我知道我父母对我的种种教养都源于他们的家庭背景及教育背景。父母一定如同此刻的我竭尽所能给予我,他们能给出的最好的一切。他们为了养育我一定和我一样吃尽了苦头,一定和我一样忍耐了无数,一定和我一样有时为了子女不得不像生活低头,他们一定和我一样因为子女而感觉一切都那么值得……
此刻身为人母的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有爱的妈妈,多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给予思怡思桐我能给出的所有耐心与温暖,多么希望长生天赐我智慧让孩子们在我的羽翼下身心健康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