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为什么痛苦并不能毁灭你的生活？69

尼采从小就体弱多病，五岁时父亲去世不久，几个月的弟弟夭折，所有这些让尼采变得孤僻、敏感、忧郁。

层出不穷的厄运给尼采带来了巨大的阴影，但是在另一方面也成就了尼采。尼采就此说道：“我生活的幸福，也许还有生活的独特性，来自厄运。”

尼采正是从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看到了生命的本性之所在，正是通过意志，生命得以体现出它的实质。生命的本质就在于那种没有形状但又永恒持续的内在的意志冲动。

《悲剧的诞生》是尼采一部论证性的著作，这部著作中影响最大的内容是酒神精神。酒神精神启发了世界无数的研究者，并让艺术家和文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尼采所谓的悲剧，指的是古希腊的悲剧，悲剧的诞生，就是在讨论古希腊悲剧是如何形成的。

希腊悲剧是日神阿波罗，酒神狄奥尼索斯的结合。它们的特质本是相互对立的，但在古希腊的戏剧中它们有一个短暂的结合，这种结合就诞生了一种特有的悲剧形式。

酒神在醉酒状态下，他的感觉能力发生了变化，他和世界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他让自己的理性和规范崩塌，以感官的方式去感知这个世界。

大体而言，酒神野蛮、冲动、狂欢，突破了理性的界线。在酒神的激发下，“空中响着世界大同的福音”。酒神就是受非理性的意志所支配的，或者说它就是意志本身。

希腊人面对大自然的暴虐，是命运的劫数，是生存的恐怖——人类在自然面前卑微柔弱，不堪一击。为了克服恐怖，希腊人创造了艺术，去掩盖和克服生存的威胁力量。为了生存，必须在阳光下微笑进而驱除恐惧的阴影，这就是阿波罗幻象。

日神阿波罗部署的光照，实际上提供的是一个美好的幻象之梦，它让人们沉醉其中，并将这个梦持续地做下去，而无须看清烦扰而残酷的真实生活。但无论是光和梦幻，都要求适度、平衡和理性。

希腊悲剧就是酒神和日神的结合，酒神冲动显现为日神幻象，一种盲目奔突的混乱激情幻化为理性而适度的冷静面纱——这就是希腊悲剧的风格。

尼采说：“生存和世界只有作为审美现象，它们才是永远合理的。”“凡是在生活中饱尝艰辛的人，都需要艺术这个表象，就像所有的人都需要睡眠一样。”

至高的快乐也只能从至深的痛苦中诞生。关键是，不应该让痛苦将你摧毁，而应该让痛苦和苦难变成你生命的催化剂。命运是以苦难作最基本的支撑的。这是黑格尔辩证法中狄奥尼索斯的启示。对尼采而言，不是意志导致了痛苦，而是痛苦激发了意志。

本文摘自得到听书，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汪民安解读尼采著作《悲剧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