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依然需要信仰。
如果把生活比作一段将理想“变现”的历程,你我都是即将上市的股票;从一张白纸起步的书写,前程无远弗届,笔酣墨饱,窗明几净,只等你来落笔,一切皆有可能。今天我们熟悉的热词是“拼爹”、“我爸是李刚”、“国民老公王思聪”;却不曾了解信仰和坚守。曾经的中国依然贫穷,而我们的前辈依旧豪情万丈;如今在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下的我们,还在苦苦寻找迷失的幸福,无数和我们一样的青年喜欢用“囧”形容自己的处境。
我们这一代人,有着远比前辈们更优越的条件,更广博的见识,更成熟的内心,也站在更高的起点;站在这样高的起点,我们不缺少前辈大师的庇荫,更不少历史文化的熏染。老庄孔孟的思想,李白杜甫的词章,构成了我们生命中最为激荡的青春时光。但不管未来将如何以具体琐碎消磨这份浪漫与绚烂;人生又将以怎样的平庸世故消解我们的万丈雄心;走入社会要如何变得务实与现实;请看护好曾经的激情和理想,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依然需要信仰。
你可能会问,信仰是什么?希腊的山从大海拔起,气候干燥,土地贫瘠,简陋的农舍错落在荆棘山路中,老农牵着大耳驴子自橄榄树下走过。他的简单的家,粉墙漆得雪白,墙角一株红蔷薇老根盘旋,开出一簇簇绯红的花朵,映在白墙上。老农不见得知道亚里士多德如何讨论“诗学和美学”,但是他在刷白了的粉墙边种下一株红蔷薇,显然认为“美”是重要的。它是一种对待自己,对待他人,对待环境的做法。他可能不曾踏入过任何美术馆,但他起居进退之间,无处不是“美”。
胡兰成描写他所熟悉的江南乡下人,俭朴的农家妇人认为“礼”是重要的。也就是对自己,对他人的尊重,她们见到有人来访,即使是街坊邻居,也必先进屋换上裙子,再与客人说话。农妇或许不知道仲尼曾经说过“尔爱其,吾爱其礼”,但她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是“礼”。
没有学问不识字的也自然知道的约定俗成的道德概念,有着分明的耻辱感,自己的价值观,知道有些钱是不能挣的。他可能没听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他言行举止之间,无处不是“德”。前者与后者对后世的影响或许不同,但“抵抗”的姿态却是一致的。对“美、礼、德”有所坚持,对破坏这种“美、礼、德”有所抵抗,就是信仰。
我们这一代人的社会化远在我们踏入社会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国家的盛世集中在我们的大学时代,但社会的问题也凸显在我们的青春岁月中;我们拥有广泛的机遇,但同样处处是挑战。当利益成为唯一的价值,很多人把信仰、理想、道德都当成交易的筹码时,我们会不会因为心灰意冷而随波逐流,继而变成“精致利己主义者”,世故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而中国会不会像别人所说的,“有的是知识分子,但这些知识分子却没有见识,没有风骨”。我想这个社会更需要的不是我们的适应,而是我们的坚守。马克思曾说,法兰西不缺少有智慧的人,但缺少有骨气的人;今天的我们,同样不缺少有智慧的人,但缺少有信仰、有骨气、有坚守的人。
我们应该相信,规则可以战胜潜规则,学场有别于官场,学术不等于权术,风骨远胜于媚骨。当许多同龄人都陷于时代的车轮下,那些能幸免的人,不仅因为坚强,更因为信仰。
我坚信,这个世界会好,我们生命的延续会好。请记得,你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中国,你光明,中国便不会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