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过年记

2019-01-15  本文已影响58人  毛坯房

     

过年记

    小时候过年,记忆中,自进入腊月起,年味逐日递增,至正月底二月初方日渐消退。小镇不宽的老街街道上挤满了置办年货的人们,无论熟识或是陌生,无所谓,互相询问年货置办如何如何;或者蹲在路边谁家檐下,讨论时冬春播墒情;抑或是打听白菜萝卜价格。总之,过年,让人们聚集在一起,汇聚着团圆,传播着幸福。

          当然,大年三十晚上的狂欢哪能少啊?疯一样的小伙伴们那个高兴劲哟!笔墨不及万一。那时候,电视是奢侈品,春晚肯定是我们小伙伴们看不了的。但我们比看春晚更有意思的事多了去了。

        比如说,拾鞭炮。我们会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进行攻略。凭鞭炮声响大概方位,大家一窝蜂的朝着下一个战略高地进发。特别是一到午夜12点时刻,战争彻底进入白热化。大小不一的鞭炮装满了我们口袋本来就多的棉衣袄裤,虽然大个的是小伙伴们的最爱,但我们对小不点也来者不拒。然后我们将这些战利品全部剥开来,收集起火药,或装在自制火枪在空旷处自我陶醉一番军人梦;或放在平整土地上,捋成一道弯弯曲曲的火药长龙,比谁的燃的久。不仅如此,还边比边闻,闻那只有小时候才能感觉到的火药特殊香味。

        随着正月十五的到来,年味发展到又一个高潮。

        看吧!各家各户都忙活起来了。他们在自家大门高处挂下若干盒装果品或者烟酒,就等镇上闹元宵的队伍过来采摘。一说起这个闹元宵队伍,那叫一个热闹!有传统节目,舞狮子,踩高跷,龙灯,大头娃娃,溜旱船,;还有非遗节目姜老头背姜老婆,二仙绊跤,坐挑轿。

        这里面最让我害怕的就是舞狮子了。老家的舞狮子不像电视上那样能看见人。不讲远观近瞧,你都看不出来是人扮的。加上那时候年龄小,一看见黑夜中狮子张牙舞爪那个狰狞可怕的样子,我就吓的不行。可又想看。就这样一路怕一路看。看他们表演狮子跳方桌,走单桥,摘果品,一直看到我走出了小镇。

          让我最开心的当然是溜旱船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旱船里面坐着一个女装男扮的打扮的同样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旱船四个角四个人,抬着这个大姑娘。后面跟着一帮打灯笼的戏装男女。和大姑娘搭班的就是我的邻居秃子。让人忍俊不禁的就是他的特殊造型。脑袋四周刮的锃亮发青,独留头顶那一块。最关键的就是,那一块还扎起来一个小辫,小辫稍上还扎着一段红头绳,走起路来活脱一个可笑的会说话的拨浪鼓!

        “唉,我说,娘子,坐稳了啊,小心摔下来,把屁股摔两瓣哪。”

        “你个秃驴,嘴给你撕叉,回家看我不破鞋抽你那臭嘴。”

          “不敢哪,媳妇,你把我嘴抽肿了,咱俩咋亲嘴啊?”

          “美死你!去跟老母猪亲去吧!”

          ……

        一个是女扮男装阴阳怪气的假娘们,一个是造型奇特自带诙谐的大活宝,往往话没说完,人们都被逗的乐不可支满脸笑花。

        但这些都是记忆了。人们说,记忆中的都是最好最美的。时至今日,颇有同感。既然是最美最好的,那就放在记忆深处吧!留待老时好好把玩品味,留作珍藏分享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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