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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2017-07-21  本文已影响34人  何文烁
图片来源互联网

谁画下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2017年7月19日    星期三     烈日当头


终于决定放弃自然怀孕,是在萌萌爷爷去世的前一天。做出那个决定的当下并不十分坚决,总有不甘心,抱着虚无缥缈的妄想。以为若是成真了,便也能证明些什么东西。

很多时候因果颠倒了,变成为了证明些什么东西而不愿放弃那些妄想。这些执念相互拉扯,很容易就让人陷入漩涡。开始产生“为什么要小孩”的想法。这就好比“人为什么活着”这个命题一样。

一旦深想,就会抓狂。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跟萌萌说我们肯定会很顺利有小孩的。他问为什么。因为有一种说法是,家里老人去世会带来新生命的降临,爷爷是否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做了对的决定。我不知。你说我好迷信,对啊,没办法。我需要一些理性之外的暗示告诉我,放下执念,方得解脱。

以上部分是在去新疆的飞机上写的。怕高的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异常兴奋。终于,是真的终于要开始旅行了。如此渴望离开这片土地,渴望到想要亲眼看着自己一米一米离这片土地越来越远。

我下了许巍的《旅行》,预备着在新疆一望无际的马路上开车的时候听。从北屯到布尔津的路上,车的左边是戈壁,右边是缓缓流淌的额尔齐斯河,我们找了一个离河比较近的地方,把车开到河边,一脚牛粪,一脚马粪的踩着来到河边。

可能是因为被燕子影响的,听她录的海底里的声音,觉得好神秘好向往。终归知道自己这个连泡温泉都怕会淹死的胆小鬼这辈子是不太可能亲耳听到,继而转向特别喜欢听河面水流的声音,全当一种心理的慰藉。

这一篇是从新疆回来后立马敲到电脑上准备即刻完成的。转眼已经七月,这中间又做了一次手术。上一次手术麻药是气体,麻醉师把罩子套在我嘴鼻上时,我还以为是给我戴氧气罩,结果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就睡了。

《奇葩说》最后一期有个辩题是“村子里的人因为喝了愚人井里的水都疯了,现在就剩你一人,你会喝吗?”

马东当时说了他对打麻药的想法,他说,很多人觉得麻药很危险,在被推进手术室要打麻药之前,会非常紧张,因为它有可能会让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但是马东说,他很享受,因为在你被麻药麻昏的那一段时间内,你的真的可以进入深度睡眠,就那二十分钟你真的是可以做到忘忧的。

我是在做完手术看的那期节目,当时听完马东说的这段话,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嗯~我和马东东一样,我也无比享受那二十分钟

从小睡眠就不好,小时候几乎夜夜做噩梦。那个噩梦是会恐怖到把我吓醒,醒来因为害怕噩梦继续,会死撑着不敢让自己再睡着的。这种生活直到进入大学才好一些。刚结婚后,每晚做梦都会打萌萌,是真的一巴掌打在脸上那种。有时候是在梦中打的,有时候是梦醒了打的,因为那会经常会做一类梦,就是萌萌因为听信了贱人的话误会我离开我。

半梦半醒间,因为恼恨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看到人在旁边,索性先假装睡着一巴掌打过去,解解恨也好。这样的梦做了大概一年多,就不再做了,但睡眠依旧不好。

这一次手术是静脉麻醉。当我躺在手术室,医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捣鼓着各种手术器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时,我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来把我麻醉吧。看着麻醉师把麻醉剂推进管子,让我深呼吸,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那一刻开心。

因为每一个夜晚,当我躺在床上希望自己立马入睡时,大脑总是无比清醒,多么羡慕那种一躺下就能睡着的人。所以当我才深呼吸了两口,一闭上眼睛,就真的睡着了。

那种感觉真的,好美妙。

六月中写下前面部分之后,这篇就一直躺在电脑里。中间偶尔打开看到之后,因为心境的转变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感觉。索性一直搁在那里,这一搁竟是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很多的变化,萌萌离开我,终归得一个人开始生活。适应起来却比想象的快,思念的心却丝毫未减。

工作上终于敢于拒绝,硬气做自己,也学着更保护自我的和傻缺领导刚。和蚂蚁又谈了两年前的那件事,并未放下。但也试着去面对它,哪怕很难。和麻麻的关系反而因此更柔和一些,这也得益于萌萌的离开。

今日坐在医院大厅,听着护士的宣讲,我跟萌萌说,你还记得我们两年前在这,也是同一个人在讲同一件事吗。那个时候的我,倔强的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需要它,如今真正走上这条路,内心却比这两年间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

许多当年听了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歌词,如今有了切身的体会,终于明白其中的深意。几个月前的那天,一如一年前的那天。从医院出来,坐在回厂的车上。沉默地看着窗外,就哭了。第一次哭是为自己委屈不甘而哭,第二次哭是为自己解脱放下而哭。那一条我曾经不屑不愿不敢走的路,如今决定去走且真正走上之后,却比从前的任何一条路都让我平静放松。

嗯。以上就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我现在很好,一切都走上正轨,不一定会一直顺利,但我也会比从前的我更好,冷静的面对不顺,更多的关照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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