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写500字随笔散文

记忆中的婆婆

2020-08-08  本文已影响0人  听风从沙海吹过的声音

今天,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婆婆的身影,而记忆中的印象却定格在我15岁的时候。

我们老家那边管奶奶叫婆婆,从小这么叫着,也便习惯了。印象中,婆婆对我和弟弟格外好,就我们家是两个儿子,大爷二爷和四爷他们家都是闺女,但是也没有明显的刻意对待,在她眼里,男孩女孩都一样的,可能再追溯到姥太那一代甚至再往前,可能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吧。

小时候,我们堂兄弟姐妹放假就喜爱待在乡下婆婆家玩,那里无忧无虑的,承载了我们童年的欢笑。只是人长大了,兄弟姐妹都分隔较远,渐渐也联系甚少。

婆婆家门口有颗沙田柚树,柚子水分不多,但也有丝丝甜,我比较喜爱这口感。每到秋天时节,婆婆总会叫爹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爷爷)去树上摘上几个放在堂屋里,随时等着我们去吃。我们也会把柚子皮做成帽子戴在头上,叫唤着“柚子宝宝”。

夏天,我们最经常吃的菜就是土豆和豇豆,婆婆喜欢把菜煮的很烂,然后放些水,比较软,柴火灶焖出来的米饭特别香,我们几兄妹就会围着灶台去抢锅里的锅巴,婆婆都尽量做到不偏心,但有时分到最后,妹妹没有分的多时,就会委屈的哭,我们作为哥哥姐姐的,自然就发扬风格,把自己碗里的锅巴分她一些。妹妹止住了哭泣,我们便一起做到门口的桌子上吧唧吧唧的吃起来。伴着土豆和豇豆的锅巴饭,我们吃的可香了,婆婆的脸上也挂满笑容。

偶尔,婆婆的门口会有骑着自行车卖包子馒头的大姐经过,老远就听到“卖包子馒头啰,卖包子馒头啰……”的叫卖声,我们的耳朵可灵了,即便在屋子后面玩耍也能听到这叫唤声,然后兄弟姐妹蜂蛹朝门口等着。自行车碾过门口晒的稻谷,咯吱咯吱,停在了我们面前,这时婆婆便从房里的抽屉拿出一个手绢,小心翼翼的摊开,拿出皱巴巴的1毛,5毛,1块的纸币,递给卖包子馒头的大姐。我们一把从大姐手上拽过包子,狼吞虎咽的啃起来,婆婆在一旁叫我们慢点吃,别噎着了。

晚上,我们躺在床上,婆婆会给我们讲故事,一旦说到狼外婆时,我和弟弟妹妹都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敢喘息,外面漆黑一片,都不敢做声,还是姐姐首先挤出来笑声,才告知我们这个故事讲完了,我们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听见婆婆困顿的说着,睡吧,早点睡吧,明天再讲。不一会我们就熟睡,进入了梦香。

渐渐的,我们也长大了,婆婆也老了,菜园里的沙田柚也苍老了。

15岁的那个夏天,我从高中学校放月假回来,弟弟见到我跟我说,婆婆去世了,起初我的心震颤了下,希望自己听错了。后来弟弟又说,大爷接婆婆去他们那住,他们外出打工,这样婆婆好照顾姐姐上学做饭。可是天不遂人愿,婆婆爬楼梯时,高血压加脑溢血倒下了,没能抢救回来。听完弟弟说的事后,我没有哭,径自走到楼上,看着大相框里有关婆婆的照片,此刻,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从小声的抽泣到嚎啕大哭,我把门关上,生怕在楼下的父母听到。越哭越难受,擦干眼泪,红肿着眼,隔了一分钟,又开始哭起来。心中甚至怨恨,大爷他们要是不把婆婆接过去,婆婆也不会离开我们去。

又隔了一段时间,我从学校回来去爹爹家时,发觉门口菜园的那颗沙田柚已经被砍了,显得格外凄清。我问爹爹为何把树砍了?爹爹却说,这柚子没人吃了。

我望着斑驳的屋檐,四周墙壁到处可见的裂纹,这房子不知何时竟显得如此陈旧,如此沧桑。没过几年,爹爹也离开了我们。

门前的菜园早已夷为平地,那颗我爱的沙田柚树只能长在心中了,记忆中时不时会浮现婆婆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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