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冲突

高文9岁那年，是一个冬天，冬风凛冽，大地凋零，河面都结了冰。放眼望去，枯树生寒，地表裸露，一块一块儿的土疙瘩似坚石，太阳照射还反着光。

那天放学，高文刚回到家放下书包，高强就跑过来招手叫他，“蚊子，走，快点！”。

“怎么了？干啥去？”

“快点！”高强急切地说：“北河那打起来！”

高文满脸的问号，打起来了？但看高强急切的样子也不好再问。只得跟他一起往北河那边跑。

等他们跑到北河时，已经散场了。

后来高文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跟河对面遥武庄的打起来了。起因很简单，两边都有人在各自岸边冰上玩，玩着玩着就开始有人挑衅，扔冰块扔土疙瘩，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后来就挑衅升级，扭打一团。有人见势不妙，就开始回去叫人，战斗升级。但这次打架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可能天黑了，赶在家里大人回来前快速散场。

但毕竟架打的莫名其妙，也不甚痛快。竟相约着明天再来。

那天摇旗喊号的是大羽哥，大羽哥个头高大，身材匀称，留着长发，飘逸极了。高文们只有仰视的份。当时他就给高立龙下了任务，明天多叫人过来。高立龙自会叫着他的同学来。又对他两个堂弟高立强、高立林说：你俩也叫着你们同学来。

高立强他俩从河堤回来正碰上高文、高强。就喊住高文他们：“明天放学回来直接过来呀，干他们！”

高文、高强面面相觑。他俩本来想着看热闹来。不成想被叫上去当小卒冲锋了。但当时也不能示弱，怕被人瞧不起：“行啊！干他们！”

高文那时在同岁里个子还算比较高，但比较瘦，运动天赋不高，跑步基本垫底，力气也不大。高强连高文都不如，性格有点唯唯诺诺的，也不爱运动，就爱下网抓鱼、摸鱼。让他打架也没甚胆气。

高文第二天一整天都在担心放学后怎么办。去还是不去。不去关乎面子，回来肯定抬不了头，被人嘲笑。去了，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给人送人头？

放学的时候，侯长飞他们叫住他，“走，一起走去北河。”

高文想着长飞他们机灵，跟着他们走，总比跟憨强（高立强）一块儿强。憨强好勇斗狠，不管不顾，着实怕他。

所以高文就跟大飞他们结成了队。

到了北河那边，一看人可真不少，十几二十号人，全村的壮男丁差不多都到了，比高文小的几个小屁孩都来了，高文想胆子倒不小。

这边还是大羽哥坐镇，旁边还有个壮大个，定睛一看，那不是在双泉镇读初中的彪哥吗。彪哥人如其名，又壮又彪，打起架来，悍不畏死。在双泉镇中那也是极有名号的人。高立龙站在彪哥旁边，他后边是憨强，老林几个堂兄弟。

对面人也不少，看远处密密麻麻的一群，远处看有人跺着脚，胳膊抻直食指指着前面，喊着不干不净的话，叫嚣的厉害。

空气中一片肃杀之气，大战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