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飄影飛鳳（二）

    隱隱飛樓，隔野煙。

    楊先生此時正一個人在雲霧繚繞的風雅閣焦急地等著夜聖雅回來，也好在夜聖雅沒有讓他等太久。“怎麼樣，你想出了辦法沒有？”

    夜聖雅說：“既然事情發生在春風雨花樓，那麼事情線索應該也在春風雨花樓。”

    楊先生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去春風雨花樓找線索了？”

    辛若雪皺起了眉頭：“春風雨花樓的人，貌似個個都可疑。”

    “的確如此，”夜聖雅說，“小楊才剛剛認識唐美麗就發生了這種事，的確是很可疑。”

    “那她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桑小柔表示不解，“飛鳳又為什麼會和傷情一模一樣？”

    辛若雪道：“或許那個和傷情一模一樣的名妓，就是她們故意安排出來對付夜聖雅的。”

    夜聖雅道：“是不是如此，我們只有到春風雨花樓尋了答案才能知道。”

    辛若雪眼睛一亮：“你真的要去嗎？”

    夜聖雅說：“既然她們早有預謀，那我們當然要去她們那裡查個明白了。”

    桑小柔道：“可是她們不會告訴你的，何況青樓女子本就不說真話？”

    夜聖雅轉身朝向風雅閣外面，憑欄而望，“你們看，這裡的湖水不僅美而且總也看不清，可是當我們穿過了雲霧、走下去之後就能看清了。”

    “是啊，敵人最可怕的不是他有多強大，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夜聖雅道，“我今晚就去春風雨花樓，探探飛鳳。”

    黃昏已過，月上柳梢頭。

    夜聖雅當然是個懂得欣賞的人，但是今天他欣賞的卻不是美妙佳人——他出來的時候，飛鳳畢竟已經醉了，醉得一塌糊塗，甚至都已經認不出夜聖雅了。

    直到夜聖雅過去扶住她的時候，她才勉強停止了搖晃。“原來是你啊！”

    這時，唐美麗也走了過來：“夜公子，飛鳳已經醉了。我去給你安排別的姑娘吧。”

    “謝謝妳，不用了！”夜聖雅只是把飛鳳送進了房間，進了房間之後，飛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睡著的她沒有了風情，也沒有了表情。但也正是這樣，使得現在她看起來和傷情沒有分別。特別是她閉起眼睛的樣子，更是和傷情一樣深情在睫、孤意在眉。

    接著，夜聖雅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香氣。原來飛鳳只把香抹在床上，也只讓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聞到：可以看得出，她對這裡格外重視，也是個很懂得享受且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這是種很奇妙的香氣，會讓他感到永遠有吸不完的濃香。不知不覺間，他就陶醉其中幾乎忘了一切事物的存在，甚至忘記了時間。

    但是時間，並不會因為他的忘記而停止。

    畢竟，人在享受愉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飛鳳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是的。”

    飛鳳起身關起了門，“謝謝你！”

    夜聖雅問：“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飛鳳苦笑：“我們喝醉，是常有的事。”

    夜聖雅問：“那妳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很難改變的。”飛鳳微笑著，“你是來找我的嗎？”

    夜聖雅道：“妳說過：希望我能常來看妳。”

    飛鳳道：“你來看我，是不是因為我像你那位朋友啊？”

    “如果說不是，那妳肯定不信。”夜聖雅說，“但是，妳和她真的很像。”

    飛鳳說：“你對她如此難以割捨，知道她現在哪裡嘛？”

    “不知道。”夜聖雅神色黯淡，“我們分開以後，她就消失了。”

    “既然你對她如此割捨不下，那為什麼還要離開她？”

    夜聖雅說：“不是我們選擇了別離，而是別離選擇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