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你在哪,露西?
看毕淑敏《非洲三万里》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首篇文章《露西说,欢迎你回家》是讲的埃塞俄比亚的事情,也是到了才听说露西这个名字。
那么问题来了,露西是谁?
露西是目前为止保存最完整的古人类化石,距今320万年,出土于埃塞俄比亚首都东北约350千米的一块古老盆地。如果人类有祖先的话,按照非洲起源说,露西算的上全人类的母亲的母亲的母亲(此处省略无数次)。
据说当时考古人员发现这古老人类化石,兴奋的载歌载舞的狂欢庆祝,以至于当晚一直播放披头士乐队的《天上戴着宝石的露西》,就这么草率的命名出土的化石为“露西”。
在学生时代就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们从哪里来?无神论者的喔坚信肯定不是上帝造人或者女娲补天剩下的废料,我们本能的怀念祖先,寻找本源。
如果目前科学家所描述的证据没有错的话,那么我们来自非洲,我们来自以露西为代表的那些人。露西,称得上是现代人类的祖先。
那么再抛一个问题,露西在哪?
露西目前存放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国家博物馆内。建筑古朴像极了我们县城上个世纪的电影院,戒备森严以为是要打仗似的,不过埃塞最近确实伴随着骚乱。
我和李新咏在首都休整了两天,因为换钱认识了来此处做生意的张大哥,相聊甚欢,简单进食后,遣司机把我俩送到博物馆的门口。
正直周五,出入口排着密密麻麻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学生,黑压压的一片黑皮肤,五官长得还算精致。不用购票直接进入大厅,怎么也没看到毕淑敏老奶奶描述的那个图片。
老奶奶是这样描述的:走入博物馆,大厅里迎面扑来一具残缺的骨骼拼凑起的大幅图片。在这张图片的下面赫然写着——露西说,欢迎你回家。 突然在那一瞬间,热泪盈眶。
我本来也是想着一进门也来个热泪盈眶的,却怎么也找不到情绪表达的对象。露西,你在哪?
一楼大厅的中央展示着头骨化石,心想这是否是露西,不对啊,毕淑敏老奶奶不是说露西的头骨前部完全缺失吗,这肯定不是露西。果然上面的大屏幕显示还原成肉体的相貌后,为男性。
男性头骨化石周围分散着各个朝代皇帝的佩剑或头冠,看起来破旧且廉价,只见玻璃展柜边上,穿着考究的小学生拿着paid一个个的拍照,全然不观看细节。也有几个好学的女生,穿着校服裙子,编着非洲所特有的麻花辫,拿着个本子详细认真的记录着。
我看着有点出神,这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观看着历史,记录着过去,享受着爱国主义教育的熏陶。他们在想什么,是否厌倦着学校安排的这个本是踢足球而改成了参观博物馆的活动,是否能领略到百十万年前人类从森林草原走来的不易,这么焦急的表情是否也和我一样,在寻找着露西的下落。
二楼展厅是各种年代画展厅,我在其中一幅面前站了整整十几分钟。我从我这血红色的眼睛中,看到迁徙,这古老的非洲人因为气候渐变以及出产贫瘠,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离开非洲,走向远方。开始了颠沛流离。
三楼的展厅不外乎是生产工具以及乐器的展示,还是没有露西。不过,房间的一隅异常热闹,小学生门争先恐后的买着明信片,我选了20张露西的化石,想着就算看不到,拿着明信片也算了了一个心愿。
不死心,拿出手机看穷游锦囊,上面写着化石系列都在地下一层。心想,露西这个镇馆之宝怎么可能会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地下一层,阴暗,动物的各种骨头。转角,出现一些人类骨头。再往前走,犄角的位置,精致的防弹玻璃展柜,细看,卧槽,这不就跟明信片上一摸一样么。
这是露西,浅棕色骨骼化石,零落而黯淡,恍如一些树枝和细碎石子的散乱组合。完全跟毕淑敏书上的描述所吻合。
我后退了两步,不敢走近,会挥发掉那份敬畏,只远远的看着发呆。小学生慢慢多了起来,叽叽喳喳。
露西看着人类这无尽的子孙,会想什么呢?
会不会想到,本是同根的子孙互相征战、杀戮,要么剿灭要么皈依,所有的战火和血流成河是多么的可笑荒谬。
会不会想到,我们原本就居住在同一个地方,有共同的母亲,有什么势不两立的矛盾能切割蹂躏如此紧密的关系。
会不会想到,这样一个....
等我回过神来,早已热泪盈眶。
我在这里,露西在那里。